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航急得脸都白了,急吼吼说道:“生闺女怎么了?我闺女又俊又听话,是我们两口子最贴心的的孩子,我怎么就不疼她了?谁要是说我闺女不好,小心我撕烂他的嘴!”
说这话的时候他狠狠地瞪着那位后来的、生了一个儿子的胖大婶,这位胖大婶是前些天才来店里应聘的,美丽看她干活儿还算麻利,力气又大,就把她给留下了。
刚才还在说下毒的事,现在居然又牵扯到了生男生女的问题上,大家都这位胖大婶明显不太满意了。
而且小航是大家从开张前就一直在一起的,谁都不太相信他真的会干下毒的事,就连杨老爹自己也不相信。
“咱们是在说下毒的事,不要扯到别的。”香儿白了胖大婶一眼,看向小航,“小航,杨叔也只是说看到你往里边放东西了,没说别的,你只说你当时放了什么就行了,不用紧张,只要是你没做过的事,咱们不会冤枉你的。”
不仅是香儿,杨老爹和另外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小航想了想说道:“我当时不是往里边放东西,我是在往外那东西呢!”
往外拿?
“那你拿出来的是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东西,你给挑出来了?”
小航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苦笑:“也不是啥有毒的东西,就是掉了几个树叶而已。婶子把凉皮切好以后让我放到屋里晾起来,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正好突然起风了,等我进了屋里以后才发现掉下来了树叶,我就赶紧捡出来了。”
只是树叶啊!
可现在口说无凭,恐怕大家也都难以相信他的说辞。
周迟晃了晃手:“只是这么找恐怕找不出来,那就直接搜吧,今儿只是毒了一个人,想必还有不少药藏在身上,找到了毒药不就知道是谁下的了吗?”
这倒是!
美丽跟香儿商量了一下,最后由她们二人搜身,还有房间里的东西也要一并搜搜的。
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都沉默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得当的话再被当成是下毒的人。
美丽和香儿搜东西的时候,杨郎中也终于从前堂过来了。
周迟立即起身,拱了拱手:“杨先生可发现了什么?”
杨郎中点头,手心摊开,包裹着的帕子里露出了几个白嘟嘟的东西,正是剥得干干净净的大蒜瓣儿。
周迟若有所思:“这是......”
杨郎中点头:“不错,这就是沾染了耗子药的东西,我在那人的桌子上找到的,全桌东西,包括那人还没吃完的凉皮,全都没有毒,除了这几瓣大蒜。”
说着,他还单独挑了个被咬了一口的大蒜出来:“这瓣蒜是在他的凉皮碗里找到的,只剩下半个了,这个蒜,也被耗子药污染了。”
所以说起来,真正将那男人毒倒的不是凉皮,而是沾染了耗子药的蒜瓣儿!
“咱们做的凉皮里边已经放了蒜末,不过有些重口的人还是喜欢再多放一些蒜,所以每个桌子上咱们都放了些蒜瓣的。不过吃蒜的人不多,谁能想到今儿就出事了呢!”
杨老爹感慨了一句,但他的话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蒜已经在桌子上放了很久,因为吃蒜的人不多,所以大家也不知道这些有耗子药的蒜瓣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了。
这样一来,想要解决这件事就更难了。
院子里一阵沉默,美丽和香儿此时也已经在屋里把东西找出来了。
凉皮店的院子里是有厢房的,平时是给那些住得远或者不想回家住的人睡觉用的。
美丽和香儿是在杨老爹他们屋里找出半包耗子药的,而位置,正是小航之前睡觉的地方。
“不是我的,不是我!我好久没在这里住了,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一看到那半包耗子药,小航都快要炸了:“我媳妇儿刚生了孩子,我光照顾她们娘俩儿了,哪还会再在外边睡觉?我现在天天都回家睡觉,平时连这个屋子的门都没进去过,怎么会在这里边藏药啊!”
杨老爹也是在这个屋里睡觉的,他知道小航说的都是真的:“他说得对,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进来过了,屋里也就只有他几件衣裳而已,哪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是真有,那也不一定是他的。”
“杨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健当先不乐意了,“那东西不是他的难道是我的?那个屋里就咱们三个人住,你难道是说我在冤枉陷害小航?我,我是那种人吗?我为什么要陷害他?!”
也对,小健为何要陷害小航?
胖大婶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如果这东西是在那个屋里找出来的,那就是小航小健还有杨老爹三个人了,杨老爹就算了,他跟美丽家还是亲家呢,肯定不会做对不住自己人的事。那就只剩下小航和小健了,这两个人嘛,我倒是更相信小健,小健就自己一个人,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少了,又不去赌钱啥的,他肯定不会为了钱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小航嘛,那就说不准喽!”
小健爹娘都在乡下,虽然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过得富足安康。可小航上有老下有小,媳妇儿又刚生产,确实更需要银子。
“你别胡说八道,我虽然没有钱,可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才不会去做!你也说了,我刚有了闺女,怎么会冒险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想进大牢,更不想为了那几个银子就把一家子的幸福给搭进去!”
小航义正言辞,不得不说,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为了钱把自己的幸福和一家人的幸福都搭进去,实在是说不过去。
美丽和周迟从头至尾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香儿也急得不行了,小声催了美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