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很节约这些孩子钓来的食材才忍住了没去头的。
“那你不要吃。”二毛一句话就让贵宝给闭了嘴。
五条小鲫鱼花了两分钟时间处理好了洗净放到碗里,她准备等泥鳅杀好了到时一块炸了。
因为两样食材单独做菜都有些少,泥鳅她也不常做,第一次做更不想小孩们失望,炸制是最不容易失败的做法。
同时,小孩们也喜欢,每人大概分一两条,这点炸物的量不碍事。
她刀工不到家,很久没给这些孩子炸薯片什么的吃了。
对了,这几个孩子除了带了鲫鱼和泥鳅,还神奇地带回了一个大鸭蛋。
河里怎么会钓上一个鸭蛋呢?
难道有给金蛋、银蛋和鸭蛋的河神不成?
她托起那颗青壳的蛋好奇地望向嘴巴最快的小胖墩。
“婶婶,那是阿元找到的。”贵宝乖巧道。
刚刚被二毛拉到一边提醒了本来大家之前说好的事,他和铁蛋竟然都忘记了。现在只剩鸭蛋了,肯定必须说给阿元啊。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生怕冯时夏不相信。
想听鸭蛋由来故事的冯时夏郁闷了“阿越[钓]的?”
“婶婶,你跟阿元一样也傻了么?鸭蛋又不是鱼,怎么钓得上来啊?哈哈哈哈哈——嗝——唔——”贵宝头一个大笑,笑着笑着被其他几人瞪得又打嗝了,最后被捂了嘴。
冯时夏叹了口气,让“学委”把人放开,端来水喂小胖墩大口喝了几口,又给拍拍背让人平静下来。
“打你,夏夏才不傻。”小豆子没忍住上前拍了贵宝手臂一下,转头跟冯时夏解释道,“夏夏,鸭蛋不是钓的,是大……嗯,是阿元在河边的草里捡到的。本来还捡到另外两个,一共有三个的。但是有个伯娘过来看到了,就说是她家鸭子下的,非要我们还给她。这个是阿元放在袋袋里的,她不知道,我们才拿回来的。”
小黑仔跟着后头解释“我二哥说,河边的蛋其实不是她家鸭子下的,是会飞的野鸭子下的。”
“会飞?”于元咻地眼睛就亮了,他扭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冯时夏,“夏夏,这个蛋蛋我们不吃了好不好?我们养一只会飞的小鸭子吧?”
几个孩子俱是精神一振,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满意。
啥玩意儿?
这就不吃了?
要小鸭子?
好吧,蛋是你捡的,你最大,你有处置权。
但是小鸭子不是做做法就能凭空变出来的啊,得孵化啊。
谁来孵蛋?
她可不会孵。
难道“二斤”从此以后不仅要学做一个称职的养父,还得做养母?
这是要评选“感动宇宙十大动物”的节奏吗?
她答应,“二斤”也不会答应吧?
“二斤”要是人,肯定以后只想说“不敢动,不敢动”。
“那孵小鸭子的任务就交给你啦。”冯时夏慎重地把鸭蛋重新交还给小家伙,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看重。
谁主张,谁孵化,没毛病。
她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她打算给小家伙贡献一个毛线蛋兜。
既保暖,又方便他随身戴着孵蛋,同时免得下午见着小小孩礼物的时候心里有想法。
只当冯时夏答应了的于元开心极了,其他孩子想着从此以后他们就要有一只会飞的鸭子啦,不禁也跟着乐。
结果蛋在半途被孟氏拿走了,她托起来掂一掂、闻一闻、摇一摇、听一听,又对着外头的日光转着圈看了一看,最后摇摇头残忍地吐了个字“吃。”
猛然想起来只有受精的蛋才能孵化的冯时夏红着脸拿回蛋学着老人那样看了看,她以前是听姥姥说过能孵化的蛋里头一般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可是这次她怎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她相信老人的判断。
于是,她只好一脸可惜地对表情愕然的几个孩子同样摇摇头“哎呀,这里头没有小鸭子呢。”
“不可能。鸡蛋里有小鸡,鸭蛋里肯定就是有小鸭子的。”江澄下意识就反驳。
他们从小是看着小鸡小鸭从蛋里出来的,怎么能接受蛋里没有小鸭子呢?
其他几个怀疑也是多有怀疑,但是像于元和小豆子是对冯时夏有种天然的迷信,第一时间不想接受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而二毛和贵宝则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更是怀疑的,可是他们不打算反驳冯时夏,觉得这样不好。
江澄一个人说了后,发现其他小伙伴都安静着不说话,忽然也意识到什么。
但说都说出来了,他只能梗着脖子继续不服。
冯时夏能怎么解释蛋分受精蛋和未受精蛋,又怎么解释只有受精蛋里头才有生命呢?
她只能把目光转向老人,由老人来处理了。
孟氏倒是有一堆话可以解释,可是她说不出啊,最后回了三个字“问,你,娘。”
江澄无话可说了。
于是,会飞的小野鸭最终被冯时夏打进了碗里,搅成蛋液,即将蒸成蛋羹,确保他们每人都能吃到一口。
时间其实差不多快到正午了。
冯时夏在这儿呆得越久,哪怕没有钟表,她莫名地也越来越能掌握大概的时间。
可能这是某种被逼出来的潜能。
饭点了小孩们没有提回去的说法,她自然是干脆连午饭一块做了。
下着雨她也不准备去山边菜地摘菜,把之前晒的干菜拣两个出来泡上,平时吃饭五六个菜是差不多的。
再次到了面对泥鳅的时候,她拿着刀发现水里的泥鳅迟钝了些,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样子。
其实这个时候很好抓,只是她对这种长条形的软体生物有种天然的畏惧,哪怕知道对方没什么反抗能力了,还是不太敢伸手。
一个是外形和触感让人一时难以克服,另一个是怕对方假晕,在自己抓的时候突然挣扎。
孟氏先前还不知道冯时夏拿着刀盯着泥翘看什么,他们平日吃这个,大多时候嫌费事就直接下锅煮了。
但可能女娃想先弄死了比较好下锅?
只是这情景不禁让她想起那天冯时夏同样提着刀盯着那只瘸腿公鸡半天没能动手的样子。
泥鳅又不咬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想不通。
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把喜娃子放到一边的凳子上,直接就上前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