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柳开始还有些提防,听到后边神色也缓和了很多。
伸手接过衣服,很漂亮的一件花布衬衫,和陈青怡那件应该是同一块布料。
可心里还是有所怀疑。
“你说的好听,那你为什么给陈青怡也送衣服?
我不相信你对她还能有好心。”
赵佳柔找了个地方坐下,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
“我对她当然没有好心。”
“布上我放了点东西。”
“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就是让人浑身发痒的。”
“不过你放心,她是她,你是你,咱俩又没有什么矛盾,还同病相怜。”
“你的衣服可是好的,你再不放心,穿之前先洗一洗。”
“细说下来,咱俩也算是亲戚,你管我妈,还得叫声二婶儿呢。”
直白的话,让陈青柳彻底放下戒备,细想一想,两人的确没啥矛盾。
就赵佳柔刚来那天,她拉踩了一把。
可和陈青怡那呼呼扇的大巴掌一比,可是小巫见大巫。
脸上有了一丝微笑。
手轻轻的摸了摸衣服,开始跟着声讨陈青怡。
“我那个妹妹啊,从小让我那个前二婶和三个哥哥给惯坏了。
无法无天,做什么事儿都凭自己的喜好。
那张嘴是一点都不讨喜,唉,我到底是做姐姐的,不好跟她一般计较。”
赵佳柔心里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儿,谁不知道谁呀。
嘴上却跟着附和,“她现在在大队的地位不一般,手里又有钱。
根本看不上咱们,跟咱们说话,都好像是对草民施舍一般。
我顶顶看不上她。
她还可会打溜须了,你看看给大队长,老支书他们马屁拍的。
看见她嘴都合不拢。
就是我们军区的副……唉,我跟你说这个干啥?
反正啊,陈青怡这个人假的很。”
说起这个,赵佳柔心里又疯狂的嫉妒,凭什么于副师掌偏偏对陈青怡那么好。
“谁说不是。”
陈青柳此时嫉妒的恨不得拿脑袋咣咣撞大墙。
她没注意她说的副什么,要是知道是副师,指定立马倒戈。
“公社书记,派出所所长,还有京市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
“她还你不正经,她自己还不是和楚恒勾勾搭搭。”
“我看她就是谁条件好和谁玩,王淑慧,孙红红,天天跟条狗似的。”
赵佳柔眼珠子转了一圈,轻轻的推了一下陈青柳。
“青柳,咱俩都是好朋友了。
你老实和我说。
你是不是看上楚恒了,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酸呢?”
陈青柳警铃大作,想到那的,赵佳柔勾搭楚恒。
“我看上谁,跟你有关系吗,我年龄还小,你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见她恼了,赵佳柔心里不屑。
就这点手腕也配和她争。
面上却瘪了瘪嘴,眼圈逐渐变红,眼里也蓄满了眼泪。
“咱俩不是好朋友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接着又一脸的落寞,“我就算真有想法又怎样,我现在造的浑身脏兮兮。
脸让风吹得黑乎乎,名声也不好听,哪里配得上!
我有自知之明。
要我说,咱大队也就陈青怡配得上了,长得好看,条件好。
楚恒怕是也有那个意思,见天的往那跑。
我只是替你可惜,你们是亲堂姐妹,她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喜欢就要大方的表现出来,咱们都是新时代,读过书的女孩子。
可不能像村里的大娘们,想法那么死板。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我没机会了,就想让你得偿所愿,反正只要不是陈青怡,谁都好。”
陈青柳本来对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赵佳柔多能装。
心思有多坏,她清楚的很,可当她一说只要不是陈青怡就好。
她立马相信了。
陈青怡就是赵佳柔的死对头,赵佳柔为了让陈青怡不好过,帮她也有可能。
毕竟她自己没机会了,想到这,神情有些高傲,藏得很深。
但言语中多少带出来点。
赵佳柔低头笑了笑,又给出了不少的主意。
“哼,她俩就说些这个?”
陈青怡听见福宝一字不落的转播,来了兴致,眼睛激动地瞪得圆溜溜。
“没本事的,那叫拍马屁,有本事那叫彩衣娱亲,她俩懂什么?
呵,我就说野猪下山不对劲儿,原来根儿出在陈青柳这儿。”
福宝兴奋地搓了搓两只翅膀,“那咱们要戳穿她吗?”
“吴芬芳要是知道,还不撕烂她的脸。”
自从小狗蛋被陈青怡救了,吴芬芳看见她就如亲人般温暖。
还想让小狗蛋给她磕头,吓了她一跳,好不容易拦住了。
第二天就送了一只肥鸡,一只肥鹅,一小土篮子鸡蛋。
对曲伟那几个知青,就如冬天一般寒冷。
找到机会,给当时阻止的人都挠了,就是狗蛋的爹。
还有哥哥们也都找了知青不少的麻烦。
要是知道罪魁祸首是陈青柳,那还不一天骂她八遍儿。
就是陈老头和陈老太,现在除了陈胜楠,陈青树,也不搭理陈长江一家了。
前段时间,陈老太还病了好几天。
“暂时不戳穿她,你和你的小伙伴多盯着点她和赵佳柔。
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衣服上下点药,怎么可能?
她哪来的药?她肯定有后手。”
她比任何人都想收拾陈青柳,将赵佳柔扔进农场里。
上次的事儿在有些人眼里不算什么,毕竟她没得逞,可下次呢?
她了解赵佳柔,拐了这么大的弯,肯定有所图。
随手将衣服挂在福宝的爪子下,“福宝,你帮我去找一下翟爷爷。
让他帮我看看这件衣服。”
“好。”福宝拍拍翅膀走了,过了没一会儿又飞了回来,将衣服扔在地上。
“小怡,翟老头说这件衣服上没有药,没有问题。”
陈青怡皱眉,搞不懂,反正她不会穿赵佳柔给的衣服,嫌弃。
哪怕是新的,“拿到外边烧了吧。”
正要烧时,一个身影跑了过来,是陈青芝,“小怡姐,青松哥的信到了。
我正好看见,给你带了过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烧衣服,陈青柳跑来给我的,我不想穿,准备烧了。”
“那多可惜啊,我看还是新的,要不你给我吧?”
陈青芝年前吴喜凤刚给做了身新衣服,用在陈青怡家匀来的布。
可还是没啥衣服,就那么几件,还都有补丁。
小姑娘,哪有人能躲过碎花衬衫的攻击。
她可不嫌弃是陈青柳给的,乐颠颠的说,“没事儿,我不嫌弃。”
陈青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要新衣服小怡姐给你买。
她的衣服咱不要。
她准没安好心。”
陈青芝眨眨眼,没安好心,眼睛滴溜溜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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