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雪樱发出一声惨叫,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和腰椎已经断了。
“快点儿认输,快认输!”陈斌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大喊。
“我认输,我认输......”舒雪樱突然反应过来,李默之所以死死扣着不放手,不及时等着自己的这句话吗。
果不其然,当舒雪樱的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
突然!
她感觉到死死扣住她双腿的那双铁钳终于松开了,而大腿上面也突然传来了一股针扎般的疼痛。
李默松开了舒雪樱的双腿,大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一松,而他也终于坚持不住了,身体向右倒了下去。
因为他本来就坐在舒雪樱的身上,着向后一倒,直接躺到了舒雪樱的身上。
“噗通!”舒雪樱感觉到大腿上扎心般的疼痛,还不等她舒展一下双腿,突然感到身上一沉,然后她就看到李默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近在咫尺......
意外的是,李默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些许微笑。
舒雪樱忽然愣了一下。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列兵计较那么多呢?爷爷当时是命令李默射击的,与他又有多少关系呢?
一个小小的列兵,如果搁在往常,她是根本不会看在眼里的。
但是今天,就在刚才,当她忽然看到李默嘴角那微微上扬且满脸血污的笑容的时候,他的内心忽然被触动了。
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这份尊严,无关乎他是不是军官,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列兵,在当自己坚守的最后尊严被人践踏的时候,即使是拼着丢掉性命,他也要扞卫他的那份仅有的尊严。
“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卫生队!”陈斌急了,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他可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但是当他看到李默满脸是血的时候,却忽然滋生了无论如何也要替李默把这个责任扛下来的念头。
尊严,可怜的尊严,居然可以放弃生命不要。
这样的士兵真是傻的可怜,就像是那些守卫在祖国各个岗位上的军人一样。
他们放弃了和家人团聚的生活,舍小家而顾大家,甚至当祖国的领土受到侵略的时候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誓死扞卫祖国的每一寸领土完整。
这就是中**人,傻的可爱,傻得让人钦佩。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因为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李默被战友们抬着一路狂奔向卫生队,但是舒雪樱他们可就不敢了,谁知道她的脊椎什么的有没有受到伤害,陈斌只能通知卫生队的车来接走。
李默浑身是血的被抬到卫生队的时候,着实把卫生队的医生们给吓了一跳,但是当他们手忙脚乱的又是检查心跳又是检查血压之后惊奇的发现,李默居然只是输了一些皮外伤,至于骨头什么的,居然没有一处重伤。
而舒雪樱可就没有李默这么幸运了,在卫生队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之后,因为设备不到位,有些检查做不了,舒雪樱就被紧急送到了师部。
而李默躺在病床上,除了失血过多脸色煞白之外,全身火辣辣的疼。
他已经这样昏昏沉沉的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了,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女魂斗罗。
那拳拳到肉的疼痛感,即使是在昏迷中,李默也能感觉到全身上下异样的疼痛。舒雪樱和他对打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啊,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处在昏迷状态中还如此的记忆犹新。
“这又是何必呢,两个人这是一个要把一个往死了弄啊!”李默的病房里,郝爽和金大在低声聊天。
“你不懂,就算是再弱小的男人,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可怜的尊严!”郝爽跟李默在饲养班待了几个月,如若了解,除了李默的启蒙老师马坤之外,可能就他最了解李默的内心了。
郝爽的话,听不出是在称赞李默还是其他的什么。
“哎,对了班长,舒雪樱的伤怎么样了?”郝爽这才想起来,李默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被转到师部医院的舒雪樱怎么样了。
“据说没有生命危险,脊椎也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双腿脱臼!”金大苦笑着摇了摇图说道。
舒雪樱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自然也是他们的心头肉,如今居然被李默生生的将双腿掰的错位,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因为有副司令员的这层关系,舒雪樱再被送往师部的路上,高副司令就已经接到了外孙女儿受伤的消息。
而舒雪樱只在师部医院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之后,就被专机接到了战区总医院去了。所以金大知道的消息,也仅仅停留在舒雪樱在师部做的检查上。
“班长,因为这件事情,李默的侦察兵集训名额是不是......”郝爽现在也有些患得患失了。侦察兵集训,那是多少侦察兵的荣誉,能参加那种级别的集训,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认可。
“现在哪能顾得上那个,先养好了伤再说吧!”金大虽然没有说,但是将人家副司令员的孙女儿打成了那样,不要说副司令员了,就是他手底下一个小小的参谋也能将李默收拾的服服帖帖。
其实,舒雪樱在转到师部医院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虽然还没有做系统的检查,但是她能感觉到,除了双腿上火辣辣的疼之外,脊椎上的伤已经不怎么痛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如今,躺在战区总院的舒雪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列兵为什么会以色列格斗术。
而且从他当时的动作来看,那动作是相当的娴熟。
她是专门干这个的,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李默的以色列格斗术到底是不是冒牌的。
只是,既然如此娴熟的格斗术,他为什么不早点儿施展出来呢?
从她被送进师部医院的那一刻起,外公和舅妈他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就没有断过,就在刚才母亲还在跟她絮叨,受不了烦躁的她直接把病房的电话线给掐断了,这才难得的获得了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