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月闻声停住脚步,奇怪的看了顾凌川一眼,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让她带上。
转过头就看见顾凌川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那表情中仿佛有一种托付的感觉。
那种神情一闪而过,沈千月以为是她眼花了,想要再看仔细一点,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突然外面开始骚动起来,兵刃相见的清脆的声音传来,沈千月的心猛地一揪,她知道那是顾长逸的土兵已经杀到乾清宫外了,她没有时间了,顾长逸就要来了。
虽然她一点都不在意顾长逸怎么样,因为一顾长逸的本事根本就伤不了她,可能还没有靠近她,就被她释放的毒给放但是看顾凌川这样是很希望她可以藏起来,不要冒险的,而且她若是大喇喇的出手,很有可能会破坏掉他们谋划已久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点上沈千月并不想过多的去说什么,既然他们都想让她这么做,而且对她也没有坏处,那她就去做好了。
没再犹豫,她迅速的走到书桌后面的书架上打开顾凌川所说的那个柜子,里面是一个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盒子,散发着阵阵木质的香味。
这个柜子里就只有这一个盒子,似乎透露出一些别样的仪式感,看着这个盒子,沈千月总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愣了一下,还是快速的将盒子拿出来。
外面士兵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沈千月也不在耽误,将书柜护肤原状,转身向着暗室走去,路过顾凌川的时候将手中的盒子向他扬了一下,示意她拿到了。
顾凌川看见冲她点了一下头,脸上有种轻松的感觉,这让沈千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没有多想,赶在士兵进来之前进了暗室。
暗室的缓缓的关上了,沈千月才借着从暗室门的缝隙投过来的光线,仔细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刚才拿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盒子有些沉,不像是只有木头的,里面恐怕还掺了一些铁,这样木盒子也不容易摔碎她伸手抚摸着盒子,入手绵密,上面都有包浆了,被光一照有着特殊的光泽,这一看就是一个老物件,还经常被人那出来抚摸。
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个盒子的侧面有一小块凹进去的地方,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指腹的位置,沈千月没有多想,直接将手贴在那里,按了下去。
咔的一声轻响,那盒子原本紧密的盖子就向上弹出了一个缝隙,沈千月一手托着盒子,另外一只手缓缓的将盒子打开一种漂亮的暖白色映入眼帘,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沈千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玉玺!
这是用块完整的顶级的和田玉由上好的工匠雕刻而成,玉整个都是轻盈剔透,即便是沈千月这种对玉没有研究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玉。
最下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印,上面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盘曲的龙,龙头高高的向上昂起,拱起的龙背正好可以当做是一个把手。
龙身上面的麟片,龙须都雕刻的清清楚楚,整个玉浑然天成,扑满而来的是一种霸气。
盒子里面还点了一层彰显皇家的威势的黄色绸缎,这是只要皇室成员才可以用的明黄色。
沈千月震惊的看着这个只有在前世电视剧里才见过的东西,一时觉得手上的东西有些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顾凌川那种表情了。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的透过缝隙撇了躺在床上的顾凌川一眼,有些无奈的将盒子合上,下来楼梯,走到真正的密室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要仔细放着才行,走到密室里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沈千月叹了口气,闪身进入空间,将玉玺郑重的放在了她的办工桌上。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顾凌川就这样将那么重要的玉玺就这样给她了,这玉玺也太过贵重,可以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若是一个奸邪狡诈之人,这岂不是就要亡国了?
这得是有多信任她啊,沈千月一时觉得压力山大,她再次神色复杂的打量这个玉玺。
不行,可能要出事,她的出去盯着。就闪出了空间,向着暗室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乾清殿的大门被大力的撞开了,一团黑色的东西滚了进来,之后就不动了,动静有些大。
沈千月听到动静就透过门之间的缝隙往外看,仔细辨别下,那团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穿着御林军的衣服,看样子已经死了,身子底下也片红色的液体正在蔓延,明显就是被人割了喉。
那人沈千月是认识的,虽然他的脸上现在满是血污,但是以沈千月的记忆力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那是跟在顾凌川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今年才刚满十五岁,真是青春大好的时光。
她这些天在扮侍女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他,每次他都会甜甜的叫她姐姐,很是乖巧。
认出死的是小侍卫,沈千月一下子就变了神情,一种愤怒的心情在心里满满的滋长,她想将伤他的人碎石万段。
没过多久小侍卫就咽了气,捂住脖子沾满鲜血的手就那样无力的垂了下去,沈千月离奇的愤怒,想要冲出去救人。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云靴的脚迈了进来,让沈千月生生止住了脚步,那人有些和顾凌川极其相似的相貌,只是远没有顾凌川的那么大气,他的没眉宇之间透着狠厉。
等到他完全走进来,沈千月才看见他的全貌,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但是身上却没有伤口,那些血都是别人的血,受伤握着的剑伤正在向下滴着血,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剑下。
他就在门口站定,也不着急进去,看见小侍卫倒在血泊中,他用脚踢了踢,见没反应,就挥挥手让后面的人将他的尸体抬出来。
那剑的手用力的甩甩,将上面还冒着热气的血珠刷掉,插进了剑鞘里,交给一旁的士兵。
顾长逸拿过一旁莫桑递给他的干净的帕子,将脸上的血污仔细的擦干净,动作很是优雅闲适,就好像擦的不是血,而是雨水,脸的淡漠。
擦完后,直接将手帕丢进了刚才小侍卫留下的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