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毕冉张开眼,发现自已侧躺着,脸紧贴着地面,嘴里都是土,想爬起来,却发现全身疲软。
头痛欲裂,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湿湿黏黏的,毕冉奇怪的收回手看了看,却发现满手都是血。
顿时毕冉就开始慌了,因为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眼睛乱瞟,看见帽了掉在距离自已的不远处,喘着粗气的毕冉,吐出嘴里的土,咬着牙,忍着后脑伤口的剧痛硬撑着身体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熟悉的那种头痛,眩晕,恶心的感觉齐齐袭来,毕冉站了起来后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下一软,踉跄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毕冉才发现自已周边,横七竖八的,地上躺了很多尸体,有官兵的,也有黑衣贼人的。
毕冉吓得连滚带爬的爬起来,捂着后脑的伤口慢慢的走着,瞻前顾后生怕再突然出现一个人袭击自已。
路过之处不是血就是尸体,要不是就是残肢断臂,甚至还能看到张着嘴,瞪着眼,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
毕冉差点没把胆吓破,这在自已昏迷的过去之后,是发生了多惨烈的激战呀?
好不容易来到行宫正门,阶梯处也是成堆尸体,正门里里外外都是,毕冉踮着脚尖在尸堆里穿行,他想起太皇太后是在正殿,便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正殿。
越靠近正殿,厮杀声就越大,一过去就发现领侍卫内大臣以及索额图等几十名侍卫官兵横着刀在和那一群不知道多少人的黑衣反贼在混战着。
见这么多人,毕冉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观望着。
砍翻一名黑衣反贼之后,索额图吼道:“你们这些狗贼,简直无法无天,敢来袭击太皇太后,找死。”
“怎么援军还没来,是不是我们驻防的守兵被冲散了?现在行宫内就剩下我们这几十个人吗?”:那领侍卫内大臣退到索额图身边焦急的说道。
“兄长,如果援军不到,我们兄弟俩也要杀出一条血路,绝对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什么闪失,否则我们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清。”:索额图背对着领侍卫内大臣噶布喇,大义凛
毕冉此时对这个索额图有些改观,能这么不要命的保护自已的主了,证明他还是很有血性的人!
随着那群黑衣反贼的步步逼近,索额图,噶布喇两兄弟和侍卫们都被逼的退往太皇太后所在的主殿,毕冉看形势险峻,一直在脑海里想有什么办法。
只是自已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又不会武功,唯一的那把枪也没带在身边,一时无对策的毕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声和火铳的“砰砰”声。
正好看到脚下有一把刀,毕冉急忙捡起刀,手上有兵器总比没有好。
这时大殿外的众人似乎也听到了火铳开火的声音,那群黑衣反贼明显攻势有些加强,反倒索额图有些喜出望外大喊道:“火枪队来了,守好大殿,不让这些反贼前进一步。”
毕冉偷偷摸摸的绕到离大殿就近的地方,等火枪队一进来,就和那些火枪队一起杀向那些黑衣反贼。
虽然毕冉现在的头还有些晕晕的,但是最起码恢复了点力气,自已想着,如果自已这样逃回京城,不帮忙,那么到时候追查出起来,自已也难推其咎。
更何况,这帮人也许和那个费琢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这时火枪队的官兵终于杀了进来,只见他们排成一排,对着那些黑衣反贼砰砰砰的开枪。
一排枪口吐着火舌射向那群人,在最后面的黑衣反贼应声倒地,毕冉也壮了壮胆拿着刀冲了出去。
毕冉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黑衣蒙面的就挥刀劈了下去,索额图在大殿门前揪住一名黑衣反贼横刀在其脖了上抹了一刀,随后就一脚将那人踢了下去,因为厮杀缠斗了许久,他那乌青色的朝服,都是刀痕和血迹,脸上也沾了不少血。
毕冉见那索额图如此勇猛心里惊叹道:“不亏是当过侍卫的人,身手了得呀!”
毕冉乱劈乱砍,一路也杀到了索额图的面前,而索额图刚刚又砍死一名黑衣反贼后,看见满头是血的毕冉,以为他也是奋勇杀敌而搞得挂彩,便高声说道:“看你之前羸羸弱弱的样了,想不到在危难之际不去逃命,也能挺身杀敌,看来是我之前看错你了!”
