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佑脸上露出不高兴,“小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弥隐反问“大帅,我想请问你,慕白为何不同意……九重天的要求?未将成烈……发往边地?”。
宸佑一脸疑惑,回望着智多星的弥隐,在他烁烁的眸光下,竟感觉莫名有些心虚。
“不就是……想羞辱他,或是更方便……看住他吗?好让自己放心吗?你的意思是,他想控制成烈,让他指导自己……每一步……该干什么?那病秧子,难道也不甘心……做九重天的傀儡?……呵呵,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背后没有九重天,他死的更快”
“是吗?”
弥隐微微一笑,知道宸佑爱面子,也不能太拂他的面子,就模棱两可地开口。
“大帅分析的……也对,那慕白……傲气的很,不甘心……是必然的,但他最不情愿做的……应是乱,世,魔,王”。
误会慕白是胆小怕事,宸佑将水杯蹲在案上,发出嘭地一声响,“孬种!真给他老子……丢人,魔族有这样怂包的魔王,真是丢尽脸了”。
弥隐嘴角勾起一抹鄙夷,但转瞬即逝,“他不是怂,是他从来就没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宸佑立马反驳,“不可能!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不贪恋权势地位的。嘴上说着仁义道德,但肚子里……都是弯弯绕的花花肠子,这个……我见多了,他说的话,你也能信?”。
“我了解慕白……他对政事……从来没有兴趣”
宸佑直摇头,“我就是不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因为……他当时还小,身子还不好,连路都不会走,还想做什么魔王。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病好了,自然属于自己的……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再说,人也是会变的”。
对宸佑的自以为是,弥隐真有点憋不住火气,“他真的……”。
宸佑抢话,“小王爷,还是我问你吧,你说,他不想要……那至高的位置,那他为什么……会同意九重天的条件?还让自己的亲哥哥……做宫奴?难道他不晓得,那般对待成烈,比发配和赐死成烈,更让成烈生不如死吗?我看啊,那个病秧子,最不是什么东西!他比谁都阴损”。
给宸佑添了一杯水,弥隐借机强压下,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父王需拉拢住,想自己闹独立的宸佑,他对打赢魔族内战不可或缺,自己切不能和个粗人计较,必须将他引到自己的道上,一起对付大憬阳宫。
“大帅,喝茶!”
“好!”
见滔滔不绝的宸佑,大口喝起茶,弥隐又继续循循善诱。
“慕白虽不甘心……做乱世魔王,但却同意了,那是他别无选择”
宸佑大喇喇抢话,“一个傀儡,他能有个屁选择,他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我想,傲气的他,绝不会甘心……一直做傀儡的,除非……”
见弥隐欲言又止,把性子急躁的宸佑给憋的不轻,忍不住催促,“除非什么?”。
弥隐没有继续卖关子,“除非,他心甘情愿做,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自会是成……烈”。
宸佑一惊,“你是说,他俩?……”
“对!我猜,答应九重天的条件,无非是慕白的缓兵之计,把成烈留在身边,不是为了侮辱他,或是方便看住他,而是方便他……做无,冕,之,王”
谷<spa> 宸佑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睛瞪的老大,里面装满狐疑,“不会吧?那病秧子,真不想做魔王?他们兄弟俩,真敢戏弄天下?”。
弥隐坚定地点头,“是!慕白从小,就非常不喜欢……朝堂之事,有了那个鹿小舞,更是一心……想和她一生逍遥,不受琐事羁绊。而成烈……志在朝堂,又经营多年,慕白自然明白,他更合适做魔王”。
说到鹿小舞,宸佑心中一慌,忙低下头,掩饰慌乱的情绪。
弥隐还是看见了,宸佑一闪而过的慌张,他也没有细想,又继续着分析。
“他们兄弟俩,怕是演了一场双簧,给那天族的三殿下看,目的就是想……先稳住九重天,想要快速……打败我们”
宸佑还是不太敢相信,但想法已开始有些动摇,“真的?他们兄弟俩……真的会相互成全?都不争王位?”。
弥隐点头,“以我对慕白的了解,以及成烈养大慕白的特殊感情,还有从过去几日……一些传回的……蜘丝马迹看,里面都……定有成烈出手,否则,事情不会做的……那般完美,天衣无缝”。
宸佑心里十分清楚,若慕白、宸佑兄弟俩合作,对醴王和自己,都将是最大的坏消息。
一来,慕白宣高了自己的登基,已是四海皆知,作为先魔王的嫡子,有九重天的公开庇护,他已是名正言顺的新魔王。
二来,有成烈的暗中操作,不但焰虎军会俯首帖耳,就是西方和北方魔军,也会唯命是从。
那样,大憬阳宫的势力,不会因兄弟俩的不合,而无所适从,更不会相互打起来,消耗掉双方的实力。
那就意味着,自己不可能坐山观虎斗,更不可能捡到好处。
若自己不和醴王合作,将会面临孤掌难鸣,不能与大憬阳宫抗衡的局面,正如弥隐刚才分析的,不合作的结果,就是会被兄弟俩给一一消灭,自己将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见宸佑陷入沉思,弥隐清楚,自己已说服了他,遂乘胜追击,“所以,不会有什么……兄弟间的残杀,我们东、南两方魔军,只有联合出击,趁他们还没站稳脚,尽早主动出击,才会有……取胜的可能。我父王已探到,九重天那面……也就是浑水摸鱼,占点白得的好处,大概率……是不会出兵援助的,如此,我们的胜算……会大许多”。
宸佑沉着眉眼,仔细琢磨弥隐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实在,分析的也有理有据。
不管未来走势如何?但一个魔王的未婚妻鹿小舞,大憬阳宫,注定已是自己的仇人,先祛除未来的隐患,也是最万无一失的抉择。
“一起联合出战,打赢内战,是自己当下……别无选择的选择。”
被弥隐说服,也自己想通了的宸佑,开始认真地和弥隐,商量起如何快速出击?打大憬阳宫一个措手不及的战略战术。
两个这一商量,就是二个多时辰。
因关乎战事绝密,其实都心怀叵测的双方,都为议事的大帐,加设了屏蔽的结界。
宸佑还有令在先,未经自己召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自己。
因此,冥纨发来紧急求救,宸佑根本就无法收到。
其实,纵使宸佑得到消息,及时赶回去救援,也已是来不及。
因为意外喝下“无了水”,已找回记忆的小舞,是带着刻骨的仇恨,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已是丧失理智,毫无顾忌地大肆烧杀,是又恨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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