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腻歪人?”
玉荷拎着个小篮子站在门口,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吃这碗狗粮的,只是这两人卿卿我我的,根本就没注意到已经有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久了。
美丽冲她吐吐舌头,看她挎着的篮子,好奇:“你是要去城里吗?怎么还带着篮子?篮子里装的是啥?”
若是以往,她肯定起身去看那篮子里的东西。
可今日,她身边坐着的可是周迟,她才懒得起身去看旁人呢!
玉荷也没打算让她看,只是不太自然地把篮子上盖着的蓝花布重新盖好,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没啥,就是家里养的鸡攒了些鸡蛋了,我准备拿去城里卖掉。本来还想着让你跟我一起去城里的,既然你忙着,那我就自己去吧!”
玉荷家养着鸡吗?
她去过玉荷家好多次了,还从来没见过她家养鸡呢!再说了,她这么怕鸡,若是玉荷家养了鸡她才不会天天往她家跑呢!
这姑娘是不是太紧张了,说谎都说得这么明显。
“哎,玉荷......”
不等美丽再说啥,玉荷已经挎着篮子跑走了。
“真是奇怪,这个玉荷到底是怎么了?”
美丽嘀嘀咕咕地重新坐下来,倒是周迟一副看透万事的表情:“傻,你也不想想谁在城里呢!”
谁在城里?
美丽顿时明白了,敢情玉荷只是去城里探望梁振峰了啊!
那只篮子里装着的估计也是特意给梁振峰准备的好吃的呢!
美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正忙着劈竹条的周迟看过来:“怎么?你二哥终于要嫁人了,你不开心?”
嫁人?
美丽一巴掌拍在他腿上:“胡说啥呢!男人叫娶妻,女人才叫嫁人。”
“嗯,所以你是什么?”
美丽顺口接道:“我当然也是嫁人了。”
呃!
美丽反应过来,瞪着他:“你又套我的话!”
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她是个姑娘好不好,哪能把这种话天天挂在嘴边?
“说正经的,你叹啥气?”
这次,美丽连肩膀也跟着耷拉下来了:“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倒是挺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的。可我觉得玉荷这次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二哥对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且,我总觉得二哥心里或许已经有人了,只是他自己可能还没意识到。”
或者是意识到了,但也只是最近的事。
美丽说这些也只是在发发牢骚而已,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何云娘已经看中了玉荷这个儿媳妇儿,跟她说啥都说不进去。梁老太似乎还清醒一些,但毕竟年纪大了,也管不动子孙们的事了,跟她说了也没啥用。
现在她唯一能说话的也就只剩下周迟了,说来也奇怪,这还没成亲呢,美丽已经把周迟当成了亲近的人了。
本以为周迟会静静听着的,没想到他居然也点头了:“我还以为你会因为玉荷跟你是好友会一头热地帮她,原来你还没到那么昏庸的程度,不错。”
昏庸?
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用词!
“你才昏庸!”白了他一眼,美丽觉得不太对,“诶?你也看出来我二哥对玉荷没感觉了?”
她还以为就只有自己看出来了呢!
周迟耸耸肩头:“岂止是我,你大哥,奶奶,估计都看出来了。也就只有你娘......”
作为晚辈不能评论长辈的对与错,虽然这件事的确是何云娘做的不太对,但作为女婿还是不要评论丈母娘比较好。
更何况他还是个没进门的女婿,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得罪未来丈母娘了。
“哎,连你都看出来了,偏偏玉荷没看出来,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呢?”
美丽的担忧不是凭空出现的,平心而论,她不希望二哥和玉荷任何一个人受伤。但除非二哥看到了玉荷的好,真心实意地跟她过日子,不然这事就真的不会完美结局。
不管是二哥委屈自己娶了玉荷,还是玉荷认清二哥的心痛苦放手,他们任何一方都会受伤。
但美丽忘了,她还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二哥心里想着的女子。若她知道这女子正是几次三番帮助过自己的香儿,或许就更纠结了。
见美丽一直愁眉不展地,周迟也很是心疼,抬起胳膊,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胳膊,下巴往兔子窝里抬了抬:“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看这几个小兔子已经长得不错了,也能开始自己吃菜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在家里一直养着吧?”
他还记得当日在山上第一次见到这只白色的母兔子时美丽说过的话,她说想把兔子卖到城里去,卖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女眷。她们肯定很稀罕这种纯白毛色的兔子,又小巧又可爱,而且还很听话呢!
美丽蹲到兔子窝前,抱出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的小可爱,小心地用手抚摸着它的身子,看着它红红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动一动的嘴巴,更是觉得稀罕极了。
“要不过几天咱们去城里吧,把它们卖掉?说起来,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这些兔子多可爱啊,不过卖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们,她们应该会养得比我还好,这些小兔子们也能吃得好喝的好,比跟着我享福呢!”
这倒是真的,有钱人有的是白菜萝卜,还能舍不得喂一些给兔子吗?但若是留下来让她养着,啧啧,她们连人都没有青菜吃了,更何况是兔子?
周迟点头:“那就等兔子窝建成了咱们就去,正好这只母兔子也快要生产了,把小兔子的窝腾出来,给更小的兔子用,也省的我再多建一个小兔子窝了。”
“好。”美丽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瞪他,“你说啥?你这么着急让我把兔子卖掉,根本不是为我着想,你就是不想再多干活儿,再多给我建一个兔子窝,是不是?”
周迟终于噗嗤笑了出来,有些讨饶地摇头:“不是不是,娘子让做的事为夫哪敢怠慢?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不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