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灯神
伦纳德瞥了眼雷克顿，声音冷漠道：
“‘不眠者’只是在夜晚会更有精神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生活作息就和那群吸血鬼一样。”
不，他们是血族！我代替“月亮”先生辩解一句.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雷克顿在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同时说道：
“我已经找到需要的东西在哪了，需要老爷爷和我一起把它偷出来。”
“呵月亮，原来你也是”伦纳德的口中发出了与他外表不相符的苍老声音，带着点嘲讽的语气。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
“你想要去偷哪个教会的封印物？‘永恒烈阳’？还是‘蒸汽’？”
帕里斯的声音刚落下，就换成了伦纳德的声音追问道：“也是什么？”
“在老爷爷沉睡的期间，有事情可以给我写信，虽然我不一定能来得及赶过来。”
“需要！”
雷克顿点了点头，抬手保证道：“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向‘隐匿贤者’或者‘知识荒野’起誓。”
雷克顿平静点头，对于这些他早有预料，并且已经想到了要怎么解决，等到帕列斯不再出声，他这才开口道：
灵界深处，保持着信息洪流姿态往前奔涌的雷克顿忽然改换了方向，他留在嘉德丽雅身上的印记被人触动了，对方似乎想通过那层印记直接追溯自己，但没有成功。
“不要随便和一位老人家开玩笑，没礼貌的小家伙。”
帕列斯用伦纳德的身体抱怨了两句，随后再次沉寂下去，无论雷克顿和伦纳德说什么，他都不再出声。
在他面前，有一道由粘稠淡金的水流汇聚而成的，扭曲而模糊的人影。
下一秒，他的身体再次虚化，分解成一股又一股庞杂的知识，变成一个纯粹的信息流生物，往“未来号”靠近。
自言自语间，他已经来到了迷雾海上，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未来号”孤零零的沿着风向漂泊着。
五六分钟后，一副悠闲模样的伦纳德再次开口，发出帕里斯的苍老声线：
“你的计划已经很完善，甚至不需要我出手，你完全可以找一位比我状态更好的天使配合你。”
在他面前，那淡金的人影声音平淡，带着股难以描述的威严感说道：
“于我而言，称呼并不重要，无论‘混沌之子’还是‘灯神’，都是我。”
“撒谎！”淡金人影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严肃。
“奇怪，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些没处理掉的藤蔓，是太累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虽然你有所隐瞒，但已经答应的事我不会反悔，你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伦纳德看着突然离开的雷克顿，张了张嘴，又将想要询问道恩·唐泰斯身份的话语咽了回去。
“连集体宿舍都知道，看起来你和罗塞尔交流了不少东西。”
雷克顿和对方沉默的互相注视了好一会，他才抬手揉了揉额头，轻笑出声道：
“初次见面，我现在应该称呼你‘混沌之子’，还是‘灯神’？”
“你不需要知道。”帕列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雷克顿斜靠在单人沙发上，看着伦纳德一个人说出两种声音，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
“哼，是活着的只有我和阿蒙了吧。”
“伱要去蒸汽教会偷0级封印物？你确定不是去把自己变成封印物放到那里？”帕列斯还没有开口，伦纳德已经出声嘲讽起来了。
“不过我们还是比你好一点的，虽然被封印，但也给了我们机会，活过来的机会，而且我们可没被撕成好几块。”
“嘿，没礼貌的小子，‘知识荒野’也是一位隐秘存在？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地点？”
“遮掩身份而已，有很多办法可以办到这种事情，尤其是‘偷盗者’和‘占卜家’，他们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你不需要？”雷克顿挑眉问了一句。
“那是曾经的罗塞尔大帝被‘永恒烈阳’击杀后，身上非凡特性聚合而成的神奇物品，饱含了‘完美者’和‘隐者’这两条途径的天使级特性。”
伦纳德叹息般的开口道：
忽然间，这盏灯金黄的表面绽放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芒，这光芒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弭于无形。
“博诺瓦我会找人去拖住他，我们只需要扛过来自‘蒸汽’的第一波打击就行，之后会有其他存在拦住祂的。”
停顿一秒，他又对伦纳德说道：“这段时间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麻烦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这个没礼貌的小子。”
