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的都是皮外伤,在医院服了药,养了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我出院的时候,没想到来了很多人,有家里人、有沈悦涵,还有二龙、乔双,丢孩子的那三家人都派了代表,我有点无语,这个场面实在有点大,其实不至于。
既然大家来都来了,都是为我捧场,我不能不表示一下,拿出钱在附近的酒楼定了个包间,众人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我去前台结算,服务员告诉我,已经有人偷偷结过了,我只好无可奈何。酒席散后,众人散去,爸妈也回去了。就剩下我和沈悦涵。
我们两人手牵手回到我的出租房。
沈悦涵买了水果,盘膝坐在沙发上,用刀一点点削着皮。我坐在一边,开着电视,茫然地看着上面的电视剧。
一切都安定下来,回忆起那天晚上在仓库的惊险时刻,真是有点后怕。
沈悦涵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她,我们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相对无言。
她削好了一盘水果,递过来,我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深深吸了口气,“好甜。”
沈悦涵认认真真地看我:“鸿运,我问你一个正经问题,你想不想和我修成正果?”
我知道她的意思,很认真点点头:“想!我爸我妈也是这个意思。”
沈悦涵道:“听我的,你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吧,和我一起创业,我现在有家投资公司在南方,你过来帮我。”
我眨眨眼没说话。
沈悦涵道:“现在的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你身上的那个什么仙印,很多人都惦记着,咱们防不胜防。我打听过一些你们圈里的人,他们告诉我,出马不过山海关。那些出马仙儿过了山海关就不起作用了,所以你跟我去南方,最起码咱们安安全全的。国内待不下去,还可以出国。”
本来我已经动摇了,可她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听得不痛快:“我又没犯法,清清白白一个公民,凭啥连自己国家都待不下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再说了,外面有什么好。”
见我发脾气,沈悦涵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有句老话说,君子不立危墙。我们没必要以身犯险,对不对,打不起还躲不起吗?而且我也了解到一些事,这些道法中人,他们是游走在正常社会里的边缘人,有时候犯了罪,很难用世俗的法去审判,而且留不下任何证据。就像这次邓顺抓咱俩,要不是关键时候你发挥出了潜能,咱们两个现在恐怕已经住进精神病院了,对吗?”
我没说话,嚼着水果,心里真是不痛快。
我一直想在道法江湖里证明自己,直到现在还是个失败者,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不甘心啊。
很多人都说过,历代胡门仙印的继承者,都会成就一番自己的大业,名头响彻江湖,现在到我这儿了,灰溜溜夹着尾巴,连自己的国家都不敢呆,说出去都是个笑话!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胡门仙印让出去,自己当个白痴算了。
可看到沈悦涵柔情似水的双眼,我又犹豫了,她是真心为我好。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考虑考虑吧。”
沈悦涵是个很聪明的女孩,知道不能逼我,不再说这个话题。
“唉,明天你要没事,咱俩去游乐园玩啊。”沈悦涵说:“你还从来没陪我去过呢。过几天我要走了,你陪陪我吧。”
我点点头,这个要求必须满足。
晚上时候,沈悦涵想到我的房间休息,可看到我身上还有一些绷带,伤口没有痊愈,便红着脸去了另一个房间。我知道,她这是心疼我,怕伤口再崩开。
关了门,我一个人盘膝在床上,开始打坐入定。
和邓顺对抗的时候,我曾经在内观状态,看到胡门仙印变化了形态,变成一个圆蛋形的琥珀,不停地旋转。
现在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入定,进入定境,寻到了自己的潜意识。果然在内观状态下,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琥珀,内观的境界里大与小很难用现实的概念来定义,因为没有参照物,定境里也不是“看”到的,而是“观”到的,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大概来说,它现在能有小孩的身高吧,在以不易觉察的速度缓慢转动,没有外来的能量补充,它现在只能有这么大。
外壳还是琥珀形态,呈半透明状,看着这东西我隐隐有一种预感,蛋形的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破壳而出。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我们一体,静观时变吧。
出了定境,我把《楞严咒》又默诵一遍,这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沈悦涵做好早餐,打好了豆浆,做了鸡蛋饼,我美美吃了一顿饭。我们两人开着车出发了,来到市郊最大的游乐园。
今天天公也作美,天气不凉不热,小风吹在身上这个舒服。沈悦涵穿着一身休闲装,可爱的像是邻家女孩,买了兔耳朵戴上,非要拉着我拍照。
我们排队玩过山车,又去玩碰碰车。我蔫坏,开着车专门撞沈悦涵,给她撞得飞起来好几次,她撞急眼了,回过头撞我,我一不小心腿撞在门边,顿时一块青出来。
下了碰碰车,我疼得呲牙咧嘴,沈悦涵笑得不行,过来像伤员一样搀扶着我,我们两人慢慢在路上走着,不远处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里面种着很多荷花,回廊曲径非常漂亮。
她搀扶着我,上了拱桥,我们站在高处一起看着烟云腾腾的湖面。
“鸿运,我真想这么过一辈子。”沈悦涵拱在我怀里说:“我现在觉得好幸福。”
我搂着她的肩膀,点点头:“是啊,我也是。”
“悦涵。”我叫着她的名字。
"嗯?”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我总有种做梦的感觉,”我说:“你是富二代,是富家千金,我只是个很平凡的人,为什么你会看上我?”
沈悦涵笑:“或许上辈子我欠你的吧。感情的事很难说,”她收回笑容:“要说感情的开端,就的从你入梦救我的时候开始了,那时我产生了莫名的情绪。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正接纳她了,心里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