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扶着江木坐在了不远处的矮凳上,她身体还没好全,腿虽然能动了,但医生嘱咐,不能长时间行走,站立。
江木坐在矮凳上,手挡着风点了根烟,这次白家来了不少的人,有头有脸的来了大半,只有少数实在抽不开身的,就没来。
听说江怡出来后,老夫人就会把管家权还有权杖交给她,她就正式成为白家的女主人了。
成为女主人,可不仅仅是管家里那点事,白家的产业她得了解,懂得分配,要处理的事情多了...
相当于一个重担直接压在她身上。
白家这么多人来,主要还是为了看看,以后白家女主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林子里七天,他们可以观察到很多细节。
杜清手里拿着佛珠,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小丫头下不去说,某国根深蒂固的思想“杀人犯法”她得抛去这一条才行。
江怡穿的严严实实的,主要是进去怕蚊虫,她刚刚露出胳膊的时候,险些把外套脱了,那她这身上的伤,可就藏不住了。
司乡带着江怡回到了队伍里,听着队长们讲完规则后,他们两个随着人群进了深林。
司徒烟将剪好的雪茄递给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的白桁:“四爷不用担心,夫人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进去后,生死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就算想救,临时进去一时间也找不到人。
就像刚才,一个女的刚跑进去,脖颈就被鱼线勒住了,挣扎一会就断气了,时间很快,想救都来不及。
杜清闭着眼睛,拨弄着手里的佛珠。
大屏幕上,出现的不仅仅只有江怡,是整个林子此时的状况。???.biquge.biz
众人惊讶的发现,江怡身边不仅仅有司乡,还有十几个,身材各异,年龄不同的人。
他们一行人奔着深林深处的边缘跑了过去,司乡盘算着,只要守好眼前,背后靠的就是山,就是深林的边缘,没人会在那里动手,因为一旦出了深林,就被视为弃权。
会被直接爆头。
但就在路上,他们其中一个被人一箭射穿了太阳穴,江怡眼睁睁看着人在她面前倒下的。
当然射箭的人也在第一时间被人击毙了。
江怡蹲下身,伸出手在那人的眼前拂过,然后站起身跟着众人继续跑。
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死,弄不好下一个就是司乡或者是江怡,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光环。
白桁看着屏幕,看着小丫头在林子里跟人玩命,他心口窝跟着疼。
“我们这么跑不行,跑在我们前面的,肯定早就埋伏好了。”江怡说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周围。
司乡靠在江怡身上,想抽烟但,忘带火了..
江怡身边不算司乡不算刚刚死的,还有十个,其中就有一起扫地的中年男子,他在惩罚室受了伤,一条胳膊抬不起来。
还有比司乡大不了多少的长田英子,撒泼耍赖都要加入江怡,说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怡蹲下身,将画的地图摊开,他们要跑到边缘,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期间还不能停歇,不能遇到伏击。
但是他们必须得去,因为这是唯一,不用管背后敌人的方法,他们得尽可能的让队友活下来。
江怡指着路线:“这里的路很难走,有蛇,有危险动物,挂着警示牌,我们就从这里走。”
单人的话,一般是不会挑这么危险的地方伏击的,因为弄不好,自己小命就交代里面了。
而且就算有人埋伏在里面,人数也不会多,总比他们一行人在林子里按直线跑强。
司乡当然是听江怡的,她说什么是什么。
他本来是想找一百个人,杀了,但那样他顾不到江怡,肯定不行。
“你他妈别摸我大腿。”司乡踹了一脚,这女的,有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长田英子不满的噘着嘴,她背着一把武士刀,看起来比她个头都大,她的手正在小司乡的腿上搓着。
以后就是自己的了,摸摸怎么了。
江怡收起地图,打算从危险地带穿过去,敌人只要不是人,就好办多了。
“来来来,这是驱虫膏,都擦点,喷点。”江怡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喷雾和药膏递给身边的人:“这个是雄黄粉,遇到蛇就撒出去一包。”
司乡拿着喷雾对着江怡一顿喷,喷的能见度都降低了。
“咳咳--”
江怡咳嗽了两声,然后拉着司乡给他喷了喷。
中年男子把雄黄放进了口袋里。
江怡没带多少干粮,反正深林里要什么没有啊,她还特意查了相关资料,比如那些菌类不能吃。
杜清抬眸看向屏幕,眼神黯了黯。
白桁吐了口烟,小丫头带了这么多人,如果其中一个别有用心,那她可就完了。
而且带着这么多人,要顾好每一个可没那么容易,如果不护着,这么多兄弟看着,以后谁会为她死心塌地的卖命。
江怡从来不跟他说训练场的事,说也只说八卦,他之前问过几次,她说自己有打算,让他不用担心。
几个小时候,杜清站起身:“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了。”说着她看了一眼白烁。
白烁上前,将外套披在杜清身上:“奶奶,我陪您回去吧。”说着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在这不能抽烟,不能说脏话,快要憋死了。
杜清拿着佛珠向休息区走去...
