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你快和奶说一说,李承平过得怎么样?”
从知青点儿刚一出来,陈老太就亦步亦趋的跟在陈青怡后边。
刚才她的老姐妹们都给她使眼色,她务必将这个大瓜打听出来。
“奶~”陈青怡无奈的挠了挠眉毛,“我咋好意思说出口?
我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你自己想象呗。”
“奶咋想的出来,奶又没那样的见识。”陈老太急的直拍大腿。
“奶,你知不知道梁夏天以前看中过李承平?”
“不知道。”
“以前梁夏天没得到手,李承平看不上她,但现在……形势比人强。
李承平吃不了农场的苦。
就主动贴上去,那梁夏天能放过他吗,你仔细琢磨琢磨。”
陈老太眼睛直勾勾,嘴张得大大的,“得手了?吃干抹净了?”
陈青怡毫无羞涩的点了点头。
“那,那李承平岂不是梁夏天养的小男人?那,那这是吃软饭啊!”
饭还是靠着那啥挣来的。
“那李承平知不知道梁夏天在干什么勾当?”
陈青怡嘴角一抽,又点了点头,咋不知道呢,李大少是彻底堕落了。
恨不得帮着看门,得的好东西俩人一起吃。
说白了,就是没把梁夏天当回事儿,各取所需。
老太太忽忽悠悠走了,脚底下像踩了棉花,小老太活了六十二年。
头回听到这么乌七八糟的事儿。
这哪是农场,这是土匪窝,以前胡子经常抢女人回去。
是个男的都能欺负。
不对,小老太又倒腾着小短腿回来,再次确定。
“你是不是说梁夏天是自愿的?”
“嗯。”陈青怡再次点头,就见小老太一脸吃了臭瓜的表情。
捂上小胸口,大喘着粗气,“妈耶,这女人就是当代的蝴蝶迷吧?”
蝴蝶迷和儿子,老爹,那啥军……
小老太一直都以为这么扯的事儿是戏文上的,没想到在自己身边上演了。
突然想起什么,陈老太猛地抓住陈青怡的手。
“那他们再过半年就能出来。”
“会不会找你麻烦?这种人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他们大队也完了,有这种人。
“不怕,我能送进去一次,就能送进去两次。”
陈青怡笑了笑,她当然可以现在就举报,但她还用得上这俩人。
这年头,送人进农场,吃花生米,都很容易,只要伪造个书信。
外文书,或者别的国家的国旗。
甚至把老大的画像上写两个不好的字,藏他们行李中。
都能让他们完蛋。
但她轻易不愿意这么做。
陈老太心放了下来,“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你知不知道胜楠那丫头天天干什么?
往哪儿跑?
天不亮就走,天亮了回来。
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问她,她还不说,她是不是处对象了,还是……?”
老头子让她少打听。
可她当奶的,心在偏,也不愿孙女出事儿!
陈青怡嘴角又是一抽,陈胜楠现在是钻钱眼里了,风雨无阻。
一个月三十天。
二十天都在卖东西,她看了都很是佩服。
还托她买了辆自行车,也不骑回自己家,天天藏在她家。
半夜悄悄骑着走,早上卖完东西骑回来,石兰花他们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好在也不用担心,她二哥,还有她二舅每天都一起走。
自从陈青松当了兵,陈青柏就将赵传文拉入伙。
现在摊子铺的越来越大,好在几人都谨慎,绝不会大量的出售细粮之类的。
那简直就是找死,国家一查一个准。
他们多数卖粗粮,比如玉米面,小米的,偶尔卖大米还掺点沙子。
还都给自己化的妈都不认识的妆。
粗粮也不敢大量的卖,甚至都卖到了别的公社。
现在他们就掺和着卖,粮食,鸡蛋,鸡鸭鹅,豆油,布料,猪肉……
杂七杂八的。
手表也卖了几块儿,感觉风声不对就收手。
陈胜楠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每天背一个大背筐,卖给熟客,一天能挣几块钱。
有时候是十几块,却无比满足。
前几天还跟她说,攒了六百多块钱了,还把钱都给了她保管。
说放家里不安全,精得很。
“奶,你放心吧,胜楠姐可不是从前的胜楠姐了。
可长心眼儿了,脑子转的还快,她没处对象,她……反正你放心就是。
你和石兰花陈长江他们可千万别漏出来。”
陈胜楠又一大聪明点,之前石兰花不满足于给五毛钱。
想要一块,陈胜楠就恼了,今天退让五毛,明天就是五块。
当即就收拾自己的行李,住到了陈老太他们屋儿。
还像之前那样,屋里两铺炕,她自己住北边的,挡个帘子。
每个月给陈老太伙食费,还自带口粮,气的石兰花他们晕头转向。
“奶知道。”陈老太听她这么说,心是彻底放了下来。
飞哒哒的去找老姐妹们分享大瓜。
瓜之大,她一人吃不下。
……
孙红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特别喜欢往陈青怡身边凑,嚼舌根。
这天,陈青怡在暖房摘黄瓜,孙红红忽忽悠悠的飘到她跟前:
开心的说道:“这才短短一个月,赵佳柔可惨了!!
每天都像泡在黄莲水里。
啧啧啧,人都老了好几岁。”
陈青怡看她不停摇头晃脑,幸灾乐祸直咂摸嘴的样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俩关系好吗?
好到都能互相八卦了?
“她有多惨,展开来说说。”她最近太忙,没来得及关注。
孙红红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开心的和她咬耳朵:
“天不亮,她和曲伟就得跟着挑粪小队去干活,她手没好,不能用镐头去刨粪。
只能负责挑粪,人家把扁担放她肩膀上。
她负责挑到地里。
走的满脚都是水泡,鞋都磨破了两双,天天在知青点淌眼抹泪。
刚开始还好,粪多数是发酵过得,有牛粪,马粪乱七八糟的在一起。
也没那么恶心,可慢慢的……呕!!
厕所刚掏出来的,呕,哎呦,恶心死我了,你懂啥意思就行。
她干了没几天就累病了,但这次她花钱都没人愿意伺候她了。
都怕和她接触多了,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
再给她得罪了。
她现在是过得水深火热,皮肤黑了,也糙了,头发也变得干枯。
衣服上更是臭气熏天,病好后,又不得不赶紧干活。
分粮食是人七劳三。
她总病着,就总有人上门说怪话,知青也都看她不顺眼。
反正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
陈青怡心里乐开花,越难过越好,坚持不下去,她肯定联系水性杨花。
话说这母女俩真惨,半个月前,陈长波来电话。
说杨淑婷新找的工作丢了。
真是老天开眼,“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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