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承平惊惧,他第一次见识到陈青怡的手段。
太狠了,直接不想让他活啊这是。
《金瓶梅》是这年代的禁书,别说是原版,就是手抄版。
谁看都会按照流氓罪下放农场。
在大队他都受不住,农场听说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承平腿软的像面条。
脸色惨白如纸,大冬天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陈青怡,我和你不过拌了几句嘴,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你红口白牙的,就知道胡说,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从未离开过视线。”
陈青怡耸了耸肩,头摇成拨浪鼓,一脸委屈。
但仔细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灿烂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笑话,是她又怎么样,能抓到把柄嘛,她可是有空间的人。
李承平也有些懵,瞬间的慌乱让他无法思考。
只能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领导,你们相信我。
大家伙儿给我作证啊!”
知青们齐齐向后退,笑话,他们怎么作证?他们又没看。
吴杰看看赵佳柔,再看看曲伟和李承平,突然跪倒在地!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惨。
他会逃过吗?
吓得直接尿了裤子,好在冬天棉裤厚,大家也都没注意他。
孙红红使劲儿吞了吞口水,慢慢的向后退,尽量缩小存在感。
藏在了王丽的身后。
王丽恨不得拽她出来,给她一个大逼斗,跟谁俩呢,关系好吗。
孙红红说啥都不出来,俩人尬住了。
赵佳柔猛地抬头看向陈青怡,就见对方也在看她,直勾勾的。
吓得立马低下头,浑身直哆嗦,安静如鸡。
她能百分之一百肯定是陈青怡做的。
不知不觉,将人置于死地,这种人太可怕了。
可怎么办到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招数没用在她身上。
她更想不明白。
按理,陈青怡不是更恨她嘛?
魏国强几人紧皱着眉头,他们来之前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不存在提前做准备。
来之后,陈家人也没离开过视线。
很明显的,自己做错事,不承认,将责任都推在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
就很让人心生厌恶。
也不废话,直接就将人带走了,两个小干事冷冰冰的,像拎小鸡一样。
架着胳膊,将人拽上了拖拉机。
正准备走的陈青怡皱了皱小鼻子,小手扇了扇,大着嗓门吼道:
“吴杰知青,你都多大了,还尿裤子,赶紧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陈青枫在一旁倒油。
“这病可了不得,吴知青,你以后千万别处对象,祸害人。”
说完,也不管知青们啥脸色,兄妹俩飞哒哒的去了爷奶家。
准备吃第二波的瓜。
“呦,咱奶他们干活还挺麻利,这杖子这么快就夹好了?”
“那大娘以后占便宜可就没以前方便了。”
从外边刚进来的石兰花正好听见陈青枫的话,气的直嘴一张一合。
老两口明显的以后跟老三养老。
这事儿太打脸,他们家可是老大,明摆着说他们两口子不孝顺。
老三家就俩丫头片子,自己老了还不知道咋整呢!
狠狠地白了眼跟在身后的陈青柳,要不是这个多嘴猴……
门一摔,回了自己屋。
陈青柳咬了咬嘴唇,心里怪石兰花当着陈青怡俩人的面给她没脸。
也一声没吱,跟着进了屋。
陈青怡和陈青枫无语的看着演完一出戏的母女,撇撇嘴,也进了屋。
第二波同样很精彩。
多余话不用说,将杨淑婷写的信,原封不动的念给陈长波就行了。
陈青怡眨了眨大眼睛,“那咱爸咋说的?”
“啥也没说,挺平淡的,就说了一句知道了。”
陈青柏嘴角微勾。
他朝陈老太抬了抬下巴,“咱奶生气呢!
在电话里和咱爸大吵了一架,又哭又嚎的,骂咱爸就是狗脑袋。
脑袋让驴踢了。
给人养孩子的命,骂他色迷心窍。
见了狐狸精,脑子都坏掉了,说咱爸出息了,不认父母兄弟了。
怎么不改名叫杨长波,去做倒插门,骂了十来分钟。”
骂的陈长波毫无还嘴之力,狗血淋头。
“咱奶还说,以后绝不会再照顾赵佳柔,爱咋咋地,爱死不死。
让咱爸和杨淑婷说明白。”
照顾过吗?
陈青怡眉眼弯弯,转头见陈老太正耷拉着脸,缩在角落里生胖气。
显然被儿子伤透了心!
陈老头也直吧嗒烟袋,让人看不清神色。
“爷,奶,别气了。”
陈青怡还是挺开心老两口今天没掉链子的。
准备劝一劝,“你们这就不了解我爸了,有脾气当场发出来。
说明他不是太生气。
反而越平淡,越是压抑着怒火。
你们等着瞧吧,水性杨花得不了好的。”
之前被降职,陈长波就一句话没说,最开始她也以为白月光威力太大。
慢慢的,她就看明白了,从那时候起。
陈长波对杨淑婷母女俩就有了怨言,只是压抑在心底。
大概是怕人笑话,更不想承认,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白月光威力是不小。
可也经不住一件件的糟心事儿。
滤镜是会一点点的消失的,抚养费能给的那么痛快就说明了问题。
“真的?”陈老太眼睛一亮。
“等明天我就给我爸打电话。”陈青怡觉得错不了,俩人现在说不定就在吵架。
等明天她再加把火。
陈青怡拉着露出笑模样的陈老太,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陈青枫抿了抿嘴唇,他妹只要在他奶耳边说几句话。
那大猪圈大队绝不安生。
乐子一个接一个,不信就走着瞧。
从老陈家出来,快接近中午,陈青松三人做的饭。
一个酸菜炖大骨,一个白菜冻豆腐粉条。
铁锅四周贴的大饼子,原汁原味的苞米面饼其实很香甜。
陈青怡就很爱吃。
她还烤了六个地瓜,香甜的滋味让人直咽口水。
地瓜烤的流油,又甜,又面,直接香迷糊了,没够吃,又烤了六个。
陈青怡躺倒在炕上,舒坦的摸了摸小肚子。
“寒冬腊月的,有烤地瓜,有八卦,还把讨厌的人收拾了。
简直是太爽了。”
“你就这么算了?”
陈青柏将嘴里的烤地瓜咽了下去,“今天他们的计谋虽不高明。
但如果成了,咱们全家都得不了好!
甚至会被批,甚至游街……还会让大家伙儿都有意见。
让咱家在大队无法立足。
以后咱家再吃个肉,大家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偷藏了野猪。
信誉没了,以后不管大事儿,小事儿,第一个往咱们头上想。”
前两年有人偷粮食塞进自己口袋,为了不被人发现。
口袋从裤腰到裤腿那么长。
缝在裤子里边。
边干活边往里边塞。
一个大队的,都穷的很均匀,大家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就有那贪心的,塞得走路都费劲。
那时的大队长还是吴有德,是个爱逞威风的,上纲上线。
直接就给钉在了耻辱架上。
说是不团结,破坏生产,破坏集体财产,帽子一顶接一顶扣下来。
就想树立个典型。
那几年风声很紧,不太平。
要不是老支书心软将人保下,人还指不定啥样呢!
就那也写了检讨书,在大队公开念了四天,还罚挑了两个月大粪。
家里孩子都抬不起头。
陈青松和陈青枫也看了过来,他们都不甘心。
想让他们名声尽毁,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放过。
陈青怡坐起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们用心险恶。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们等着瞧就是了。”
她不主动找事儿,但既然别人先伸了爪子,她也不会说什么仁德之心。
该善良的时候善良,该亮剑的时候也不能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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