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司徒娇特制的药丸,杨凌浩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第二天早晨醒来,基本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建国公老夫人到底年龄大了,这头疼的毛病又是积年的老毛病,要彻底解决还需要假以时日,不过就算如此在她睡醒以后,头疼的毛病也已经减轻了许多,至少不会再哼哼地让老国公觉得心烦。
不过为了让这一老一少的病情得到巩固,建国公夫妇还是决定多在枣林别院休整一天。
午时时分,司徒娇和李妈妈再次被请到了枣林别院,为老夫人和杨凌浩复诊。
有了前一天的针灸效果,当李妈妈和依然蒙着面纱的司徒娇出现在老夫人的屋里时,老夫人脸上就热情了许多。
当司徒娇主仆到达枣林别院的时候,建国公府所有主子都集中在了老夫人这边的院子里,连杨凌浩也被奶娘抱着出现了老夫人的屋里。
“见过老夫人”司徒娇主仆分别与老夫人见了礼。
“快起快起,哎呀,真没想到红绫这个丫头如今的医术如此高明,都比得过太医了。老身这头疼病啊,只要累着了或者见了风就会犯,一犯得好几天,可遭罪了。没想到红绫一出手,就解了老身的痛苦。你家主子有你在身边,可真是有福了。”老夫人一高兴,话就多了起来。
不过一说到红绫的主子,老夫人就想起了十多年不曾出过侯府的韩氏,不由带上了几分疑惑:“你家夫人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身都十几年不曾见到韩丫头了。”
建国公府和韩大将军府都是武将世家,两家说起来也算是通家之好,因此老夫人也是看着韩敏华长大的人,从韩氏小的时候起,老夫人就称呼韩氏为韩丫头。
“老奴自从夫人生下小姐以后,就不曾在夫人身边伺候。”李妈妈明白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却只是实话实说,却也并不多言。
“听闻韩丫头身子骨不好,你有如此好的医术,为何不在她面前伺候?”这下老夫人不懂了。
老人家身子骨一轻松,话自然就多了。
“娘,让红绫先给你把个脉,一会媳妇再慢慢说给你听。”陈氏上前一步道。
这一屋子的人,虽然除了他们这些当主子的,能进得老夫人屋的,都是几个主子身边得用的人,可是事关安宁侯府的**,陈氏还是不希望在奴仆面前说三道四。
虽然老夫人有些不明白一直不在京城的儿媳妇怎么会知道那么些事,不过想到昨儿李妈妈在离开她这里以后是去了陈氏的屋里替小孙子看诊,心里倒也释然了,一定是陈氏已经将情况打听清楚了。
既然媳妇儿说会告诉她,她也就不再多唠叨,老夫人不亏出身武将世家,虽然已经很多年不拿刀舞剑了,那个爽利劲还在,于是顺着媳妇的提议伸出手来让李妈妈诊脉。
“老夫人的风寒还没去尽,接下来几天还是得再喝上几付药,嗯,待会儿让老奴重新开个方子。至于老夫人这个头疼的毛病,虽说好了许多,不过目前也只是暂时压制住罢了,要彻底根治还得多做几次针灸。这与杨世子左小腿上的伤相仿。”李妈妈与别的大夫看诊有所不同,除非是那些不能让病人知道的病情,她一般都是边诊脉边细说病情,让病人和家属心里都有底儿。
“霄儿的左小腿?”老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杨凌霄的左腿有伤,而且听李妈妈的意思,还时不时困扰着他,不由将目光看向默默依门而立的长孙。
“祖母不必挂怀,霄儿受伤都是两年前的事了。虽落了点旧疾,无妨的。”杨凌霄没想到李妈妈会当着老夫人的面叫破他身上的旧伤,眼光闪了闪,沉声安抚老夫人。
“既然有旧疾,就得好好治。老头子啊,等回了城,你使人请黄太医过府来给霄儿好生看看,可不能让霄儿仗着年轻就不以为意。”老夫人瞪了不以为意的长孙一眼,又扫了眼儿子媳妇,转身对一直当自己是背景布的老国公说道。
老国公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若是平时老国公说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不过现在老妻针对的是他自己最看重的孙子身上的旧伤,老国公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老夫人的话,只是默默地瞪了杨耀辉一眼。
“母亲说得极是。”建国公夫妻则异口同声道。
在这事上夫妻俩的想法是一样的,儿子都是父母心头的肉,的确马虎不得。
“祖母放心,李妈妈已经在帮孙儿治疗,她那手针灸活,祖母应该感同身受,假以时日定能根治孙儿的旧疾。”杨凌霄虽然有些不悦李妈妈擅自在老夫人面前提到他的旧伤,不过对李妈妈那一手针灸手艺,还是相当赞赏的。
“真的可以根治?有几分把握?”这下不管是老国公还是老夫人或者是国公夫妻,都目光一致地投向已经到一边给老夫人开方子的李妈妈身上。
“若每五天针灸一次,大约两个月左右即可根治,若每三天针灸一次,再每日佐以按摩和外敷,时间可以更短些,只是这段时间里杨世子千万不可让左腿过多使力。至于老夫人头疼的毛病,也不是不能根治。只是老夫人这个头疼的毛病落下的时日长了些,加上老夫人年龄大了,针灸频率不得太频,十天方可一次,故而要根治恐怕时间就要久些。”李妈妈将手上写好的方子递给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
这个针灸的频率和期限,是昨日回到桃林别院以后,根据杨凌霄腿上伤势的情况,老夫人年龄和身体状况,司徒娇主仆两人通过慎重讨论以后得出的结果,自然都放了些余地。
“既然如此,霄儿的腿和老身的头疼病,就有劳红绫了。”听李妈妈那么一说,老夫人的脸上有了喜色。
在她看来,反正建国公府和安宁侯府离得并不远,两府都在京城的东城,相距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又有陈氏与韩氏的关系在那里,到时国公府派辆马车去接李妈妈上门针灸,断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