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春眠家分到的院子是个二进的,比原来的大了不少,春眠依旧住在东厢,家里又采买了两个小厮,两个婢女。
赵鹿行原本是跟着赵白州出来长见识的,之前家里经济紧张,所以才把他当成了跑腿小厮用,如今条件好了点,自然是要把他解放出来。
如今的赵鹿行,很少跟着赵白州,反而是跟着春眠的时间比较多。
他在木工上面的天赋还不错,春眠这边指导着,他还能打些下手,偶尔的自己也会有些成品木雕,虽然比不过老师傅们,不过如今才起步,以后慢慢的会变得更好。
岳氏生的孩子,小名祥哥儿,满月宴是在东三街办的,赵白州给左右邻居,还有自己的同僚们送了帖子,酒席是在家里的院中办的。
赵白州刚入仕不久,来的人不多,左右邻居,赵白州送的帖子也不太多。
倒是皇上特意派了宫人过来送了赏赐,抬了抬赵白州的身份和脸面。
春眠是在祥哥儿的满月宴上,听说了那宝燃的事情。
当然,人家没点名提姓,只是妇人们围在一起说嘴,提到了一个那姓书生。
“听说西街那边有个那姓书生联合老母亲,把与他一路相扶到京城的表妹给虐打死了,然后关进自己家的地窖里,如果不是京兆尹那边机灵,再加上大理寺帮着暗中调查,怕是都发现不了这样的事情,你说这书生的心怎么这么毒?那可是与他一路相扶,供着他读书读到京城的表妹啊,说杀就杀了呢。”一个妇人悄悄提了起来,春眠耳边极佳,自然是听到了。
旁边的妇人一听她这样说,也跟着应和道:“说的是什么呢,我刚听说这个故事,都惊得一身是冷汗。如果就是不喜,打发了就是,不管是死是活,那是别人的命,你直接虐杀死了,据说骨头都断了两根,可见生前是遭了大罪的。”
“哎,也是那书生命好,老母亲一人把罪名担了,要我说啊,这书生也不无辜,他们家一共就那么大,一进的院子,老母亲真在家里打杀了人,他会一点动静也听不到?”
“你们说的这个,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这书生颇有才气,在京中名气还不错,去年秋闱虽然没中,但是年纪小,三年之后再考,十拿九稳。”
“遇上如今这样的事情,便是老母亲把罪责都担了,但是他身为罪妇之后,三代之内怕是都没办法科举了。”
“我听我家老爷说,直接革了秀才公的功名,如今就是个纯白身,而且也不能科举了,说是可惜,但是想想那可怜的表妹,也没什么可惜的。”
……
几个妇人围在一起,不外乎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别以为京城贵妇就不八卦了,女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台八卦机,但看是含蓄一些,还是直白一些罢了。
春眠在一边听了一会儿,猜测这个那姓书生应该就是那宝燃。
不过门之灵提供的剧情里,对于这个人提到的并不多,只出现在余青薇关于上辈子的回忆里。
所以,春眠也不知道,这个表妹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善人,直接把这件事情捅了出来,也省得之后那宝燃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上辈子祸害一个余青薇已经够了,这辈子可别再让他来一遍了!
深藏功与名的大善人赵白州表示,敢嫌弃我闺女,没弄死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除了春眠这边觉得,那宝燃这样,也是罪有应得之外,还有一个人,这会儿恨不得放一挂鞭炮来庆祝!
那就是余青薇。
可惜,距离太远,春眠并不知道。
赵白州借着祥哥儿的满月宴,算是真正的融入工部内部,也算是跟左右邻居认识了。
这一次皇帝对于赵白州的赏赐,除了一个二进的院子,还有郊外几亩薄田,外加一个庄子。
赵白州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次得了这么多好东西,都是沾了春眠的光。
所以,这些薄田和庄子,赵白州都让岳氏记在春眠的嫁妆里。
暂时并不知道自己有嫁妆的春眠,忙完了祥哥儿的满月宴之后,便带着赵鹿行去郊外看地去了。
如今已经是六月初了,春种早就结束了,皇帝赏赐的田地里,也都种上了谷子、高梁还有少量的稻子。
一共十二亩田地,位置虽然并不算是太好,但是土质还不错。
不管这些田地原先属于谁,反正今年是属于赵白州的。
春眠带着赵鹿行去看过了,然后又雇佣了些长工,外加几个仆人看着庄子和田地。
今年先这样吧,明年的话,看看要不就把田地租出去一部分,只留几亩,自己家种了吃用。
这个还需要和赵白州商量。
春眠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认路,看田,还有就是……
去洪侍郎家的地里瞧瞧,自己的玉米怎么样了。
春种的时候,春眠从自己的仓库里拿了一点玉米种子给洪侍郎,推说是自己无意在山上发现的种子,想看看效果。
洪侍郎家底还不错,所以春眠求一亩田出来,也大方的给了。
主要还是,沾了春眠不少的光,如今不过就是腾出一亩田嘛,别说是借用,就算是给都行。
洪侍郎人在工部,不过庄子这边的管事,倒是认得春眠,所以痛快的放行了。
玉米如今的长势不错,春眠仔细瞧过之后,大手一挥,间苗。
管事:???
不是种的好好的,间苗?
管事也不敢说,更不敢问啊,只悄悄的打了小厮去通知洪侍郎。
而春眠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浪费时间。
赵鹿行如今是春眠的迷弟,执行力一级棒,春眠说什么,马上就去做。
春眠撸袖子下场了,赵鹿行也跟着下地了。
两个人一动,其它人互相看看,也不敢推委,都跟着下地,学着春眠那样子,把弱小的都间掉。
一边间一边心疼!
管事也疼啊,但是这是春眠的地,他管不了啊!
洪侍郎原本还在翻些卷宗,一听春眠去祸害地了,只觉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