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茶叶没买,冯时夏有点懒得往北面去了,路过西大街的一个茶水铺,忍不住进去看了下,倒真见着里头有卖包装好的茶叶。但是一问么,好家伙,最便宜的都得200多铜币一斤。
目前资产还为负数的她只好讪讪地牵了小家伙装作无事般地出了那铺子,乖乖往北门那边去。
太真实了!
她现在更后悔以前没有多关注些炒茶的知识,不然那茶叶炒出来说不定这财富积累就呈指数向上增长了。
确实也是,茶叶在现代有便宜的,几十块能买一斤,但顶级的花几百块钱买回来不过就是一两。
本以为换个地界它不会再那么值钱了,但这东西似乎在哪都是有人研究品鉴的高端文化。
不过,吐槽归吐槽,之前想过没有团队出货量上不去,技艺上不去,这些数字就是镜花水月。
她稳稳心态,直接去了以前光顾过的铺子,等看了里边其他的茶叶,她又有些无从下手了。
她想买红茶,但是面对一堆的干茶她其实不太会分辨。她以前喝得最多的就是普通的绿茶,那个好辨认,干茶也是偏绿色的。
如果是按颜色命名,这个铺子里的前这些还真没有红色的茶叶或者偏红色的茶叶,大概分类只有绿、黄、黑三种。
饶是她没有专业的知识,大概也知道应该是没有如色卡上那般显红色的茶叶,她刚刚的第一直觉是一种常识误解。
可黄的和黑的是哪种呢?她还真判断不了,或者说两个都是,抑或两个都不是?
她仔细琢磨了下,觉得更靠谱的还是刚刚在医馆那样用语言来大致判断,遂直接掏出自己的钱袋,想引导小家伙告诉老板自己想要买红茶。
然这回,小孩没了跟自己的默契,一会以为自己又缺钱了,十分大方地再次贡献出自己的钱袋,一会给她的钱袋吹一吹、拍一拍,以为它脏了。
冯时夏只得指上边的颜色给老板看,可对方更是谜之眼神把她当傻子了。
没了法子,她最后选了黄中带金又有点黑的那种,从某种角度她似乎看到了一点红的颜色。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关键是她想通了,反正奶茶也没规定必须要红茶泡。它喝的只是奶味和茶味综合的一个口感,奶绿还是绿茶做的呢。
这个看颜色总该泡出红茶的概率要大些的。
反正到时候好喝就完事了,不,她的目标只是除掉膻味就可以了。
问价钱她甚至更是想好了,她特意挑的是品相一般的那种,如果这茶也要200以上,她就直接不买什么红茶了。
好在,后边老板报的价格只比她之前买的绿茶贵一点点,112铜币一斤。
这价格还算合适,她一时高兴绿茶也添了一斤,主要现在每天他们用隔夜茶水漱口,这消耗比单纯喝要大。
说起来,这行为确实奢侈,但没有牙膏,冯时夏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尽量维护口腔卫生和健康,毕竟牙比茶重要。
只能安慰自己冲得淡,且是两遍后的剩茶汤而已。
采购清单上的物品都齐了,她没再多逗留,第一时间带着小孩往东门赶,生怕误了点,老人以为她下午也不坐就提前驾车走了。
今天东西不算太重,走路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因为昨天的事件,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忐忑,二来自己要为明天出游准备的吃食得提前准备了。
小家伙回程的时候比来时要兴奋了,估计两兄弟难得这样分开一次,是真的想念的吧。
等骡车到了后山,冯时夏看到那个本来这时也该依偎在她身边的小身影默默蹲在小黑仔曾经攀爬过的那颗树下,听到车轮声音,对方猛一抬头的瞬间,她的鼻子就酸了。
“夏夏——阿,阿元——”
惊喜又委屈的声线,喊了一遍后下意识四下望望又闭紧了嘴。
冯时夏跟老人约定了“挂布条”的事情,老人点头同意了。其实她这么做只是防止特殊情况要迟到一会儿或者哪天不用车而已,大部分时候她还是会提前过来这边亲自等待。
小哥给自己交过一些车费,但她不知交到哪天为止,所以,她每回下车还是会依旧付账。
今天老人收了,冯时夏心里也踏实得多了。
其实她约莫能算出来小哥的肉摊一天的收入有时还没自己这摊位高,主要是备货量不大,多的时候也就一头半两头的样子,但那猪完全不比现在的大白肥猪,随便都是几百斤。
她见过被刮下的猪皮,是那种黑猪,脂肪都不厚的那种,一头猪估计还不到百来斤。所以,平时要是不提前订肥肉,等到下午通常不可能买到的。
她有一点不太明白的是,小哥村里那么多人养羊,他摊位上怎么从来就不卖羊肉呢?
说他跟村里人关系不好,上次过去感觉不是那样。
一头猪通常小哥摆到下午,一整天能卖光。羊膻是膻,但就是有人还偏好那一口的,摆来卖肯定多少是能增加些营业额的。
可小哥没这样做,她不觉得是他不想做,可能中间还有其他原因罢。但总之,自己是不希望小哥本就不多的收入还得挪一部分替她各种付账。
没这个道理的。
小哥对自己已经够帮忙、够照顾了,金钱方面,她还是希望能清楚明白一些。这样对双方都好,她就怕哪一天因为这些事情反而坏了友谊。
冯时夏转身想喊俩孩子回村时,才发现“肚仔”是带着小蠢狗一起来的,这会儿正抱在怀里。因着小蠢狗最近的暴躁脾气,她还吓了一跳,检查一番发现“肚仔”手上没有伤口才放心。
只是,这时她发现更不对劲的是小蠢狗。
它可太安静了,乖顺得仿佛里头装的是大狗的灵魂。这会儿见着他们爪子都没扒拉一下,给了他们一个眼皮,就又窝起来不动了,摸它才会可怜巴巴地“呜呜~”着奶叫两声。
“[黑豆]怎么啦?”冯时夏不由得担心起来。
“嗯……嗯,夏夏,我没有弄它的,就是,就中午喂它喝了吃了糊糊,后来喂它喝了小牛的奶,然后它又拉稀粑粑了。”小豆子越来越小声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