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个时候修羽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正在咳嗽,眉头皱了皱,“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没大问题,这阵子伤寒加上之前的老毛病,可能有些虚弱。”
霍权辞淡淡的答道,端着一旁的温水喝了两口。
他领口的扣子并没有扣紧,修羽一眼就看到了他胸膛上蔓延出来的痕迹,“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时婳来过了?”
以他对时婳的了解,离婚之后,她估计不会主动巴上来吧?
“没有。”
“你换口味了?”
不可能啊,除了时婳,还有谁能符合他的口味。
霍权辞淡淡的将杯子放下,“昨晚不小心被当成了牛郎,被人给睡了。”
修羽的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了,不用说,肯定也只有时婳才有这个胆子。
“看你这样子,时婳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你,这会儿估计指不定怎么受折磨呢,你也忍心。”
霍权辞冷笑,“她敢去那种地方,我有什么不忍心的,若是我不去,昨晚被她带回家的就是别人。”
修羽没说话,手里拿着一张结婚的请柬,放到了他的面前,“别说做兄弟的不地道,薇薇怀孕了,我和她要结婚了。”
修羽说起单薇,嘴角的笑容都放肆了一些。
霍权辞挑眉,这个人是怎么说服修家老爷子的?
修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一声,“我当着他的面跳下了六楼,老爷子差点儿吓得晕过去,后来发现我还扒着窗沿,恨不得把我的手给剁了,大概是真把他给吓着了,现在他已经不想管我了,又听说薇薇怀了孕,估计想抱曾孙子了,所以也就松了口。”
当着老爷子的面跳楼,也就修羽能干得出这么混蛋的事儿。
“恭喜。”
霍权辞的声音淡淡的,将那张结婚请柬拿了过来。
修羽拍拍他的肩膀,“薇薇爱美,说是一定要穿婚纱,等显怀了穿婚纱不好看,所以婚期就在下周,有点儿急,不过她蛮乐意的,权辞,我也让人给时婳送了请柬,她估计也会来。”
霍权辞弯唇,把时婳晾一周也好,下次就不敢再和南锦屏胡闹了,“好。”
南锦屏这会儿也十分难受,才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她的眉心狠狠一拧。
又摸到一旁男人的身体,她吓得差点儿跳下床。
她扭头便看到了顾丞这张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两人都一丝不挂,此时还紧紧抱着。
顾丞这才睁开了眼睛,笑了笑,“锦屏,早啊。”
南锦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冷冷的下床,尽管她极力掩饰慌张,可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顾丞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眷念的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我记着的,锦屏,我会负责。”
南锦屏穿好衣服,冷着脸将他推开,“我们在这个圈子混,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圈子里的尿性,看对眼就睡了,都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什么负不负责。”
顾丞脸上的笑容一僵,缓缓放开了她,“锦屏是这么觉得的么?”
南锦屏已经穿戴整齐,转头冷冷的盯着他,“难道不是么?潜规则而已,这件事还希望你能赶紧忘记,我不是那些和男人睡了就念念不忘的女人,老实说,我睡过的男人太多,除了几个活特别好的我记着之外,其他的连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顾丞,我们之间不适合谈负责这个话题。”
顾丞淡淡的看着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又缓缓躺了回去,“我昨晚的表现应该不算太差,锦屏若是寂寞了,以后欢迎来找我,盛宴那种地方的男人很势力眼,他们都盯着你口袋里的钱,有可能还带着病,所以你下次若是想了,可以来我这里,我的被子随时为你敞开。”
南锦屏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几乎是狼狈的离开。
等她走了,顾丞才从床头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燃,心思恍惚的抽了起来。
南锦屏刚走出这个房间门,双腿就软了,她勉强撑着墙,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两声。
刚走出这栋公寓,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是周归璨的。
她的脚步一僵,突然更觉得狼狈。
从离开他的身边后,她一心专注自己的事业,要变得很忙很忙,才能不去想她。
她很贱,不可否认顾丞的活好,可是昨晚最欢愉的那一刻,她想起的还是周归璨。
这个男人给她的爱和恨,欲和罪,她都忘不掉。
她像是上瘾的罪人,不敢承认想他。
其实很多次,她都能在自己的楼下看到他的车,他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一直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他更是毫不掩藏。
南锦屏的手瞬间收紧,努力不去看那辆车。
可是周归璨下车了,他的脸色很憔悴,看着瘦了十几斤。
以前他的气息阴冷,不好接近,这是这会儿,他的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暴怒和悔恨交杂的情绪当中。
南锦屏迈不开脚步,她觉得好笑,不管这个男人怎么伤害她,似乎只要看到对方,她就变得不对劲儿。
或许有人要骂她犯贱,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呢,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
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她就硬生生的站在原地,等着周归璨来到她的身边。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着想他,但他们两人都无比清楚,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们睡过了?”
周归璨的声音很沙哑,猩红的眼神将她看着。
南锦屏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是啊,可能周少不久就要喝喜酒了。”
“他知道你和我的事情么?知道你流过孩子,坐过牢么?锦屏,这一次你没有看走眼吧?”
南锦屏的心口狠狠一痛,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揭开了两人不堪的过去。
黑暗的回忆瞬间涌了过来,折磨的她心疼肝疼。
“不需要周少你关心,我们很好。”
南锦屏招手想要打车,周归璨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南锦屏想要甩开他的手腕,却听到周归璨沙哑的说道:“锦屏,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和你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