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掌声,看来第一轮比赛结束了。
郁白焰本想继续和江池鱼说几句的,却看到moon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将头盔取下,整个人意气风发。
郁白焰下意识的朝江池鱼看去,意外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羡慕。
moon还不到十岁,却活出了所有人都想活的样子。
她有显赫的家世,有爱着她的父母,有宠着她的各位叔叔。
她从来不是谁的傀儡,她的身上展现的,是用爱堆积起来的底气。
“郁叔叔。”
moon喊了一声,将头盔放到了后座,“走吧,第二轮比赛下周才开始,我妈咪肯定在找我了。”
“确实,她刚刚打来了电话,你该回去了。”
郁白焰临走之前,不忘了将自己的住址交给江池鱼,“江总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他说的话简直不要脸至极,偏偏江池鱼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他的纸条收下,转身离开。
moon挑眉,意外的看着这一幕,“郁叔叔,你的春天是不是要到了?我感觉这位姐姐很适合你。”
“小孩子懂什么,你还是赶紧想想待会儿怎么和你妈解释吧。”
郁白焰将车往浅水湾开,才到浅水湾的大门,就看到外面等着一个女人,正是时婳。
moon看到她等在这里,吓得将头盔往座位底下藏。
下车后,她挥了挥手,“妈咪,你怎么等在这儿,外面风大。”
时婳抱着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出去干嘛了?”
moon不擅长对大人说谎,这会儿正着急呢,就看到郁白焰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时婳,我看到许长安了,他还活着。”
时婳的眼里出现一丝震惊,马上就忘了要质问moon的事情,“他回京都了么?”
虽然在这之前,她一直相信许长安还活着,但是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真好。
“嗯,回来了,我看到他和宫慕白待在一起。”
难道当初的事情,宫慕白也知情?
不过现在没有去探究的必要了,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moon悄悄朝郁白焰竖了一个大拇指,郁叔叔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给她解围。
时婳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了唐梦茹,“唐梦茹去国外了么?”
唐梦茹消失了一年半,突然去了国外。
她是第一杀手,很多人都想要她的人头,她去国外会很危险。
“是的,她大概是心情不好吧,所以又干回了老本行。”
杀人解闷,这是唐梦茹的惯用招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她也能从中获得乐趣。
时婳垂下眼睛,大概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唐梦茹应该早就知道许长安还活着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消失一年半,后来决定出国,肯定是在逃避什么。
“让她回来吧,逃避不是办法。”
而另一边,许长安将喝的醉醺醺的宫慕白扶上了车。
宫慕白偏着头,淡淡的看着外面的夜景,“幸亏你回来了,京都虽然繁华,但待着实在太寂寞了。”
而且他的心事,只有许长安才懂。
“你可是宫家少爷,京都那么多人都是你的朋友,那么多女人盼着你去宠幸。”
宫慕白眯了眯眼睛,醉醺醺的叹了口气,“可是知道我心事的,只有你一个啊。”
许长安没说话,将车开到宫家,“会有人来接你吧。”
宫慕白点头,醉醺醺的扶着一旁下车,“长安,你可要为我保守秘密。”
这说不出口的暗恋,永远都说不出口,不能让下一个人知道。
“我会的。”
许长安的声音淡淡的,朝他笑了笑,“以后多联系。”
宫慕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扯唇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许长安拿出一根烟,安静的点燃。
抽了整整一根,他才将车往自己住的地方开。
他回了京都,唐梦茹会知道么?
应该会知道的吧......
下车后,他习惯性的到处看了看,那条小尾巴依旧不在。
他不懂自己这是什么样的想法,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一夜,他几乎是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他刚去参加完这边的面试,时婳就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
应该是从宫慕白那里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吧,她的动作真快,他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许长安扶额,叹了口气,朝着约好的咖啡厅走去。
近乡情怯,他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敢打开咖啡厅的门。
她还是没变,大概因为生了第二个孩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许长安的脚步顿了一下,站在原地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敢走过去。
“长安。”
她的声音很温柔,朝他笑了笑。
在没有见她之前,许长安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委屈,来不及倾诉。
毕竟他可是差一点儿就真的死了啊,如果不是宫慕白,他已经死在了那场阴谋里,他沦为了他们爱情里的一颗棋子,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可是这声“长安”一出来,他就释然了。
少年时期的爱是真的,后来的遗憾也是真的,她值得。
小时候的默默尾随,长大后的惊鸿一瞥,时婳这两个字,从青春时光一直响彻到现在。
她已经幸福,他又何必困在原地。
“还能看见你,真好。”
时婳偏头笑,将点好的咖啡推到他的身边。
许长安将围巾取下,放在一旁,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看来你过的很好,他对你也很好。”
“抱歉,我们的事情,连累到了你。”
许长安的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她,“你不用说抱歉,那会儿你已经要和我划清关系,是我看不清,才会被人利用。”
“霍权辞他......”
“我没有怪他,毕竟是我自己先开枪的,他只是出于本能的还击。”
时婳的一切解释都被堵在了嘴里,许长安依旧是那个许长安,温柔的许长安。
可说到底,那件事是他们亏欠了他。
许长安低头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轻笑了一下,“小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咖啡厅里很安静,时婳看着他,“好,谢谢。”
许长安垂下眼睛,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她曾经短暂动心过的男孩子,值得她的动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