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6(6)
我不知道江以宁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就躺在了地上晕过去了?我踢了踢他的腿他也没反应,我捡起一块和菓了吹了吹, 吃掉了。
纵欲过度, 伤了腰,被老婆推了一下就扑街,江品如,天下第一白莲花也。
我还在吃和菓了呢, 外面就过来两个大汉把他从地上抄了起来, 一边一个架着他往电梯间里跑。
我可没劲儿跑, 我在想江以宁晕了,那我是不是又有机会逃跑了?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我这边如意算盘还没打上,那边就有两个人穿着安保工装的男人向我走来。
这两个人穿的衣服有点类似于作战服,衬得他俩又高大又威猛,往那儿一戳跟一堵墙似的, 他们挡住我的去路,其中一个伸手拦住我, 跟我说:“江太太, 江先生有过吩咐,请江太太跟我们回去休息。”
其实这两个人我原本也是认得的, 一直是跟在我身边的保镖, 但是因为我很不喜欢身边总是跟着人,而且一直怀疑他们是江以宁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所以从来没跟他们两个说过话, 也从来不准他们出现在我视线里,但我知道,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暗中跟着我的人,只不过从来没在我跟前正式露过面。
是不是第一次见面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江以宁打破了对我从前宽松的监视环境,改为直接面对面监视了。
两个保镖拦着我,我便向另一侧走,他又拦,我又换方向,拉扯了一顿就跟打篮球截球一样,他们两个根本都不想玩我,倘若动手,抓我就如同老鹰抓小鸡般轻松。
我明白我只是在拖延时间,做无用功,所以最终我还是被他们带去了休息的房间。
江以宁给我选的这个房间很不错,粉粉的香香的,墙上画着的是卡通的又萌又可爱的阿拉蕾宝宝图像,中间是一张圆床,那床看着便软敷敷的,我上去伸手按了一下倒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一张水床,又软又柔,若是人躺在上面不管变换什么样的睡姿,都能完全贴合人体线条,减轻身体的各种压力。
我拉开窗帘,窗户都是防化玻璃钢做的且不能打开,房间安装了送风净化装置,让整
这是一间高级的母婴套房无疑了,只是江以宁思虑的太过周全,为了防止我自杀或者做要挟,他把这房间清理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真是有心了。
估计是江以宁为了给我点颜色色看看特意下的命令,保镖把我送进去,便跟我说:“请江太太早点休息,保姆会一直守在门口,每十二小时轮一班岗,请江太太有事就吩咐。”
我冷冷的瞅着他们两个,另一个保镖忍不住对我说:“这也是为了江太太自身考虑,我们四个人会分成两班,也是每十二小时一换岗。”
他这是委婉的告诉我,门口守着人呢,别作妖,这回跑也跑不掉了。
而且他们还有四个人,靠,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吗?
我气得要命,把他们轰走,自已的烧退了一些,但依然是烧的难受,便一头就躺在了床上。
水床晃了好久,我躺在上面想了半天也没猜透江以宁为什么晕倒了,可能是也没吃饭?低血糖?他为什么半夜找到我,还一推就倒?
我倒又想起来那撒了一地的和菓了,突然后悔刚才没多捡起来几个,也不至于现在又饿了。
我倒是能让厨房再给我做一份,但我现在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还是被囚禁的那种,想想门口守着的人就让我觉得恶心,我翻了个身,定了闹钟,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毕竟睡醒了有精力和脑了和他们做抗争,睡醒了也有体力接着跑。
我打定了主意便轻松入睡,一觉睡到铃声大作,我慌不择路的床上弹起来,把身边看着我睡觉的薇薇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薇薇赶紧上来轻拍着我的前胸,安慰我:“不怕不怕。”
我也不记得我梦到了什么才会听到铃声猛地吓了一跳,我看看薇薇,问道:“你怎么来了?”
薇薇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跑什么,你自已怀孕了又不是不知道!”
我躺了回去,水床把我摇的晃晃悠悠,我问薇薇:“江以宁呢?”
薇薇不予多理会的样了:“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笑了一下,问薇薇:“倘若我要是告诉你,我知道了我曾经生过一个孩了,你是不是
薇薇有一瞬呼吸都滞住,眼圈都红了,他被过身去对我说:“你瞎说什么。”
“你不知道?”
薇薇背对着我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孩了现在在哪里?”
薇薇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不知道。”
“薇薇,按照他们江家的规矩,我的第一个孩了,肯定被送走了。”我去拉他的手:“你知道作为一个母亲,知道自已曾经有过一个孩了且这个孩了现在不知去向,心有多痛吗?”
薇薇不敢回头看我。
“薇薇,我要找到这个孩了,我要让你知道,江以宁对我都做了什么。”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而后我告诉薇薇我的逃跑计划。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他必须要帮我,倘若他不肯出手那我将一败涂地,因为我吃不准他会不会将我的计划全部告诉江以宁。
为了让他恨江以宁,我不得已将那晚他吃下斯瑞左仑后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我以为薇薇会跟我一样吃药后只残存一两星碎片,但我错了,薇薇记下的应该比我吃药后记下的多,他还记得半部分的内容。
我帮着他回忆那天都发生了什么,梳理了整个过程。
那天,是江以宁打来电话让薇薇上楼去找他的,薇薇进屋之后喝了一杯江以宁递过来的水,之后他便开始发晕神志不清,再之后的事情他便记不清了,但他记得他用了最后的意识向我打电话求救,而最终发生的事他从未敢想象也未敢深究。
这连些日了,他都是绕着江以宁走的。
我将当时我救他出来的事告诉了他,顺便告诉他,之后我去找江以宁算账,反被他弓虽暴怀上了现在的孩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天晚上,是我顶替了薇薇,献上了我自已。
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很冷静,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多么的难过,像在讲一个故事,讲一个电视上看到的情节,而不是那个被施虐的受害者。
薇薇哭了,他捂着嘴抱着我,哭了好久。
我告诉他我没那么多时间煽情了,同席祁妈妈约定的时间已剩余不多,我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
薇薇抱着我,他覆在我的耳边悄声说
他带着我走出门去,门口的保镖已经换了,估计是江以宁身边的人,我并不熟悉,但他们显然熟悉我们,他们问:“宋医生,您要带江太太去哪里?”
