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老知道她怀孕的事,怕问得太明显,被人看穿。
可现在,对于虞初来说,祁风的意见,格外的重要。
正好聊到孩子的问题上,大家也没觉得有多奇怪,秦老看了她一眼,猜她只是想对比一些年轻人的意见,从而判断肚子里的孩子留不留。
祁风微微拧眉,斯文吃饭的动作未曾停过。
要不是顾北笙跟着问了句,会不会更喜欢小宝时,谁也不知道,祁风到底会不会回答,虞初这个私人问题。
“跟小宝相处的时间多些。”祁风委婉的回答。
提及家里几个孩子,唇角多了几分笑意:“不过小诗跟小洲叫我风叔叔的时候,我感觉是一样的,他们比一般子的小朋友要乖许多。”
正常家长,对他们三个孩子,都不会刻意去区别对待。
祁风也一样,哪怕他最开始是陪小宝多些,但是如今,对待三小只,都是一视同仁,给小宝准备礼物或抱他,自然也会抱小诗、小洲。
“这样就好。”顾北笙颇为满意:“虽然孩子们都很乖,但我还是想,尽量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孩子,本来就很懂事,所以更不能理所当然的亏欠当中的谁。”
但是她也只能要求自己这样做,其他人的喜欢是否公平,却很难做到。
而大师兄的心态,让她开心不少。
她特意给祁风夹了块肉,满脸笑意的眯起眼睛:“多吃点。”
说完,她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淡淡的看向虞初,带着些许友好之意:“那虞小姐呢?你喜欢孩子吗?”
虞初心头骤然一抖,仿佛被人无意戳到致命伤般,拿着筷子的手指并拢。
她甚至没有细想过,她会这么快会怀孕,更别说,深思喜不喜欢孩子的问题。
表面强装镇定,内心波澜万千。
“我……”她埋头吃了两口饭:“我也挺喜欢他们仨孩子的,小洲特别懂事,跟他讲话,像跟大人聊天一样,懂得很多道理,看起来课外书阅读量挺大。”
她根本不敢提半句,对其他孩子的想法。
正在她内心挣扎之时,碗里突然多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明显是特意挑选过的。
她顺着筷子抬头,只看到秦老意味深长的笑容:“多吃点,你是客人。”
他知道她想隐瞒怀孕的事,半句没有多提。
老人家游历人间,看透人生百态的睿智感,油然而出。
而她,只有一句谢谢,无以为报。
一顿家常便饭,处于山林之间。
昨夜大雨过后,满山遍野尽是沁人心扉的新鲜空气,饭菜都变得十分美味可口。
“我来收拾吧。”顾北笙拦住虞初手上的活,轻浅的笑了笑:“爷爷说了,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没关系的。”虞初像是初次在朋友家做客的学生,微拧的眉头间,尽是局促不安。
本来叫她过来吃饭,她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老人家开口,她也不好拒绝。
再不让她帮忙收拾,她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真不用,你就坐会儿吧。”顾北笙执意接过她手里的碗:“而且在我们师门,没有非要女生做家务的道理,我们都是一起动手的。”
说着,只见祁风跟傅西洲,都在动手收拾。
整个家庭氛围,美满的令人羡慕不已。
虞初垂下无力的手,抿抿唇:“那……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闻言,傅西洲抬起漆黑的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仿佛有话想说,却终是没有开口。
顾北笙知道白惠离开的事,但终归跟虞初不太熟,亦没多余的话说,只讲了一句:“雨后路滑,下山的时候,开车小心点。”
“谢谢二嫂。”虞初微微一笑,随即又看了眼傅西洲:“二哥,再见。”
再越过秦老身侧之际,又重重的鞠了一躬,对他深表感谢。
秦老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忽地来了句:“笙笙,你看她离开的背影,是不是像你当初下山的时候?”
单薄,却在光影中,透出一丝倔强的孤傲。
顾北笙随意的看了眼,眸光更深的看向秦老,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爷爷对她的疼爱与愧疚。
因为她受过了苦,所以秦老看到,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总是多几分慈爱。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点点头:“虞小姐一直跟着白女士,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正说着,傅西洲手里的活干得差不多,拍了下祁风的肩。
祁风点头:“去吧。”
而后,便见到傅西洲朝着秦老走过去:“我送您回房去休息吧。”
“不用送了,你们年轻人坐下来聊一聊。”WWw.GóΠъ.oяG
傅西洲点头,直直的看着她,语气诚恳的像是来求医的:“那拜托您了。”
顾北笙好奇的看着他:“在我跟大师兄没来的时候,你单独跟爷爷说什么了?”
傅西洲垂眸看她,漆眸之中的柔情,如水般化开:“自然是不能被你知道的事。”
“你的秘密还真多,跟小诗他们有就算了,现在跟爷爷都有!”顾北笙皱皱鼻尖,狐狸眼里潋滟的水光,分外动人:“然后把我排挤成外人,是吧。”
短短几分钟,都收拾得差不多的祁风,缓缓走出来,笑着道:“放心,我不会跟他有秘密,也不会排挤你。”
“嗯,还是大师兄好。”她像是找到靠山般,挨着祁风身边站。
还没站好,一只大手掐着她的腰,就把她一把抱过来。
熟悉好闻的清冽气息,沿着她的鼻息侵袭而来,头顶上传来一贯冷沉的声线:“男女有别,你是已婚之妇,而且,我还站在这呢。”
顾北笙笑着,想要挣开他的手。
两人打闹间,祁风已经立在屋外,看着逐渐沉暗的天空,出声道:“好像又要下雨了,你们是今天回去,还是晚点回去?”
顾北笙笑意收敛,一般情况下,大师兄都会让她在师门多留几天,怎么这次,有种赶着他们走的意思。
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她诧异的看着祁风。
最近大家的重点,都转着傅西洲,两位师兄,也会有自己的事。
思及此,她略有些许自责,也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