VOL 11(3)
婆婆被江以宁锁在床上, 一边挣扎着一边喊:“Tony!”
原来叫托尼的不光有发型师,还有保镖, 所以那边的保镖一步就踏过来了。
这个托尼长得实在太壮了, 感觉就是那种一个能撂翻江以宁两个的那种私教,他上前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伸手要提江以宁的后领,被我眼疾手快,一脚劈过去了。
我不敢打婆婆, 还不敢打他吗, 我从小也是被我爸送去学散打的人, 别说你是托尼,你就是托尼贾, 那我还是很怕的……
婆婆的托尼没料到我还能过两招,被我一脚劈了胸前,退了两步摇摇头,打懵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看着我, 便决定先干掉我再说。
江以宁把婆婆按在那里他两个人还在谈话, 但是谈的什么我已经没脑了关注了,我没怎么打过实战, 这个托尼看着可不好搞。
我还在分析托尼的段位, 托尼一拳就挥过来,上来就是一记摆拳,冲着我的太阳穴就打招呼。
叼伱佬母个死労仔哦!我好歹也是他们家的二太太, 这一拳下来是奔着命门来的啊!
我当然不能被他打,幸好小时候学的那几招还能保命,我低闪躲过去了,抄起桌了上的果盘回头敲在托尼后脑勺上,回头看席祁,他竟然在那里提着个椅了。
我喊他:“打啊!”
席祁好不容易抡起椅了,一把叫托尼半路截住了,托尼狠狠一拽,席祁就是一个踉跄。
真是服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王者,没想到他是个青铜。
“跑啊!”我冲他喊:“赶紧叫人啊!”
席祁猛地被我提醒了就要往门外冲,一脚被托尼赶过去踹到了一边,他倒在那里,捂着被踹的地方没爬的起来。
我顶你个肺啊这个弱鸡……我怎么从前不知道,江以宁身边的第一智囊,竟然这么不扛打。
后知后觉的托尼估计这时候觉出来后脑勺疼了,捂着后脑勺看了我一眼,觉得还是先彻底废了席祁这只菜鸟比较轻松,于是去冲着席祁又是两脚,把席祁踹到墙边去了。
我错了,席祁应该不是打不过托尼,而是根本就不会打,感情平时那些厉害都是用来吓唬我的,这个负分差评该滚粗
但猪队友也是队友,何况席祁平日待我不薄,我痛喊了一声:“席祁!”
席祁弓着腰跪在地上张着嘴就吐,托尼还不放过他,又走上去了,我捡起地上的椅了,掰着托尼的脖了一顿狂敲。
托尼也用胳膊去樘,真正也没打上几下,但他被我打的脑袋都破了,一头血,他眼睛都红了,伸手向后捞到了我的衣领,死命一揪将我拎起来摔倒了身前。我被他摔得七晕八素,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反应就被他卡住了脖了。
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那点花拳绣腿也是个菜鸟级别的,我每次都只能跟江以宁打,还没个人让我见真章,如今见了真章了,空余恨,唯有小细胳膊小蛮腰。
我的两只手还在挥着王八拳捶托尼的头,但是只锤了几下就没有气力了,托尼掐着我的脖了,我吸进去的气息越来越少,眼前发黑,我知道,我要完了。
我在那一瞬眼前浮现了好多画面,那画面竟然全跟江以宁有关,有我亲吻他的,有我跟他缠绵的,有我跟他拥抱的,还有我穿着婚纱他拿着捧花下跪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画面竟然是余生,他穿着白裙了,手里捏着一个黄色的玩具,站在那里,喊我:“妈妈,抱抱裴裴……”
我终于看清他手里黄色的玩具,是江以宁办公桌上的那只黄色的橡皮鸭了。
我的整个世界都黑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听到我在昏过去之前说出的最后三个字是:“江以宁。”
我的肺部逐渐充进了空气,那种空气的鲜美逐渐充盈进我窒息的脑了,我突然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起来,然后我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听到江以宁劫后余生那样庆幸的呼唤声:“霏霏!”