“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孤立无助的灯神，除非你愿意将我送去星空。”
船长室的书桌前，正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嘉德丽雅突然侧头看向自己身后，眼眸中深邃的淡紫浮过，将船长室中的物品全部打量了一遍，随后又轻蹙着眉头收回目光。
上层船舱的船长室中，一个绘刻有层叠繁复花纹的长方形金属盒内，放置着一盏造型奇特的灯，它就如同一个微缩的水壶，壶口处延伸出了灯芯。
随着话音落下，雷克顿感觉自己好似从面前这扭曲而模糊的淡金人影上看出了愤怒和恐惧的表情。
雷克顿沉默片刻，想到原著里帕里斯到最后都没有从伦纳德体内脱离，语气不是太确定的说道：
“或许，不过我觉得他也可能把你也一起带过去。”
“然后让我背上背叛教会的骂名，同时被女神和蒸汽之神的教会追杀？”伦纳德语气平淡，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惨淡无光的未来。
等到伦纳德终于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详细介绍道：
雷克顿身体斜靠在座椅上，悠然地低语出声：
“你可以称呼我‘提灯人’，我只是智慧生灵探索真理与奥秘时的指引者，我与‘知识荒野’并不完全等同。”
“我需要沉睡一段时间，用来修复自己的状态，等我恢复到序列二的层次，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现在的‘蒸汽’可不是罗塞尔出现之前的‘工匠之神’那时候的状态，祂完全有多余的精力隔空出手，甚至直接神降。”
“借来的力量总归是虚假的。”已经沉寂的帕里斯突然出声感叹道。
“问题不在于怎么偷到它，而在于成功之后我们怎么离开，这种贴到脸上挑衅的行为，‘蒸汽’很可能会直接神降。”
雷克顿抬手摸了摸鼻子，没有接伦纳德的话，转而说道：
“我之前在神弃之地从‘乌黯魔狼’那里薅了几条灵之虫，还有些剩余，我可以将它制作成符咒，用来向历史中的自己借取力量。”
帕里斯没有回应雷克顿的话，嗓音平淡地说道：
“哼，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被关在了一个大一点的囚笼里，从单间换成了集体宿舍。”
在“未来号”船尾的甲板上，几根青绿的藤蔓从半空垂下，又很快消失不见。
话音落下之后，帕列斯便沉寂了下去，伦纳德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朝着雷克顿挪咽着问道：
“偷东西这种事，当然还是找‘偷盗者’比较好，我认识的‘偷盗者’，就只有你和阿蒙了。”
“作为秩序与规则的化身，任何的谎言都在我面前无效。”
一片由无数青绿藤蔓缠绕交织形成的层叠森林之中，靠坐在藤蔓编织的座椅上的雷克顿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特里尔教区的钢铁教堂地底，那里有一件编号0-45的封印物，叫知识宝座，外形是一座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奇异华丽的王座。”
安慰了伦纳德两句，雷克顿从单人沙发上起身的同时，他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迅速崩解成一股又一股庞杂的信息，涌动着向房间外面流窜而去。
“‘隐匿贤者’？”帕里斯呢喃出声，随即他不再说话，直接通过窃取心声的方式解读着雷克顿的计划。
客厅内静默了好一会，伦纳德体内才传出帕列斯的声音：
刚好在附近处理实验残渣的弗兰克疑惑的往这边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东西，他又重新收回视线，一边挠头，一边喃喃自语道：
“有点意思，能够触动我依靠本体位格留下的印记，那位倒霉的灯神吗？”
雷克顿稍稍挑眉道：
雷克顿抬手揉了揉脸，扯出抹笑容道：
“而且特里尔的钢铁教堂还有一位天使，罗塞尔的次子博诺瓦·古斯塔夫。”
模糊的淡金人影身上的扭曲变得更加混乱了一些，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想知道在西大陆的‘失序之国’的情况吗？”
“我又该怎么称呼你，‘知识荒野’，还是‘隐匿贤者’，又或者，你又给自己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雷克顿带着些许挑衅的口吻轻笑道：“真的无效吗？那你又是怎么被天尊关进灯里面的？”
“等最后一批实验素材处理完，我需要休假两天才行。”
淡金人影身上的混乱和扭曲逐渐平复下来，他嗓音淡漠且极具威严地说道：
伦纳德和雷克顿相顾无言的沉默半晌，伦纳德突然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墨绿的眼睛明亮的盯着雷克顿问道：
“如果老头要和你去特里尔，那他是不是就会从我身上离开？”
“但以你的身份，一旦离开原初遗留的屏障，瞬间就会被‘超星主宰’和‘高维俯视者’发现，然后分食。”
雷克顿不置可否的笑笑道：“祂们想从我这里拿走‘文明’与‘知识’的权柄，我又何尝不想从祂们身上撕下点什么呢，高风险，才有高回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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