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惊动呢?娘一听说你病了,非要进来看你。我这还是劝了一会儿她才来的呢!娘啊,她是心疼你呢!”
周迟冲她挤了挤眼睛,将红糖水端过来,一点一点吹凉了喂她喝进去。
美丽有些受宠若惊地,赶紧自己去拿碗:“还是我自己喝吧,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了,喝水怎么还让人喂呢!”
“喂你怎么了?你是我媳妇儿,我怎么疼着宠着你都是应该的。”周迟又喂了一勺红糖水给她,继续说道,“也怪我,若不是我非要拉着你去水坑边,你也不会......”
“好了,别提这事了!”
美丽赶紧打断了他,还有些心虚地往外边看了看,生怕周田氏进来了正好听到周迟说的话。
争不过周迟,美丽只好任由他喂自己喝完了红糖水,然后又是早饭,最后把脸上的药膏洗掉之后,她被周迟塞回到被子里继续躺下睡觉了。
炕上的温度有些低了,周迟拿了些柴火进来继续把炕烧热。
怕柴火的烟味儿会熏着她,周迟还特意挑了一些小的好烧的树枝,把味道降到最低。
躲在被子里,看着周迟瘸着腿忙前忙后地,美丽的唇角就没压下去过,一直都是扬着的。
许是真的不舒服,也有可能是被炕上的温度高了,美丽的睡意又再次袭来,不知不觉间便又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玉荷的说话声,不过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眼皮沉得直打架,一直都没有醒来。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大太阳已经很高了,刚刚吃过早饭的肚子也轻轻地咕咕叫了两声。
莫不是已经过了晌午?
想到还有事没做,美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这次脑袋倒是利索多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晕晕沉沉了。
穿好衣裳穿好鞋子,等她推门出来的时候,只见周田氏正带着小幺妹儿在院子里玩耍。
小姑娘拿着个小棍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划拉什么,周田氏则端着个盆子刚好进了厨房。
听到动静,周田氏忙转头:“美丽?你怎么起来了?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了?”
小幺妹儿也看到美丽起身了,扔了小棍子就往美丽怀里扎,小手上有土,脏兮兮的,正好也全都蹭到了美丽身上。
美丽也不在意,直接将她抱在怀里,揉了揉脑袋,跟周田氏笑道:“娘,我没事了,睡得怪累得慌了,就赶紧起来了。”
周田氏已经放下盆子走过来了,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觉得这样不够准确,便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了试她的额头,点点头道:“太好了,没有发热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晚上睡觉可得盖好被子,吃完晚饭也别出去溜达了。你啊,肯定是昨天晚上跟周迟出去转悠的时候被风吹着了。咱们女人可不比男人,周迟那大小伙子吹两下就吹两下,咱们女人可吹不得,一不小心就容易生病了。”
噗!
美丽静静听着,觉得周田氏对周迟真的是满满的嫌弃啊!
“娘,你在做午饭吗?”美丽瞧了瞧厨房里边,又见院子里没有周迟的人影,便问她,“周迟去哪儿了?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好像听见玉荷来了呢!”
周田氏捉着小幺妹儿去洗手了:“嗯,你刚睡下没多久玉荷就来了,说是作坊那边出了点问题,工头不知道怎么做了,想着问问你画的图纸是什么意思。周迟说你身体不舒服,他就跟着去了。我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这都一个时辰了呢!”
一个时辰?原来她睡了才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啊!
“娘,我中午得去城里,跟吴姐姐约好了要帮她处理点儿事,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你别给我做饭了。”
跟周田氏说了一声,美丽就往外边走要去作坊那边看看了。
周田氏给小幺妹儿正洗着手呢,一听她这话赶紧追问:“你这病刚好怎么又要往外跑?什么事啊那么重要连自己的身子都不管了。”
见美丽已经一溜烟儿地走了,周田氏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这孩子,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回事!”
小幺妹儿拽着她的衣角晃了晃,明灿灿的牙齿露了出来,还紧紧地抱了抱她。
周田氏立即噗嗤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小脸儿道:“还是幺妹儿最乖了,最让奶奶省心了。走,奶奶去给你做好吃的菜饼子去,不给你叔叔婶婶他们吃了。”
说不给他们吃了,其实每次做饭的时候都要多做一些,等着两人回来以后好给他们继续吃。
小幺妹儿虽然小,不过也知道奶奶是心疼叔叔婶婶的,嘻嘻一笑跟着奶奶进厨房去了。
作坊这边依然很热闹,女人们都在家里忙活着做午饭呢,男人们此时正嘿呦嘿呦地干着活儿,美丽站在一旁瞧了一会儿,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是周迟已经将问题解决了。
玉荷拎着茶壶正好过来,一眼就看见她了:“美丽?你起来了?怎么样,还头疼吗?要不要去城里找杨先生看看啊!”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应该是昨晚上没睡好,刚才睡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
美丽摆摆手,顺手去接她手里的茶壶。
玉荷哪会让她接过去?躲了开来:“你就别动手了,又不是多沉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往墙边的桌子走去,那里放着好些大大小小的碗,都是给干活的人们准备喝水用的。
想到了什么,玉荷扭过头来压低了声音警告她:“我知道你们是新婚,不过呢,做什么也得有个限度才好。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光折腾,把身子折腾坏了怎么办?你啊,可不能任由他这么折腾你......”
噗!
美丽赶紧去挠她腰上的痒痒肉,气急败坏地跺脚:“你这个臭丫头,你还没成亲呢,满嘴里说的都是啥啊!不怕让你爹娘听到了撕烂了你的嘴吗?”
玉荷躲着她作怪的手,一边躲一边笑:“不是我乱说的,这都是娘和奶奶她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