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佩听佣人说报社的苏小姐到了,兴冲冲跑下楼,边跑边喊:“苏姐姐,你怎么有空过来,我好想你呢。”
“哼,苏姐姐,什么时候你们这般熟悉了?”罗隐有点不满。
张佩佩跑下来,看到罗隐站在一边,有点拘谨地说:“啊,探长先生也来了呀。”
“张佩佩,我们找到了罗念的尸骨,这件事你晓得吧?”
“啊,我晓得的,吓坏我了啊,竟然真的有尸骨,还是按照我梦里的情况来的,天呀,我都不敢想这件事,越想越害怕的。”
张佩佩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伸手去拉苏三胳膊,而苏三昨天从金女士那了解到那么多事情,看到张佩佩的手伸过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张佩佩的手落空了,她瘪着嘴,委屈地问:“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啊。”
苏三有点尴尬,干咳一声却不知该如何答复。
“你认识罗念?”
罗隐不想和她多啰嗦。
“罗念是谁?探长先生的亲戚吗?”张佩佩指着沙发,做出请的姿势,“两位请坐呀。”
苏三和罗隐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能一口就否认。
苏三坐下后,张佩佩连声叫佣人倒茶,罗隐摆摆手:“先不忙,你真的不认识罗念?就是鬼楼主人罗家的大小姐。”
“我知道这个人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我真不认识她呀,也不知道她叫罗念。”张佩佩睁大眼睛显得格外无辜。
“可是我们调查过了,你和罗念不但认识还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只过去了五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吗?”
苏三有些生气,张佩佩这女孩子开始找到自己时表现的很大方很天真,自己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没想到她竟然撒谎都不眨眼睛,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苏姐姐,你生气了?”张佩佩的感觉很灵敏,看到苏三脸色不对,怯生生地问。
“对,我很生气,我昨天见到了你的继母,她讲了一些事情。”
“她不是我继母,她不是!”提到金女士,张佩佩有点激动。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是你父亲张先生现在的妻子,你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呢?”想到自己被张佩佩欺骗,苏三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看到张佩佩竟然还装作一脸无辜,气得质问道:“你不承认?莫非你还能把她也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断脖子?”
张佩佩愣住:“苏姐姐,你说的什么啊?什么摔断脖子?”
她一脸惊愕,眼神清澈,罗隐在一边都看不过去了,一拍桌子:“张佩佩,耍我们很好玩是吗?”
张佩佩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脸涨得通红不住解释道:“没有啊,我没有想耍谁,我真不认识什么罗念,我一直以为是那罗家鬼楼的冤魂害得我每天做噩梦呢。还有什么摔断脖子?我妈妈和弟弟的确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出事的,那时我还很一想到这件事就难过的什么似的,怎么苏姐姐的意思,好像怀疑都是我做的?”
苏三直接从文件包拿出一叠纸:“这是几个人的证词,证明你和罗家长女罗念是很好的朋友,罗家周围的邻居也证明五年前你曾经出入过罗家,这些你有什么话说?”
张佩佩惊慌地翻了翻:“这不可能,我不认识她,不认识。”她神情凄惶,整个人蜷缩到沙发角落,黑豆一样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苏三。忽然她抱着膝盖呜呜呜哭了起来。
罗隐被她哭的心烦,站起来说:“张佩佩,五年前的你只有十七岁,心智还不甚成熟,现在你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明白,就凭这些证人证言,就能定你的罪,你千方百计掩藏自己认识罗念是为了什么。”
张佩佩抬起头来,一脸淡然地问:“那你说我为了什么。”
说来奇怪,她刚才一脸惊慌失措,现在却显的很平静,眼神也从方才的惶恐变得坚定了,声音低沉略带一点点嘶哑。
“莫非当年是你和罗念一起杀害了罗家人,然后你又杀了罗念?”苏三大胆推测,“帮你们清理现场的是你爸爸?或者说,当年目击者看到从罗家出来的那个长发女孩不是罗念,其实就是你!是你拎着刀子和罗一平的心脏,当时因为是下雨路灯昏暗,你又长发盖着脸,加上你和罗念身高体型相仿,被人认错了也不奇怪。”
“你可真会编故事。”
张佩佩舒展开身体坐到了沙发上,她微微向后靠了靠,翘起了二郎腿,上面的那条腿还不住地晃悠着。
一个年轻女孩子,穿着嫩黄的洋装,白色的羊皮软底鞋,忽然换了一种坐姿,翘起了二郎腿,这场景未免太过滑稽。
苏三看看罗隐,后者不动声色继续问:“那你说说真相是什么?罗念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的胸骨也有被刀子伤害过的痕迹。是不是你当初不但剜了罗一平的心脏,还有罗念的?心脏代表着什么呢?”
“那你们去问罗念和罗一平呀。”
张佩佩笑了。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喊道:“小姐不是叫你们上茶吗?一个个懒骨头,专挑软柿子是不是?”
她靠着沙发靠背,许是腿上哪里痒,伸手隔着裙子抓了几把,看到苏三惊讶的目光,她讪讪地笑笑,手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事情总之我就是无可奉告,你们有证据就去告我好了。证人证言算个屁啊,拿来诈我?当我是三岁孩子?可笑至极。”
她语气格外的强硬,恶狠狠地瞪了苏三一眼:“你,女人,我对你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你不要想着欺负她欺负我,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问来问去,烦不烦。”
张佩佩一反往日的开朗活泼,语气极为不耐烦,她指着大门说:“滚吧,拿着你们的什么证人证言,去告我,抓我,只要你们有证据。”
罗隐一直盯着张佩佩的脸,他也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清。
苏三忽然说:“你不请我们吃碗柳州米粉吗?酸笋子,油豆皮、炸花生豆,再来点辣油,我想想都馋的慌呢。”
“那种臭烘烘的东西。”张佩佩轻蔑一笑,“我根本就不喜欢,这就是咱们之间的不同。我有时真是恨铁不成钢,可又没有办法,唉。”她说着叹口气。
恨铁不成钢?你对谁恨铁不成钢?
苏三张嘴刚要问,就听着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接着一个五十来岁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走了进来。
张佩佩看到这人冷笑一下,坐下后又翘起了二郎腿。
那个男人看着张佩佩翘着腿,扶了一下额头,接着看向罗隐说:“听说您是探长?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我女儿身体不太好。”
“我看她身体好的很,声音洪亮,比健壮的男子都有气力呢。”
罗隐冷笑。
张先生闻言,面色大变,而张佩佩则像弹起来一样冲向罗隐,嘴里喊着:“健壮的男子?你是什么意思?你奚落我是怪物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