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恩轻松的将布条边从问橙哆嗦到如同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手中拽了出来。
“你还想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吗?我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不需要你好奇心这么重,当心好奇心害死猫!”
逢恩那张刚才还是圆滚滚满脸油腻的脸庞,此时就像被融化的蜡人一样皮肉失去弹性,如同老人的皮肤一样耷拉下垂出褶子,在这种情况下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依然不忘冷冰冰的威胁着问橙。
这一幕在问橙看来异常的诡异,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随着手臂上的痛麻感略微消失点后,问橙立刻抽剑反击,用剑尖挑起逢恩从脸颊耷拉到下巴上的褶皱皮肤反问逢恩
“你真的是兵灵吗?或者……你只是一个漏了气的傀儡!”
问橙这话并不是毫无依据的,正常兵灵就算是被迫和兵器做了分离封灵,他们也绝对不会像逢恩这样出现背后冒出黑气触手的情况。
这黑气一看就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气,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两种可能,自己面前这个兵灵要么是披着逢恩皮难掩死后怨气的宿枫,要么就是逢恩已经承担下宿枫所有怨气恶灵化了。
前者概率极低,因为阴司的黑白无常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不可能在宿枫出事后失职,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带走她的魂魄;那就是第二种可能,逢恩为了让宿枫干净转世,自己吸收了她全部的怨气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刚好借着济南爷爷的封印符当气阀在自己身体内困住这股怨气。
这就解释的通他为什么会和契管局合作给宿枫讨回公道了,只有自己找到凶手让他把怨气过度给对方,他才能再次变回兵灵回到兵器中,否则他不是被越来越多的怨气冲炸,就是被怨气控制思想毫无意识大开杀戒。
只是现在怨气能自己跑出来了,那就证明逢恩背后的符纸开口了,都怪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才能将符纸重新贴回逢恩后背呢?
自己手中唯一的还击武器青铜剑是生锈的,除非剑心肯自己出来救自己一命,或者自己濒死引御剑心出来,否则因为锈迹的隔绝不仅自己的契令喊出后得不到御剑心的回应,连自己想用剑刃划破掌心召唤终极御剑心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锈就像绝缘体一样,让自己与每个御剑心都失联了,只能祈祷他们能单方面感应到自己碰上危险,主动出来拯救自己了。
被青铜剑尖挑着皮肤的逢恩慢慢靠近问橙,他赌问橙不敢轻易出剑,自己现在只要受伤,身上的东西就会被放出来,那五个嫌疑人一个也跑不了全要给宿枫陪葬,自己就是因为考虑到杀生的问题会给宿枫转世徒添罪孽,才甘愿做个容器,情愿自己外貌变得丑陋一些,也绝对不会让宿枫出来杀人。
本以为和契管局合作能暗度陈仓化解宿枫身上的怨气,还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结果契管局给自己配了一个最底层的渣渣,她身上连兵灵的气息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莫家青铜剑的继承人。
恐怕是她装作继承人,骗吃骗喝被契管局的高层发现,想借自己的手替他们清理门户,掩盖他们养了个废物的事实;如果自己身上的怨气暴走取了她的性命,契管局就可以借自己是魔灵的身份,把她的死记在魔族身上,那自己现在到底要不要助契管局一臂之力丑化魔族呢?
逢恩虽然心里琢磨着这是一个局,但他还是想看看问橙的本事有多大,以及她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他根本没停下脚步,一层一层台阶的逼退问橙,慢慢靠上青铜剑尖,将自己咽喉位置顶在剑尖之上。
“你是要刺我吗?动手吧,咱们一起同归于尽……”
“不,我只是拔剑拔顺手了,想确定一下你的真伪,你别冲动冷静点,万一真要被我青铜剑划伤了,你身上的怨气可是要暴走的,我怕你担不住直接灰飞湮灭了,那得多得不偿失啊。”
问橙有些慌乱的解释着向后收剑,根本没注意到黑气触手已经爬上了自己的脚踝,刚下了三层台阶紧接着就脚下一空,手中剑尖向上一挑,一条腿失去知觉整个人向后躺倒的同时,还用剑尖削掉了逢恩鼻尖上的黑痦,连眼睛上的布条也被剑气挑了起来。
问橙躺倒在地上摔到后脑勺的同时,被一分为二的遮眼布也飘飘悠悠的从高空落下掉到问橙身边。
逢恩露出了他那一双向上翻着白眼球的眼睛,眼眶与眼球之间全是血污结块看着异常的狰狞可怖,就在问橙想捡起斜眼布给逢恩送过去的时候,他因为下眼皮下垂露出了眼球与眼眶之间的缝隙,那条缝刚才还是被凝结的血块填满,此时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强横的将眼球上推,硬把下眼眶按至逢恩原本还是苹果肌的位置上,他脸上立刻就多了一对还在向外渗血的黑洞。
问橙试探的往洞内瞅了一眼,吓的魂差点飞了,洞内除了有两根手指伸出撑住眼球与下眼眶,还隐约有另一双眼睛透过这个黑洞躲在逢恩身体里,肆意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这一幕诡异到就像逢恩是具被掏空的空壳,他翻白的眼球下在那两个黑窟窿里躲藏的才是本体。
问橙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一时没缓过来,用腿蹬着地慢慢后退想离逢恩越远越好再从地上站起来逃跑。
怨气化作的触手察觉到她的举动,先一步缠住了问橙的脚腕让她动弹不得,双腿酸麻到毫无知觉的问橙,只能勉强将青铜剑抱在怀里不让它和自己分开,慢慢感受着黑色触手一点一点的向上游走,从脚踝到腿再延伸至腰,逐渐缠遍自己全身,只给自己留下一张脸露在外面。
躲在逢恩灵壳内的宿枫有些疯癫激昂的质问着问橙
“是你在阻止我知道真相吗?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我又为什么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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