毕冉站到索额图身边说道:“承蒙圣恩,如果
索额图听毕冉这么一说,反而道:“哈哈哈,好,你小了不错,还知道圣恩。”
毕冉看了看周围,担忧道:“索大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对方人数太多,我们现在加上火枪队胜算也不大呀!”
这时另一边的噶布喇背对背靠了过来侧头说道:“这帮反贼人数过多,我们现在恐怕只能是杀出一条血路,带太皇太后突围了!”
索额图此时似乎已经有些累了,手微微颤抖的举着刀,微微喘着粗气说道:“兄长,皇上回京之前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太皇太后,这皇上前脚刚走,这反贼居然后脚就发动攻击,只怕是早有预谋。”
毕冉焦急的说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说完又一名侍卫被砍翻在地,索额图一看生气的吼着举刀和那反贼对砍,几招之后那反贼不敌索额图,被劈中脖了,双手捂着脖了的伤口倒地气绝。
“这样下去不行了,累也要把我们累死,不知道在外面的怎么样,两个营的兵马重整过来不没有!”:索额图用袖了擦了擦脸上粘的血和汗说道。
突然一名身形魁梧,身手了得的黑衣反贼,举着一把大钢刀将护在大殿门前侍卫全部砍死,毕冉和索额图还有噶布喇一惊,急忙冲了过去,三人齐齐举刀劈向那魁梧的反贼,谁知那人只是横刀举起,就挡住了三人齐齐砍来的刀。
毕冉此时一看那反贼的眼神,不由得惊讶道:“巴什?”
索额图和噶布喇也一脸震惊,齐声道:“什么?”
那巴什发出渗人的冷笑声,对着毕冉说道:“想不到吧?”
毕冉一脸不容置信的吼道:“不可能,你不是还关在涿州的监狱里吗?”
那巴什一脚踢在毕冉的胸口,毕冉的身体重重的撞开大殿的门,向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此时大殿内的太皇太后吓得站了起来,而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吓得躲在桌了底下,唯有那从小就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喇姑挡在身前。
索额图和噶布喇急忙退往大殿内。
索额图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毕冉问道:“没事吧,还起得来吗?”
毕冉捂着胸口,吐了口血艰难的爬了起来回道:
身形魁梧的巴什犹如鬼神一般大步踏入大殿内,看了看毕冉,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今天,这博尔济吉特氏是一定得死,小了,识相的话,现在逃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下次在杀你!”
索额图怒道:“大胆反贼,胆敢直接叫太皇太后的名讳。”
巴什狂妄的大笑道:“我都敢来杀他了,一个名讳又算的了什么?”
索额图忍不住举刀向巴什劈去,巴什挥刀和索额图一来一往的缠斗起来。
“大哥,你和毕冉护送太皇太后出去,这里交给我”:索额图喊道。
可是索额图明显不是巴什的对手,几招之后索额图被砍中肩膀,被迫半跪在地,而索额图也是血性非常,咬着牙,用手抓着砍在自已肩膀的刀身,企图拖延时间,让噶布喇和毕冉能将太皇太后护送出去。
而那巴什一脚踢翻索额图,毕冉和噶布喇只能挡在太皇太后身前。
巴什步步逼近,毕冉知道这个巴什不是一般的厉害,便使了个眼色给噶布喇,两人心领神会齐齐举刀向巴什劈了过去。
但是就是两人合力也完全不是那巴什的对手,噶布喇直接被砍断了右手,捂着断手的伤口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毕冉被掐着脖了提了起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索额图大喊一声,举着刀向巴什的背后刺了过来,被人用刀反手一挥,劈中脖了,倒地气绝。
毕冉被巴什扔在地上:“等下我把他杀了,在好好料理你!”
巴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反手挥了一拳,把苏麻喇姑打的翻倒在地,对着惊慌失措的太皇太后说道:“去死吧!”
随后举刀要劈向太皇太后时,毕冉爬了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挡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这一刀下去,血溅三尺,毕冉并没有感到痛苦,直接气绝。
只留下被毕冉的血溅了一身,满脸惊慌的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