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赶早的城民报了官。
衙门一共接到了三起案件,刘家院子,戏园和街头死尸。
突然暴毙几十条人命,让大家人心惶惶。
就连衙门负责治安的葛长官,都觉得此事不妙。
他站在烧塌的刘家院子前,眉头紧锁“昨晚咱们的弟兄都没回来?”
身后的王副官小声回应说“没。”
“都在院子里被摘了脑袋,手法和道士的死,一模一样。”
王富贵顿了顿,又补充道“包括后来属下派去的两人,也死在了街头。”
“也被摘了脑袋?”
“是……”
葛长官摸了摸腰间的武器,他担心,这个作案的东西,会不会专门盯上衙门。
如果是,得赶紧找援手才对。
“去戏园看看!”
留了几人封锁现场,其余的全去了戏园。
途中,葛长官吩咐手下,把死去的尸体找齐,统一安置在衙门。
又派人快马加鞭,先去凉城向大帅汇报。
此时的戏园,挤满了人。
她们都是地上死尸的亲属,哭闹声不绝于耳。
眼见数十名拎着武器的小卒冲进来开路,顿时来了气。
“是衙门的人。”
“一群混公家饭的酒囊饭袋而已,现在来了有什么用,人都凉了……”
“长官,你们衙门怎么治的安?你自己瞧瞧,咱们是住在地狱么?”
地上躺着的尸体,全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族。
被这些姨太太们骂,也只能咽进肚皮,全当没听见。
葛长官这口大锅,算是背上了。
他硬着头皮绕戏园走了一圈,好家伙,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连小猫小狗都没放过。
如此棘手的案件……这座小城是怎么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那边好像有人在动!”
“他坐起来了。”
“该不会……尸变了吧?”
“僵尸?”
“……”
原本在戏园大吵大闹的家属们,一听“僵尸”二字,吓得当场丢了魂儿。
尖叫着一窝蜂的逃了出去。
只剩下衙门的人,举着枪。
副官眯眼仔细一瞧,赶忙拦下准备开枪的小卒们“都别动,是自己人!”
毛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懵懵的。
此时,葛长官才小心翼翼的挤了过来。
副官小声解释说“他是昨晚留下烧刘家院子的弟兄之一,叫毛蛋。”
当差的人,见多识广。
早就听闻“僵尸”见不得光。
眼下艳阳高照,再加上毛蛋穿着他们的制服,自然不惧。
葛长官单手拎着盒子炮,蹲下身“毛蛋儿,说说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你在刘家院子点火,怎么晕在了戏园子里?”
“还有,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而你却好好的?”
他显然还没回过神儿。
半天不吱声。
葛长官突然抬手,扣动扳机,“砰!”的声枪响,打穿了毛蛋身后的围墙。
碎石四溅,总算让他惊醒了过来,眼神惶恐。
“唱戏的……是黄皮子妖,它有毛脸,有尖牙……”
“我……我是跟着纸人过来的,它让我背着它……”
许是念及纸人的不杀之恩,毛蛋并没有过多描述纸人杀人的细节。
他也不知道纸人和黄皮子妖,最后到底谁赢了。
“纸人?”葛长官惊诧。
“是。”
“摆在刘家院子角落里的那个丑陋的女纸人?”
“嗯……”
葛长官只觉头皮发麻,他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
幸亏昨晚走的早,不然……
于是赶紧派人扛走毛蛋,又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副官。
副官会意,小声分析说
“如果属下没猜错,被摘掉脑袋的弟兄,都是纸人干的。”
“它没杀毛蛋,可能当时毛蛋对它还有用。”
“而戏园子里的人,定是那黄皮子妖干的,无疑。”
葛长官点了点头。
又问“那纸人和黄皮子妖,是一伙的?”
副官领着他往后面走了走,停在一片空地,蹲下身。
“大哥你看,这满地的纸碎片,材质和颜色,像不像制作纸人用的?”
“哦?此话怎讲?”
“属下认为,纸人只是普通鬼怪而已,它昨晚碰到黄皮子,便被当场撕成粉碎,已一命呜呼。”
“真正厉害的,当属黄皮子妖!”
“嗯……”
葛长官站起身,拍了拍手。
面色凝重“我得亲自去一趟大帅府,汇报情况,请高人来助。”
“现场和死尸,看好咯!”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