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九玖还觉得自己对于这次轮回剧情进行的改变有足够的多，从某种意义上，利用先知先觉的信息，她是完美地解决了很多明面上遭遇到的问题。
至少，在【觅长生】字面提供的那些事情里。
九玖做出了很多的努力。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只是将【蜀山道尊·顾江明】的体验卡用了出来，顾江明就将完全隐匿在【觅长生】信息之下的问题全部解决。
最重要的一点是
她一来一回接近于两千年的道行，还有上万年前有关于神明精卫的记忆。
这些东西加持下来，九玖却感觉自己未必是蜀山道尊形态顾江明的敌手。
强得离谱。
这家伙真的和她是身处一个时代的人吗？
“走吧。”顾江明的声音响起。
“啊？”九玖沉吟片刻，有些犹豫地扫了一眼北魏宫廷内的普通人。
虽然她有着精卫的神性，但取代不了的是两千年真正的妖怪生涯。
宁错杀，不放过，在这种乱世之中才是硬道理。
“都是些凡人，无须多虑。”顾江明瞥着她，阻止了九玖的想法。
难怪说记忆里的徒儿许青云不喜欢九玖这个师娘。
因为九玖只是单纯地对顾江明好，她骨子里的性格还是信奉妖怪弱肉强食的那套。
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如此妖异的思路，和蜀山的信念背道而驰。
你说像许青云这样完全信服蜀山之道的徒儿能信服九玖这样的师娘吗？
这种属于是立场问题的冲突。
“好。”九玖听了顾江明这句话，也就放下了她的想法。
顾江明点了点头。
九玖这一点，他很喜欢。
那就是听劝。
顾江明不再留念北魏的皇宫，踏上了返程之旅，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想着手上的时间未必能够他挥霍，结果根本用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解决了很多的问题。
这样一来，反倒是闲庭信步了起来。
倒是九玖肚子里憋了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然而每次开口，又忍住了，想要等顾江明主动说。
可见顾江明没有任何开口的模样，心事憋在肚里，那可就不是九玖的性格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九玖最终是开口了。
【蜀山道尊】的体验卡，九玖不知道会回馈给顾江明多少的记忆，所以她想要问个明白。
“我娘子。”顾江明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两眼。
“那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你对我的态度。”九玖嘴唇嗫嚅两下，有些吃味地说道，一时之间满腹的委屈涌在心头。
顾江明对她的态度过于热情，九玖不喜欢。
可顾江明对她的态度过于冷清，九玖更不喜欢。
她这会儿的逼问，是有些想要发泄之前被顾江明冷落的不满，九玖从来没觉得自己哪点不如那条蠢龙。
结果反而是稳操胜券的她吃了好几次瘪。
“什么态度？”顾江明迟疑了，“你不会还像是个宝宝一样，要我搂搂，抱抱，亲亲吧？”
“你——”九玖先前就是嘴硬，说一下自己的不悦，结果顾江明这句话，反而是堵住了她的嘴。
因为这听起来，她九玖反而显得‘蠢蠢’的，像是一个欲求不满被人抛弃的婆娘，索性强装蛮横道：“我不管。”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我总觉得你当年和我见面，是早有预谋的。”
顾江明叹了一口气道：“倒也不能说是早有预谋，只是临时起意，瞧你姿容不错，当我婆娘正好，结果当时一介凡人，不成想是娶了一个任我摆弄的妖怪，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伱果然是嫌我。”九玖看向顾江明。
“那时喜欢是见色起意，后面喜欢却是真喜欢。”顾江明带着揶揄的口吻说道：“你瞧，人家逼我斩妖的时候，我哪里舍得啊。”
“我可巴不得当时就被你砍了。”九玖故作恼怒的神色道：“那就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成天挂念你。”
“话说回来，那天帝孤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从你口中听来，似乎有些了不得。”九玖将话说回了正题之上。
看来【蜀山道尊】的体验卡是将全部的记忆都返还给了顾江明。
那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顾江明闻言，也就不卖关子了，“确实是个厉害的奇门，它甚至可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奇门，而是以传承为方向的某种神通，因为作用过于奇效。”
“怎么说？”九玖好奇地问道。
“它能将每一代人的修为和记忆传承给下一代。”顾江明沉吟片刻回答道：“北魏开国皇帝最初的设想，就是希望后世子孙能够代代出明君，以保北魏的江山永垂，却不成想，随着传承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久，他的后人对永生的追求越来越执着，想法也就逐渐变得贪婪了起来。”
九玖倒吸一口凉气，“这样听来，确实厉害。”
“没错。”顾江明又道：“如果只是传承修为，那这个天帝孤，也只能说是泛泛之术。”
“厉害就厉害在.它不光能传承修为，还能留下一些重要的记忆，这些执政的经验，这种御下之术的积累，能让每一代北魏的皇帝都有着出类拔萃的下限。”
“但是，总归是有人不愿意成为后人的垫脚石。”
“当你立在至高之处的时候，在权力，力量两者兼具的情况下，很难有人愿意让自己失去全部。”
“而北魏每一代皇帝的贪欲，自然也会日积月累地攒下来的。”
“追求长生，就成了新的目标。”
“既然寻常的路数难以实现这个目标，那就只能寻求一些旁门左道之法了。”顾江明慢慢道来，“而贪图苟活的下场，就是让自己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与其让我用这样的面目活下去，不如求个豁达，死在所爱之人的怀里，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九玖琢磨了一下，勃然大怒道：“你倒是浪漫了，我可是伤心了好久。”
“若是世人知道你这个蜀山道尊如此贫嘴，不知道毁了多少人的憧憬。”
“君子论迹不论心。”顾江明平静地说道：“论心.天下哪里来的圣人。”
“何况又有几个人，我是愿意与她贫嘴的，要是我平时与你说话，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去装出一幅圣贤的味道来，这就是虚伪。”
“我是人，不是圣贤，也不是神明，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践行我想要的理想。”
与此同时，【觅长生】的画面上，已经将这一条隐藏的主线彻底填补上了空缺。
在客栈歇息的王清河摸着脑袋，看着弹出来的信息。
什么情况？
我只是睡觉的功夫。
顾江明就跑去拯救世界了？
而在深海中。
龙汐总感觉现在的时间似乎是往前倒退了数百年，因为这里的灵气充满着一股既恶心又浑浊的气息。
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她竭力地睁开了自己紧闭着的双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