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亦俊,李亦伟狂放的仰天大笑,终于除去了心头大患,等父王回归的时候,李亦俊已是一堆白骨了,再顺便找个替罪羊,时间久了父王就淡忘了。
李亦伟把一个杀人的事情,想的那样风轻云淡,可见他是多么的冷血。
他幻想着父王可能会战死,自己正在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感到腹中阵阵巨痛,震惊的瞳孔在放大,片刻的呆滞后,他呲目如裂的看向屏风后面,那里有梁御医怯生生的目光。
“你……居然……”太子颤抖着手指指向梁御医藏身的屏风。
这时,李亦俊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用丝巾擦掉了嘴角上的红水,整了整衣衫,冲着惊愕的太子莞尔一笑。
“太子殿下,没有想到吧!你机关算尽,最终轮到了自己,害人害己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
“你……你们……”李亦伟丧心病狂的扑向李亦俊,想要把他撕碎。
李亦俊轻松的躲过了,“皇兄别着急,还有观众没有出场呐,会让你死的甘心的。”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御驾亲征的皇上和太师麦城。
当看到威严的父王和怒目而视的外公时,疯狂的李亦伟一下子扑倒在地,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张着流血的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头一歪便死了。
手足相残的一幕让皇上痛心疾首,他无奈的看向太师麦城,这样的结局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太师老泪纵横,他缓慢的跪了下去,“陛下,都怪老臣疏于教育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是难以置信哪!唉!老臣有罪呀!”
皇上双手扶起了太师,替他擦去了奔涌的泪水,痛心的说道“怎能怪你呢!都怪朕平时太惯着他们了,因忙于政事,没能及早警告,都是朕的错。”
原来皇上早就看透了李亦伟的狼子野心,却不忍心惩治他,这次亲征,虽然清除了奸臣贼子,但是,把一切都交给李亦伟,他哪里会放心呐。
原来皇上率部没走多远,把营寨扎好之后,便带着太师返了回来,一起见证了李亦伟的恶毒嘴脸。
太师只有一个外孙,李亦俊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所以提前为奶娘做了安排,想不到太师那么深明大义,并没有责怪自己。
其实,这一幕是皇上和李亦俊导演的。
四皇子李亦斌死后,他们便开始行动了,几经暗访调查,终于查出了梁御医和太子等人的阴谋。于是不动声色的召来了梁御医,并连夜突审,在罪证面前,梁御医最终供出了他们的罪恶勾当。
皇上勃然大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亦伟会如此歹毒,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吧!
在上演的一出戏里,如果太子能够悬崖勒马也就算了,李亦俊会在听到暗号时,阻止他喝下毒酒的,谁知李亦伟狂妄之极,竟然还有弑君的念头,作孽者不可活!皇上认可了戏的继续,直到剧终人亡。
皇上借梁御医之手杀了李亦伟,比自己亲手杀掉心里好受一些,毕竟是他的儿子。
为了不让太师误解,便邀他一同观看了这场悲剧……
处决了大祭司,把梁御医打入了天牢,这下皇上才真正的放心远征。
他和太师一起奔赴前线去了,把朝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李亦俊,此时的李亦俊还没有恢复太子之位。
皇上走后,李亦俊在众臣们的通力协作下,尽职尽责的处理着各地上报的奏章,并认真的逐一批阅。
东方发白了,李亦俊又熬了一个通宵,他站起来伸了伸腰,揉揉太阳穴,喝了一杯香茶,想走出宫殿透透气,奶娘急忙追出来给他披了件外衣。
“二皇子,小心着凉。”
“哎,知道了。”
看着李亦俊的背影,奶娘的目光里满是疼爱,自己一手带大的,与亲生的没什么两样,何况他对自己很敬重,从来没当下人看过。
穿过曲径、画廊,远远的便见到有人在练功,那虎虎生风的威猛,娴熟有力的掌法,李亦俊差点要拍手叫好了。
隔着花丛细看,原来是三皇子---李亦杰。
李亦俊有些纳闷,老三平日里挥墨吟赋,从不喜欢舞刀弄剑的,今天是刮了哪股风了。
“王弟,早啊!”李亦俊打着招呼走了过去。
李亦杰正练的起劲,听到叫声扭头一看是李亦俊,便高兴的迎了上来,“皇兄,你也起的这么早啊!”
“是啊!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利于健康嘛!”李亦俊伸展着胳膊。
“是啊!弟弟也是刚学的两下子,还别说,舞动起来浑身轻松多了。”
“你看你,每日里诗赋作画倒象个怀春的小姑娘,少了阳刚之气,哪里象个爷们呀。”李亦俊取笑道。
李亦杰挠挠头羞涩的傻笑,“皇兄说的极是,哎,皇兄,你去狮崖山看过日出吗?太阳蓬勃而出的样子真是美轮美奂,好壮观啊!它给人一种启迪,激发你去探索、进取。”李亦杰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无邪的光芒。
李亦俊笑了,“不愧是书画大家,而且还带有诗的韵味,意境挺优美的,有时间一定去观赏。”
“到那时,就让王弟给你带路吧!”
二人很谈的来,在李亦杰的眼里,二皇兄比大皇兄平易近人,而且聪慧机智,又为朝庭屡立战功,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也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这时,小太监快步如飞的走了过来,“二皇子,三皇子,边关传来了喜报,敌军被皇上的大军赶出了边界线,失陷的城池被夺回来了。”
李亦俊兴奋的大笑,“太好了!父王就是父王,打出了我们帝国的豪气。”
“是啊皇兄,这样的大喜事,咱们应该好好的庆贺一下。”李亦杰建议道。
“好啊!那就去王弟的庆元宫吧,皇兄那里还有两瓶好酒,咱们不醉不归。”李亦俊的心情十分激动。
当晚,他们兄弟二人在庆元宫里喝的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两世为人,李亦俊第一次喝醉,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了,只感到头疼欲裂,身上的顽疾又发作了,让他痛不欲生,真有种身陷炼狱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