白桁握着扶手,抽着雪茄,不少人一开始还紧盯着后来就聚到一起喝酒打牌了。
毕竟要在里面待上七天,总不能一直盯着。
当然,十二组的人除外,杜清走后,他们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
江怡背着双肩包,目光一直在观察周围,她心里别提多紧张了,这不就是丛林大冒险吗,玩不好丢命那种。
中年男子手里拿着枪,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们人多目标大,被人端盘了,就是一比可观的数字,所以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江怡快速做出反应,长田英子虽然背着五十刀,但速度极快,她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手放在自己的大腿处。
砰--
江怡对准了树上,一个男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们刚到这里,就听到了枪声,但是她刚刚蹲下的时候,发现了新的绿色落叶,那就说明有人动过树。
她没敢打草惊蛇,怕对方先开枪,她只是用手指勾了勾司乡,确定了大约位置后,开了枪。
男人只是腰部受了伤,趴在地上,抢已经被司乡收走了,他痛苦的捂着伤口看向江怡。
江怡从腿上拿起折叠刀,奔着男人走了过去,一声惨震得人耳膜发疼。
“把他抬到一边,能不能活,看自己造化。”江怡收起折叠刀,她怕男人追上来报复,所以断了他的手脚筋。
她还是下不去手,割人的喉咙。
“阎王,今天见着活的了。”陆岁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蓝色耳坠道。
谁也没想到,江怡会这么干。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白桁,要知道他也从不杀人,不愧是夫妻两,办事都一样。
死不了,活受罪。
江怡擦了擦折叠刀放了回去,人在高度紧张下,是会忽略时间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夜间的森林更是危险重重,一脚踩下去全是树叶和树枝的“咯吱”声。
“不能继续走了。”江怡轻声道。
司乡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做了个手势。
江怡拿出绳索,快速向身边的大树爬了上去,就算休息,也不能在下面,不然就是别人攻击的目标,当然也不能在树上,得选个折中的地方。
江怡坐在树杈上,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头抵着树,眼睛却不敢闭,带着夜视镜,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白桁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毯子,手却紧紧着扶手,他的宝贝,现在正在遭罪,他却只能坐在这眼睁睁看着。
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看了一天,他们心里对江怡多少有些了解了,年龄在哪摆着,就训练了不到一年,就能有这样的身手和察觉能力,已经不错了。
队伍里有个人要去方便,江怡丢出石子,想劝他,都这个时候了,方便就方便,还避什么人啊,可是他还是去了,好几分钟人都没能回来。
周围有人,刚刚去方便的,这辈子没机会再见了。
江怡靠在树上,想想,前不久她还因为考上了心仪的大学而高兴,然后就遇到了白桁,母亲惨死...
命运真的太喜欢跟人开玩笑了。
她不后悔遇到白桁,如果母亲没有死,她也不会玩这个命,说是为了白桁,为了成为白家的女主人,就有点太牵强了。
江怡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干什么。
白桁从屏幕中看着江怡,她现在肯定很累。
陆岁人困的不得了,抬头一看,座位上人不见了,他看了一眼司徒烟。
“四爷去休息了。”司徒烟淡定道。
周围人也都站了起来:“回去睡觉。”
徐斯尘听到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向林子冲了过去,他打了个哈欠。
白桁进去了,他们待的住才怪。
至于他。
一把年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少玩这个命,弄不好刮个口回去都不好解释。
他站起身,抽出匕首把大屏幕的线剪断了。
人进去了,外面都看着,有个屁用。
跟他们一起,真愁人。
徐斯尘转身回休息室继续睡觉了,他加入白家的那天起就说了,钱,他出,命,别人玩。
天刚蒙蒙亮,江怡托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树,在这哪敢睡觉啊,实在困极了,就闭会眼睛。
司乡走到中年男子身边:“你背我一会,我没睡够。”说着他伸出手。
江怡蹲在司乡面前,虽然有人守夜,但还是不敢睡。
司乡受过内伤,现在还没好全,他也没有坚持下去,抱着江怡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没走几步,江怡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看来昨天是累坏了,估计守了她一夜没敢合眼。
司乡睡得很香,耳朵却时不时的动一下。
江怡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时不时发出的声音,到处都有可能串出来的毒蛇,还有不认识的毒物,在她面前飘来荡去。
比在惩罚室还要难熬。
至少在哪里知道是有箭从墙壁上射出来,但是在这里不同,到处都是“惊喜”和“意外”。
一上午,江怡看到了不下十具尸体,有一个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身上的皮肉都被扯烂了,肾脏一大滩留在那里。
江怡背着司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然累,但是舍不得叫醒司乡,他睡得正香。
中年男子一直举着枪护在江怡身边,长田英子跟在江怡的身后,时不时的摸一下司乡的屁股。
要是不穿裤子就好了。
司乡睡醒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打了个哈欠,脸贴在江怡的背上:“晚上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我守着。”
要知道,晚上比白天危险。
但人是需要休息的,不能一直熬,虽然心疼江怡,但也没办法。
白桁的速度很快,身后的人勉强能跟上,一路上他们没解决任何人,也没有破坏规则。
但主动招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江怡吃了点牛肉干补充了一下体力,这深林里又闷又热,她穿的又多,汗水都已经打湿裤腰了。
但是不能脱,她怕突然被虫子咬一口。
司乡拿出矿泉水猛喝了几口,他怕热,在训练场的时候连衣服都不想穿,睡着的时候还好,现在醒了,根本受不了。
“小乡乡,要不你到我身边来,我给你扇扇风。”说着她拿出一把折叠扇子,上面印着红色碎花。
司乡看向长田英子:“谢谢,一句话让我心凉半截。”说着他盘腿坐在地上,吃了两个茶叶蛋。
江怡掐了掐司乡,示意他好好说话。
长田英子并不在意,她靠在树旁,吃着压缩饼干:“等我们出去后...”
“你打住吧,话多的都死了。”司乡说完眨了眨那只能看见的眼睛,这人,搁这立立flag呢。
立完,必死。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