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该问的问完了,就要收起纸笔,没想到陈青怡接下来的话让他一惊。
“公安同志,这俩人肯定是条大鱼!”
“那个老头和老太太对话时提到,卖到岸那边,还说卖到那边会值大钱!”
赵香梅和冯长喜等人腿又有些软,吓得直咽唾沫,脸发白,脑袋嗡嗡的。
那边是指港城还是……
细思极恐。
这怎么事儿越来越大,像滚雪球一样,这是他们小老百姓能接触到的?
刺激!
太刺激了!!
这消息太过重要,做笔录的公安立马和审讯的公安通气,加紧审讯。
谁知俩人贩子嘴还挺硬,滑不溜手,整个一个老油条。
问啥都一副抗争到底的驾驶,还哼哼唧唧,说自己浑身疼。
无法,只能立即请求上边的支援,虽然功劳被分出去舍不得。
但无论是港城还是……
绝对,绝对的大鱼。
说不准还会有意外收获。
这就不是他们小小的公社能兜得住的。
立了这么大的功,派出所领导恨不得握住陈青怡的手叫声你是我唯一的姐。
他们这小地方,七八年也没个大案,都是靠到退休。
可谁不想升官?
没成想,老天爷今天开眼,追着喂饭了,人贩子抓了。
被拐的全部解救了。
说不定深挖后……哎呀,不能想,越想嘴越合不拢,领导抓着冯长喜的手。
要多亲切有多亲切,笑眯眯的,“你们大队养了个好同志啊!”
“立了大功了。”
“我一定亲自给公社书记汇报,申请奖励,好同志啊!!”
冯长喜嘴直接快要咧到后脑勺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开始轻飘飘的。
“都是党培养的好,领导带领的好。”
陈青怡严肃着小脸,猛点头表示认同,脊背挺直,一只手握拳背在身后。
大义凛然到:“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上辈子她就想尝试一下了,提气。
“人贩子进我红石公社有去无回!!”
就很中二的气息,却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好,说的好。”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叫好声, 走进来五个中年男人,各个穿的板正。
走在最前的面的穿着军大衣。
就见他一脸笑意的走到陈青怡面前,笑容满面,“小同志,说的好,好一个虽远必诛!”
“大领导说过,少年强则国强,在小同志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好,好,好啊!”来人连说三个好,可见真的高兴。
派出所领导和冯长喜不认识此人,却认识跟在他身后的公社书记,心里一颤。
这是……激动!!
冯长喜激动地双手颤抖,他们大队出名了,长脸啊!
太长脸了!!
陈家丫头,冯长喜看向陈青怡的目光都变得慈爱起来。
接下来陈青怡又谦虚了一波,顺便吹了领导的彩虹屁。
吹得县里领导大手一挥。
让公社开吉普车送回去。
这可是牛逼大发了,冯长喜马车也不赶了,扔给了陈青松。
一屁股就坐上了吉普车副驾驶。
坐车的还有陈青怡,陈胜楠和赵香梅。
男的抗冻,统统坐牛车回去,余庆华张了张嘴,想问梁夏天去哪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们知青一声。
被李承平怼了下,“先别问,等回大队再说。”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陈青怡和大队长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说完大队长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刀子。
其他人更是恨不得给他们身上挖出一个洞。
梁夏天那个蠢货绝对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李承平心里沉了沉。
在社员心里,他们知青就是一体的。
等进了大猪圈大队,大家伙都早早等在这儿。
沸腾了,整个大队都轰动了,直接就把人给围住了。
不停地摸车,嘴巴也没闲着,七嘴八舌的询问。
冯长喜不厌其烦的一个个回答,满面红光,陈青怡他们一家嘴都要笑僵了。
“哎呦,奶的宝贝大孙女。”陈老太挤开众人,一把扑到陈青怡身边。
亲热慈爱的,好像陈青怡就是陈家唯一的独苗苗一样。
“大家伙儿先别问了,孩子累了小一天了,瞧瞧这小脸儿都饿瘦了。”
“先让我宝贝孙女回家歇歇。”
“大家伙之后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我的瓜保熟,还是一手的。”
很会蹭流量的陈老太紧紧拉着陈青怡的手,就要往家走。
临走时还说:“以后大家叫我小怡她奶。”
好嘛!
从老陈家的,到长江他妈,现在成了小怡她奶了,众人咕嘟咕嘟直冒酸泡泡。
离婚了咋滴,还是亲孙女,还是能借上光。
老陈婆子这个爱装病的戏精,咋就那么好命呢,大猪圈所有老太太头顶长柠檬树。
陈青怡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喜欢她奶,就连赵香梅都稀罕了一丢丢。
几人逃似的回到了陈家。
大队没去的知青尔康手,人跑的太快,只能问大队长。
“大队长,人贩子都抓到了。
我们知青梁夏天怎么不见了?”
“是啊大队长,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知青啊!”
“我们知青也是大队的一份子,您可不能区别对待啊。”
一个跟梁夏天关系还行的女知青跳脚,越说越不对味儿。
有那聪明的,心里暗骂蠢货。
大队长没主动提,就是给他们留脸呢,等没人时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这些人可好,上杆子找骂。
他们这一问,大家伙儿也都想起来了,云快儿嘴儿扬声问道:“对啊,知青呢!
不是说被拐的都救出来了吗?
难道她已经被卖了?”
八卦小分队之一李二愣子撇着嘴,“你快动动脑子,她刚被拐,哪能这么快卖出去。
最多就是不听话,被揍了一顿。”
“……”
又是一阵闹哄哄的激情讨论,还有人越猜越离谱,什么打断腿,挖了眼睛的。
听得知青们脸色发白腿发软。
冯长喜抬了抬手,示意大家伙安静。
脸阴沉下来,既然给脸不要,他就没必要给兜着了。
张口就将陈青怡说给他的,全部说了出来。
“当时也不知周围还有没有人贩子的同伙,青怡丫头就假装没认出来。
走后立马就去报了公安,一刻都没敢耽误。
可梁知青呢……哼,农夫与蛇,还让拐子上咱大队拐人!
咱大队多少小蛋子,丫头在外边跑?
她良心是被狗吃了。
现在在医院,被人贩子打了,等出院还要看公安那边。
我是没什么办法。
我冯长喜自问当上大队长,没对知青区别对待,社员有的,你们知青哪样没有!
考虑你们都是城里来的。
挑粪,挖沟渠,这种重活,脏活,哪样让你们干了。
你们知青哪怕有那么一丝丝把自己当大猪圈的人,也不会把拐子往这里引。”
丢人,还好是知青,还好有陈家丫头给他们大队长脸。
才让他们大队不至于被外人笑话。
想到明天一早又要来人,还有那么一个玩意,冯长喜脸色黑的像锅底。
爱谁谁,他等歇够了再去接人。
必须压压气焰。
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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