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看向她，点了点头：“坐吧。”
语气温和，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即便如此，他给她的感觉，依旧十分威严。
或许是他的轮廓太过深邃，又或许是那张照片里他冷漠的形象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她也点了点头，和傅西洲并肩坐在他的对面。
傅西洲有些沉默，只是给顾北笙冲洗碗筷，没有说话。
傅霆许久没见儿子了，也有些生疏，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气氛似有些沉闷。
顾北笙抿了抿唇，准备找点话题打破静默。
忽然，傅霆先出声了。
“滨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听你们奶奶说过，奶糖，这些年，辛苦你了。”
顾北笙愣了愣，是因为他的称呼。
奶糖这个名字，只有她自己的亲人才会叫。
再重新看向他那张有些严肃的脸，忽然间，又有些亲切的感觉。
傅西洲解释道：“你很小的时候，陆爷爷经常带你到南岸居来玩，那时候，我爸抱过你，所以知道你的小名。”
岂止是抱过。
爸和妈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所以，爸心里特别想要个女儿。
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爸爸很少笑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大哥。
然而，爸爸会对笙儿笑，会做出搞笑的嘴脸逗笙儿笑。
所以爸爸经常抱笙儿，连吃饭都要抱在怀里。
因此，爷爷和陆爷爷要订娃娃亲时，爸是第一个赞同。
那时候，妈已经带着哥哥去了商城外婆家，所以不记得妈的态度。
如今想来，当时她如果在场，一定不会答应。
顾北笙笑了笑：“抱歉，那时候我太小了，没有记忆。”
傅霆摇了摇头：“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你和西洲结婚，我都没时间回来，也没给你们办一场婚礼。”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蹙起了眉。
随后又问道：“你见过西洲的母亲了吗？”
顾北笙点头：“前不久见过。”
“她没为难你吧？”
顾北笙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撒了个谎：“没有。”
闻言，傅霆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这才仔细打量着顾北笙。
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她曾经还是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团子，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还生了三个孩子，而他和白惠的关系一如既往的恶劣。
他赶紧换了个话题，看向傅西洲：“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还是要办一场婚礼。”
傅西洲点头：“我会安排。”
傅霆点了点头。
话题中断，再一次沉默。
顾北笙明显感觉父子二人很生疏，仿佛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只好寻找话题：“爸，今年过年，你要回来吗？”
傅霆点头：“要回家看奶奶。”
还要处理他和白惠之间的事。
“我回头给奶奶说，她老人家一定很高兴。”顾北笙笑着说。
傅霆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如果他和白惠的第一个女儿活下来了，那孩子的性格会不会也像笙儿这样呢？
忽然间，有些失神。
“傅先生！”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顾北笙闻声看过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