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玩一次?”刘达听着很简单,突然很想杀杀这俩娃子的锐气,以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不给。你一个大人为啥要跟我们小娃子抢玩的?你力气大等会把这些都弄坏了。”小豆子毫不客气地拒绝。
“哈哈哈~”慢慢聚拢的众人无情地跟着嘲笑。
“你们让我玩一次,我就在你们这里再买一包糖,如果玩坏了,我赔给你们,成不?”刘达挣扎着。
“好。”于元知道他们要把东西换完才能回家,而且换多多的钱才能买多多的粮食,于是一口应下了。
这边开始了“鏖战”,由一局慢慢变成两局、三局……两个小孩输得不甘心,只想一次次再赢回来,可惜刘达毫不放水,将俩孩子的锐气挫得越来越平。
那边冯时夏接待着慢慢聚拢的客人,很多人是一早就了解了冯时夏家的产品和价格,之前不太舍得,这回趁着过节直接试吃过了目前所有的口味,都会带个一包两包离开。
有时看大伙因为口味纠结,冯时夏决定下回可以直接留出一些现场混合包装。毕竟以前她自己挑零食也喜欢混装的,哪怕是同一种产品,不同的口味也能在不同的场合带给人不同的感受。
里面好一部分人好像都知道她的秤,流程式地看她上一下秤便很放心地直接付钱走人。没见过的,起先会跟她比划质疑,但后来在身边人的解释下,也没有再来要求她。只是都会拎着纸包找邻近摊主核实重量,确定没有问题,才啧啧感叹着离开。
而冯时夏今日主推的产品——花,虽然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汇聚了一部分围观的人流,但确实没有人问价,更没有人表示要买。
或许,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摆来这里好看的,比如有大胆的就直接上手摸了,当然冯时夏都是微笑着拒绝触摸的,可惜没多少人在意。最后终于在那管泥基底的花被一个小娃子薅出好几枝之后,大家才悻悻地都自觉地收敛了很多。
冯时夏依然微笑着将花复原,为了避免大伙误解,她想起之前“高中生”的做法,便掏出自己携带的笔墨,现场直接就在每类花艺品钱立了图示的价签。
“呀,这个是哑娘子要卖的?你刚刚差点把人花都揪掉一半了。”
“娘,有的花咱地里也有,平时看也没觉得哪好看,可怎么被人家这么一摆弄,确实还挺招人的?”
“哑娘子写字咋用的鸡毛?鸡毛还能写字啊?”
“哟,我看还是这个划算,花最多,戴上又好看,才3文钱。”
“才?3文钱都够一斤谷子,两斤菜了。”
“不是一年才过一次节吗?3文钱还好吧。”
大伙叽叽喳喳热闹地讨论着,可依然没有人表示出购买倾向。不过她的价签一摆上去,上手的人几乎少了三分之二,大伙都只远观而不再亵玩了,总算是有好的一面。
对于卖不卖得出去这个问题,冯时夏倒不是很担心,她大略能猜到摊前众人的心理,暂时没人出手也是正常的。
首先,这些不是什么稀奇的花,都是山里有的。再来,本来不用花钱就能得到的东西,绝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是不会掏钱去买的。更重要的是,这些花没有根,养不了两天就会枯萎,底层家庭在温饱都没解决的时候,肯定认为这是在把钱扔水里。
毕竟不同阶段的人的需求不一样。
所以,她不急,毕竟这些花的目标客户主要还是常居县城的温饱线上的那部分人。
“夏夏,我们老是输,你快来赢他。”小豆子见冯时夏暂时不忙了,便逮着时机赶紧求救。
冯时夏没想到这男子这般闲,自己都送了一波客了,他竟还在呢,居然还跟两个娃子较起劲来了。
不过,玩可以,虐她家孩子可不行。她好不容易刚培养了一点他们玩乐的兴趣,才萌芽苗都没看到,就要被死死踩进土里那还得了?
棋艺要进步当然要多对战,也要多挑战,可这些都是建立在差不多段位或者邻近范围内的越级挑战。
若是一开始就让一个入门级萌新一直跟一个九段高手对战,对方并无任何指教或者放水的话,那只会碾灭他们对这个活动项目的兴趣。
只有让他们尝到赢的甜头,才会让他们更深入地想要探究出更多的方法去赢得更多。
看“肚仔”那深受打击的模样,她将根本就没有摆几个棋子的棋盘立即清空,掉转棋盘方向,邀请对方。
刘达连续赢了两个娃子好几回,也有点膨胀了,见哑娘子要来,根本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跟一个女子玩这个?便摆手拒绝了。
“哼,你是不是怕输?夏夏说要来你就不敢玩了,只能欺负我和阿元这样的小娃子。”小豆子气鼓鼓。
“刘叔叔没有夏夏厉害的。”于元想都没想地肯定。
什么?他刘达怕输?他刘达不厉害?这谁能忍?
可偏偏哑娘子是个女的啊——
刘达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摇摇头。
“刘达,你尽管跟哑娘子比一比,我们给你作证。等你媳妇找来了,我们就说你欺负哑娘子的娃子,人家把你扣下了,非得教训一番才放人。”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
“嘿,教训?你这说话可不好听了啊。”被俩娃子说他还能忍,被这一圈看热闹的激将,他倒是真想试试了,“好啊,众位给我作证啊,但是,我提前说好啊,到时候不能又说我欺负人哑娘子啊,是她非要找我比的啊。”
“刘达你就吹吧,哑娘子脑瓜子那么好,等会输了你别哭。”
“刘达,我看你悬。”
“小子,我看你不行。”
“赢了哑娘子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啊。”
各种唱衰的声音倒不是真的认为冯时夏肯定能赢,多是玩笑,难得过个节出来玩碰上点新鲜事,大伙都想乐呵乐呵。
听说哑娘子和一男子要比试,围观的人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明白玩的什么,更不懂规则,全靠之前在一旁围观了很久的老观众普及,勉强知道了谁的五个纸头先连成一条线,谁就赢。
于是,诡异的氛围下,一场惊心动魄的五子棋战开始了。
对方不懂“石头剪刀布”,冯时夏就让对方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