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将青铜剑靠墙而立,蹲坐在店铺门口的石台上,用指甲盖扣了好久才撕掉纸条外面的加密薄膜,看到了真正的地址
东城福兴花园号
问橙着地址彻底服气了,这任务注定该是自己的没跑了,左右就算能动他住在生态园风景区里,南海就在旁边的公园门口开糖屋,他们两个住的地方都跑郊区去了,牧聆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完全不像是会住在东城这种老城区的人,青云姐姐更是在西城有楼,连工作的地方都偏西城一些,只有自己家是东城的,去福兴花园送下棺材就等于回家了。
福兴花园离自己家的房子就隔了五里地,是d市最早的独门独栋小三层别墅,西城没开发前能住进福兴的人全是有钱人,二十年前一平方别墅就四千块,抢的人都要摇号选楼,如今西城被开发出来,比福兴好的楼多的是了,福兴花园别墅区又跌回了四千,根本卖不出去完全没人住。
问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猜到了福兴花园会有多么萧条,但真到了福兴花园门口,问橙还是被它的荒凉吓到了。
门口的广场上全是住户们搬家遗弃的二手家具,门旁的保安室大门紧锁里面连个家具也没有,看锁头生锈的程度,这门至少两个月没有被打开过了,保安室的玻璃上还贴着泛黄的公告纸,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物业公司从三个月前就不再管理福兴花园了,让业主们自行管理小区。
问橙在小区内转了一圈想找个人问路,却发现小区内的野猫野狗比人都多,就算能侥幸碰上一两个人,对方也是正在准备搬家,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好不容易靠着数楼门口的楼牌号,问橙终于找到了这号。
问橙站在院门口,看着生锈的铁门和长了草的围栏,她一度怀疑这屋里已经没人住了,又在院门的铁栅栏上找了许久,问橙终于找到了被爬山虎缠住,落满灰尘破旧的门铃开关。
试着使劲按了两下门铃,问橙听到了屋内传来响铃声,等待开门的时候,隔壁邻居从房间内探出头来问到
“喂!你找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找谁,我是来……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这里没人住好久了,你送什么东西?直接联系这家孙女就行,电话就贴在大门上。”
邻居说完就回家了,问橙都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对方就关门了。
又围着院墙外的矮栅栏找了一圈,连栅栏上的野草爬山虎都被问橙拔了个干净,根本没有看到联系方式,琢磨了一下对方说的应该是房门口,目测了一下矮院墙的高度,问橙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翻过去。
随手将青铜剑背到身后拽着栅栏踩上矮墙,稍微一用力翻了过去,落地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被烂泥中的石头硌到了大腿。
“我去,这院子里都砖块风化长青苔了,这家怎么可能还住人,既然没人就不可能用棺材,这任务多半是济爷爷坑我玩呢。”
问橙抱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房门口,打眼一看就发现了门上写有联系方式的字条。
问橙刚拿出手机半弯着腰对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按手机,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完全来不及撤离后退,与开门的人四目相对,自己的鼻尖差点撞到对方额头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
开门的是位略有富态,拄着拐杖皮肤黝黑脸上有些许皱纹耷拉眼的老太太,问橙还没来得及回答,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老太太的拐杖价值不菲,那是根镶着红宝石的白玉拐杖。
迟迟等不到问橙的回答,老太太使劲用拐杖戳着地增加气势,又大声的质问了一遍问橙她是谁。
“嘘!奶奶您小点声,我是……我是来给您送盒子的!”
问橙看着老太太此时的反应,莫名有种自己是来抢劫的感觉,马上摆出噤声的手势让老太太声音小点,刚想解释自己是「丧葬一条龙」派来给她送棺材的,但是看着她的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自己手中的小盒子肯定不是给她准备的,自己要是直接提送棺材这事,极有可能会触她的霉头被她打出去。
“盒子?什么盒子!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给我滚!”
老太太听到盒子两个字反应就很激烈,举起拐杖抬手就打向问橙的门面,问橙马上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脸,努力躲闪着避免自己被打到破相。
“老奶奶,您听我解释,地址上真是您家要的盒子,您收下盒子我这就走。”
问橙为了少挨打主动向后退着,从口袋里拿出济南给她的盒子,刚抬手把盒子递出去,拐杖就打在问橙手腕上,盒子被打掉在地上,盒盖被摔开,被打到手腕的问橙因为疼痛赶紧转身想跑,刚才还在追打自己的老太太突然没了声音。
问橙捂着手腕都快跑到院门口的矮墙旁了,出于好奇回头看了眼,身后那还有什么拄拐杖的老太太,连房门都没有开过的痕迹,地上只有那个被打落的小盒子。
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问橙马上捡起地上的盒子又翻墙而出,赶紧把门上的电话号码播了出去,想着快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但这忙音刚响了两下,问橙就听到了手机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你好,请问你站在我家门口有什么事情吗?”
随着铃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混杂着铃声从问橙身后传了过来。
“啊……这是您家?您是这家老太太的孙女?”
问橙马上收了手机和对方打招呼。
那是个标准白领打扮的女人,一身黑色加厚的职业装,明明是冬天还要穿着包臀裙,一看就是白骨精式的女强人,问橙只是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女人胳膊上挂着的白玉拐杖。
“这拐杖……是你的?”
问橙看到拐杖手腕就隐隐作痛,想起了刚才那顿打,忍不住询问对方想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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