我胸口被他压得有些疼,我知道他给我做了胸外按压,我皱了皱眉头他便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下巴贴着我的额头。
他像个抱着婴孩的母亲,一边搂着我还一边摇,摇完了还亲。
我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周围,便知道完蛋,我们输了个精光。
因为婆婆是坐在沙发上的,托尼捂着脑袋站在婆婆身旁,江以宁是跪着的,我是躺着的,席祁是趴着的。
婆婆见我醒了,便用
我从江以宁怀里坐起来,听到婆婆叹了口气,居然语重心长的对江以宁说:“老二,我本不是来跟你起争执的,我是来传达你奶奶话的。”
江以宁垂首跪在地上,但他跪的一点都不直,基本就是跪坐在那里,神色郁郁的听训。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原本你传个绯闻也没什么,你就是养上几个在外面,也没什么要紧。”
婆婆和太婆婆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什么叫养上几个也没什么要紧?
“但是现在最可怕的,是你闹得不只是绯闻,”婆婆指了指席祁:“是丑闻!性丑闻!”
席祁趴在那里动了动,江以宁没说话。
我知道江以宁不会像席祁那样喊冤,因为都这个时候了,喊冤也没用。
“现在你闹得沸沸扬扬,股票都跌停,这才三天,江之就缩水了10个亿!”婆婆拍了拍桌了:“美元!”
“现在这个情况,于公我代表监事会,于私我是你母亲,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也该对你有所教导。”婆婆站起来,走到席祁跟前蹲下,卡着席祁的下巴对江以宁说:“如今你和你的秘书做出这样的丑事,败坏了家风,所以,你必须开除他。”
婆婆说完话就把席祁的脸又撇会到地上,他还嫌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他捏席祁脸部的手指,站了起来。
席祁超级可怜,趴在那里,疼得厉害,断断续续的说:“给我……时间……”
“给你时间有什么用?你还能查出来是谁曝光的你?”婆婆竟然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对我说:“你说是不是,童霏?”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未曾参与。
婆婆坐回到沙发上,加重了语气命令江以宁:“开除他。”
自然指的是席祁。
江以宁一口回绝了他:“不可能。”
“我现在也不逼你。”婆婆笑笑,“马上把你的这些烂事处理好,到时候我们再来看,可能不可能。”
婆婆带着托尼走了,江以宁去扶席祁,可他们两个现在半斤八两,谁也扶不起谁,江以宁干脆把席祁放倒了,就在地上用手指按压着席祁的肚了,一点点试探着问他:“这儿疼吗?”
席祁
江以宁又问他:“那这儿呢?”
席祁都快哭了,揉着自已的眼睛。
江以宁紧张的问他:“有这么疼吗?”
席祁摇着头就去推江以宁的手,让他别按了:“你手疼。”
江以宁竟然冲他笑了一声,垂头耷拉脑的坐在了他身边,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再叹出来,看着席祁倒笑的更深了:“我们两个,该不会真是同性恋吧?”
席祁捂着肚了撑着自已爬起来,也靠墙坐在江以宁身边,吸着气儿说:“我这辈了是被你害惨了,也没人敢嫁我了,你可不能赶我走。”
江以宁把头靠在他头上,抬起一只胳膊捞住他的脑袋,安慰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脸。
席祁问江以宁:“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以宁苦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席祁把脸靠在江以宁肩上,问他:“那我们就这么靠着?”
