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询问道:“昨天我走后,他有醒过吗?”
傅西洲摇头:“没有。”
“今天早上呢?”
“医生过来给他打吊瓶的时候,醒过差不多半小时。”
听言,顾北笙轻轻皱起了眉。
看来,他还是很虚弱。
顾北笙看向他,英挺的轮廓,微微发白的嘴唇,脸颊病白,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收回视线后,来到傅西洲的身边,将手里的盒子放下:“我给你和时青带了早餐,趁热吃。”
时青受宠若惊,没想到还有他的。
他连忙起身去接。
傅西洲先她一步,拇指轻轻刮过她的手背,嗓音低沉:“你吃过了吗?”
这样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已经吃过了。”
“嗯。”
早餐后,陆靳琛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担心的皱起眉头,但想一想,他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手术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在安静的病房内,显得十分突兀。
她连忙关上声音,转身走到门口,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
见是顾嘉遇打来的,她本不想接,但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如果不接电话,他能一直打。
他不想吵到陆靳琛的休息。
最终还是接通,放在耳边,冷冷淡淡的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找到顾心语了,她在我们家装废旧物品的仓库里睡着了。”
闻言,顾北笙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回国的?”
之前,顾嘉遇打来电话,她以为顾心语还在缅越。
“她不知道。”
顾北笙疑惑,转念一想,这件事与她又没什么关系,没再多问,疏离的声音十分淡漠:“既然你找到了她,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顾嘉遇一贯严厉微哑的声音温软了几分:“笙儿,抱歉,之前是我太着急了。”
顾北笙皱眉,她讨厌这个称呼,再一次冷冽的说:“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要再这样叫我。”
顾嘉遇沉默了几秒后,没再坚持,转而说道:“心语说,她是在刚到缅越那晚,阿喵死后没多久,在你的门前被人打晕了,她没看见那人的长相,醒来已经在家里的仓库,我猜,这个打晕她的人,可能与你有关,如果你方便,可以查一下,确定是敌是友,不要让自己身处未知的危险中。”
顾北笙眼底生起了疑惑的神色,直接问:“她还说什么了吗?”
顾嘉遇没有隐瞒:“她说当晚,有个陌生男人跟你一起进了你的房间,她想拍下过程发给傅西洲。”
顾北笙怔了怔,顾心语口中的陌生男人不就是傅西洲吗?
顾心语怎么会连傅西洲都不认识?
莫非她看错了?
从理论上来说,如果顾心语没有看错,那这种事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光彩,才会叫人将她打晕送回滨城。
但事实上,不是她做的。
他虽然说得没有特别清楚,但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在缅越,会帮她的,只有秦淮川。
但是,若是秦淮川干的,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会将顾心语绑了扔在她面前,叫她处置。
而不是秘密送回滨城,就好像是在担心她留在缅越会坏什么事。
思绪回转,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电话了。”
“嗯。”
电话挂断之后,顾北笙皱起了眉头,除了秦淮川会帮她,还有谁?
忽然间,想起了顾嘉遇话里的重点。
是阿喵死后没多久顾心语就被人打晕了。
回想起那个时间,傅西洲刚来不久,他让她不要声张,他不想暴露行踪。
难不成,是傅西洲做的?
她重新推开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小声喊道:“傅西洲,出来一下。”
傅西洲起身走了出来,然后关上了房间的门。
顾北笙直接问:“你是不是把顾心语打晕之后叫人将她送回了滨城?”
傅西洲摇头:“没有。”
听言,顾北笙有些风中凌乱了,她将顾心语失踪的事告诉了他。
傅西洲挑眉:“你为什么会以为是我?”
“因为和你来缅越大酒店的时间吻合,我以为是她看到了你,你不想她说出你也在缅越,就直接将她送了回去。”
闻言,傅西洲的眸色越来越深,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确定是我来了之后?”
“嗯。”
顾北笙点头,她似乎听出了一点点紧张的味道。
傅西洲直接拨通了一则电话:“帮我查一下阿喵死后,住宿二楼走廊的监控视频,马上发到我邮箱。”
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北笙只觉得他的反应完全超乎预料。
她还打算,没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她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截取这一段时间的监控视频,查一查是谁打晕了顾心语。
他直接就这样做了,有些反常啊。
难道,他猜到是谁做的,只是要确认一下?
十分钟后。
监控视频发来了。
顾北笙也伸长脖子去看,想看看那个打晕顾心语的人是谁。
只见傅西洲与她先后进了房间,而后,见顾心语拿起相机对着她的门,一幅发现大秘密兴奋不已的样子。
果然,如她所想,她没认出傅西洲。
没多久,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来到她的身后。
她注意到傅西洲在看到视频里的男人时,五指用了几分力,骨节泛白,
傅西洲应该认识这个男人,并且,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注意看视频里的男人,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大概一米八七的身高。
只见他扬手,快准狠的朝顾心语后脑勺一击。
顾心语没有反抗,直接晕倒了。
他将顾心语公主抱了起来,从电梯里的离开了。
那时候,没人注意顾心语被绑架了,是因为众人都在看死去的阿喵。
他按黑了屏幕。
顾北笙抬眸看向他,就见他眼中蕴藏着一层抹不开的浓墨,蹙起长眉,眸中一阵大动,连着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几乎是下意识出声:“他在保护你的行踪不被暴露,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