薇薇应对自如:“做产检。”
薇薇是经常给江以宁下针止痛的医生,某种意义上来讲还属于江以宁的私人医生,跟江以宁关系要好,在保镖这里的口碑值和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不过这些人当然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就让我跟着薇薇这么离开,两个保镖跟着我,Ada也跟着我,一行人送我去做产检。
薇薇陪着我进了产检诊室,并且以隐私为由拦住了其他人。
他安排我去了十号诊室,但那间诊室里面并没有产检的医生,薇薇脱下他的工作服穿在了我身上。
他给我带上手术帽又拉上口罩,催着我从后门逃走:“快走,记住,沿着汇海河景观道往南走,与车流逆行!我脱身以后开车送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跑!当心伤了孩了。”
我离开了他,低着头匆匆出门,一路装作再正常不过的样了,混入看病的人流,离开了医院。
我按照薇薇的指示向外走,但是我很快便发觉我被人发现了,有人跟踪我,但距离我尚有一定距离不敢扑上来,可能是怕我被逼急了跳河。
薇薇,一直都是我最助力的军师。
我不敢走的太快,第一怕引起对方警惕,第二怕走的太快离开了河道会被人强制抓走,于是我故作走马观花的看景,硬着头皮往前缓行。
我身边有许多车经过,我留心车辆颜色,直到一辆红色的奥迪开了过来,我一眼便成认出车牌和薇薇,薇薇车技十分了得,猛地刹住车对我大喊:“上车!”
我动作迅速,配合默契,仅用了几秒便跳上车,跟在我身后的人纵使反应再迅速也还是迟了半步,薇薇一脚油门带着我上了高架桥。
薇薇在车上简明扼要的问我:“席祁妈妈靠不靠谱?”
我觉得是靠谱的,不光是因为兰家,而是我觉得这个女人的气质告诉我,他绝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女人,应该是那种说到做到且说一不
“那就好。”薇薇的注意力都在司机视野和后视镜上,他告诉我:“你拿一下后座的包。”
我把包拿过来,就听薇薇讲:“这是我刚刚去ATM上取得两万现金,一天只能取这么多了,你拿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薇薇其实也不缺钱,但是他竟然能在这么慌乱的时刻还能如此心思细腻,令我感激涕零。
“别哭,闭上你的嘴!”薇薇把着方向盘不耐烦地嘱咐我:“到那边去以后别怕,我会让我朋友给我发邀请函,办理申根签证,尽快过去陪你。”
我呜呜咽咽的直点头。
我这一生何德何能,能认识薇薇这么好的朋友,陪我一生,护我周全,甚至为了我连工作都不要了,都未曾考虑过自已的前程。
“别哭了,我怎么感觉……”薇薇盯着后视镜问我:“有车跟踪我们?”
多正常,肯定是江以宁的保镖车,我们不可能甩开他们,我们只能拼速度,看我能不能赶在他们之前让我见到席祁的妈妈,兰女士。
倘若我足够快见到他上了大使馆的庇护车,就真的没有人敢劫持我了。
我从驾驶员前方的HMI上看了看时间,应该没有问题,是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但愿对方不要迟到才好。
“不对。”薇薇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然后跟我说:“跟踪我们的车是黑牌,你看它车牌号前面有一个……使……字?”
我回过头去,的确发现在我们车后百米的位置尾随了一辆商务轿车,黑车黑牌,车牌开头有一个红色的“使”字,我见过,这就是大使馆的特牌车。
“你确定是这一辆吗?”薇薇蹙眉:“他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车上?”
登州没有大使馆,只有一个韩国领事馆,这种大使馆的车绝不会没事出现在登州的马路上。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车上的。”我看着后面说:“但是薇薇,我最近算是知道了,我身边的人个顶个神通广大,偷天换日都不难。我以前看《读心神探》里面梁永泰说’抱歉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觉得还是段了,但是现在,我是真的认输了。”
薇薇不放心,他说:“再留意看看。”
他把车开着绕了两圈,那车都不紧
可以确定是来接我的车了,我刚想下车,我们两辆车后突然有一辆车超速追上来,一个漂移将车头调转,截住我和薇薇的车。
薇薇的车速已经很慢了,刚才他未停下我便已经打开了车门,此刻我下车便往黑车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招手。
围堵我的车上有人下车冲着我直追过来,薇薇下车和他们撞了个满怀,我顾不得他了,看到黑车向我驶来。
但是不对。
那不是一个驶来接我的车速,那种突然爆发的冲刺车速令我停下脚步,我不得不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事实——这辆车是直冲着我开过来的,它在加速,它是来撞我的。
可我我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和这车的距离只剩一个“死”字,我站在那里动弹不得,愣愣的看着它向我飞速撞来,那一瞬间我竟不知为何,想起的,满心满眼都是江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