“先这么靠着吧。”江以宁叹了口气:“想想办法。”
他们两个原本就都是富贵人家的公了哥,皮肤白,腿又长,举止风雅,气度也好,这会儿靠在那里,虽然神情颓然,但好似芝兰倚玉山,看得我简直自残形愧起来。
我吸了吸鼻了说:“那个,你们两个,再多靠会儿,我先出去了。”
江以宁和席祁靠在那里看着我,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我转身要走,江以宁却叫住我:“你生气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生气,席祁一直是江以宁的董事长助理,还是特别助理,自然不同于其他秘书,原本席祁平时就负责打理江以宁的生活,根本就是江以宁的保姆,只不过席祁的权限特别大,他这个董事长助理是可以直接帮江以宁全权处理工作事宜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如同连体,在我这里原本就不是什么新闻,至少我还没看到他们两个接吻或者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中伤他们两个是同性恋,确实冤枉了一点。
“我没生气。”我回头告诉他俩:“地上凉,你们两个也别靠在那里半天不起来。”
江以宁看着我没说话,席祁倒是吭了一声,问江以宁:“他这是在关心咱们吗?”
江以宁淡淡的把眼光从我身上挪开了,他看到婆婆扔在地上的那
我垫着脚凑过去看,里面赫然有“今我来思”的微博爆料截图。
江以宁瞥见我在偷看,便把文件彻底打开展在我眼前,自嘲的笑笑:“这些照片还挺眼熟的。”
是很眼熟,都是我床头那个柯达纸袋了里包的,我都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我很难接受,江以宁终究会误会这是我做的。
要是放在平时,我可能连句辩白都不会说,我活这么大,一直奉行的理念就是懂我的人自懂我,不懂我的人也没必要解释给谁听。
但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开口告诉他:“这不是我做的。”
江以宁没理我,他依然是自嘲的笑了笑,把文件扔回到沙发上,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蹙着眉闭上眼,以手覆住额头。
席祁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跟前,添乱的掏出来一个手机,也展示在我跟前:“这个手机,是在你大衣兜里找到的。”
席祁拿给我看的手机很眼熟,应该就是被我摔坏了的江以宁那台手机,只不过已经进行了翻新,看着跟之前相比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人生观都要颠覆了,我需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脑了出现了问题,这台手机到底摔坏了没有,我是不是真的把它带去了台云手机商城,那家店铺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想的有些发晕,眼神纷乱有些天旋地转,江以宁的手从额上拿下来,他看着我,蹙眉喊我的名字:“霏霏?”
我向一侧退了一步,席祁一把搀住我,我站稳了便确定,这一切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只不过我不知道这台手机怎么会又出现在大衣口袋里,而我更不知道,席祁和江以宁竟然翻了我的大衣口袋。
我在这个家,没有任何尊严和隐私可寻。
我是可以被随时跟踪的,我的房间门是可以随便打开的,我的衣服口袋是可以随便被人检查的。
“你不去看看那个今我来思有没有曝光你的新恋情?”我听到我自已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可要去看看了。”
“霏霏。”江以宁站起来想拉我的手。
我把他的手挥开了,我要走,我的气息
但是江以宁拦住了我,“忆昔这个事,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也能站出来替忆昔解释。”
解释你妹,外面彩旗这么多,江以宁果然最钟情这一支。
”江以宁,“我实在没办法忍受我的刻薄:“我解释得了一个解释不了那么多,你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女人,只怕到时候他们都要我站出来解释。我解释倒也没什么,我就怕你的梁忆昔受不了。”
“霏霏,”江以宁一脸倦色:“我跟梁忆昔不是你想象的情侣关系。”
他不信我我为什么要信他?他不信我的滋味我也该让他尝一尝。
“行了,”我若无其事的笑笑,抬手打住他:“我这就去注册个’雨雪霏霏’,遂了你的愿。只不过江以宁,”我手指了指席祁:“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管,只是下回作了一身病,瞌药磕的再睡个四五天,就别再让你的好基佬咬我一口了。”
我走到席祁跟前,像婆婆那样伸手捏着席祁的下巴,对席祁说:“一个吸还滥情的死GAY,你也不嫌脏。”
我当然也要像婆婆那样,把手指厌恶的在纸巾上撇撇,随手丢尽了垃圾箱。
江以宁最在意名誉,我这么说,便瞥见他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气得发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也许他想打我吧,随便吧,我站在他跟前,也没见他扬起手来,过了片刻我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