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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张横要给自己的母亲治眼疾,何大牛兴奋的脸都涨得血红一片。他那里还顾得上再去换衣裤,就这么穿着湿漉漉的短裤,紧张地站在一边,看张横为母亲治疗。
“春姨,您坐好,我先给您瞧瞧!”
把季春姑扶到了竹椅上,张横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天巫之眼再次开启,细细地察看起了她的情况。
季春姑头顶的三花聚顶的光氲中,代表祖荫气运的雾气团一片柔和的白色,代表宅地气运的雾气团却是漆黑一片。再看中间代表命理的气运,却是灰蒙蒙的,似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顺着这灰色的光氲,可以看到,源头正是她的眼睛部位,这确实可以证明,她之所以患有眼疾,就是因为命理受宅地气运的影响而导至。
再凝神望去,立刻可以看到,在她的眼瞳的深处,似有一只只诡异的虫子在蠕动。
那些虫子肉眼当然不可见,但在张横天巫之眼的视野里,却是无比的清晰。每一只虫子如同是蜈蚣一样,有无数双长腿,而且还长着两个脑袋,各伸出一个肉钩,死死地勾住了眼瞳。
“阴勾虫,果然是阴勾虫!”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心中暗道。
季春姑眼瞳里的那些诡异虫子,在天巫传承的记载中,有一个专有名词,被称为阴勾虫。
正是因为这些虫子的存在,这才导至了季春姑的眼疾。
事实上,由阴勾虫引起的眼疾,还有一个特殊的名称,那就是鸡盲眼。
农村养过家禽的人家都知道,家禽中鸡的眼睛一到晚上,就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到了晚上,鸡就如同是傻了一样,一动也不会动,即使是赶它,也只能扑腾一下,却不会乱跑。
这一切都是因为鸡的眼睛,到了晚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患有鸡盲眼的人情况也是如此,白天还可以看到点模糊的东西,但是,一到晚上,就完全就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季春姑患的就是鸡盲眼,她在白天还能依稀看到点影子,但一到夜晚,她完全就成了一个盲人。
“春姨,您稍等一下,我去准备点东西。”
确证了季春姑的眼疾情况,张横心中已是有了底,站起身来,向何家的院外走去。
“啊,阿横,你要去准备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何大牛连忙问道。
“不用,你还是先去换条裤子吧!”
张横摆摆手笑道。
说着,已走出了何家院门。
何大牛家不远处有一片桃林,张横径直走入了桃树林中,细细地在一棵棵的桃树间寻找了起来。
“嗯,就是这个了!”
张横的眼眸一亮,目光凝注在了桃树枝杈上一团如同浆汁般的物质上。
这种物质是桃树枝受虫害或是外伤,从桃树内分泌出的汁液,遇到空气后,就会凝结成如同膏状的凝脂物,民间也有称它为……“桃膏”。
这种物质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无什么特别的用处,也从来没有人会去收集它。
但是,对于得到天巫传承的张横来说,这东西却能入药。
先前说过,在树木中,桃木性属阳,它分泌的这种桃膏,是桃木中的精华所在,里面蕴含了桃木中的阳气。
季春姑眼瞳里的阴勾虫,就是需要用这充满桃木纯阳之气的桃膏来治疗。
在人体的器官中,眼睛属火,阴勾虫为阴邪之物,眼睛的离火受阴煞所伤,只有用桃木凝聚的桃膏,取其纯阳之气来化解阴勾虫的阴煞,这才不会伤到眼睛的离火之源。
张横也不犹豫,用手把那团胶状物从树枝上刮了下来。
桃膏触手粘粘的,象是胶水一样,闻在鼻间还有股桃树特有的草木气息。
走了一圈,在几棵桃树上收集了一大团含有桃膏的桃脂,张横抬头望望四周,见四处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他微微一笑,体内巫力运转,一缕巫力就注入了手掌上的那团桃脂里,开始以巫力化符的手法炼化起了这团桃脂。
随着巫力的炼化,手掌中那团无色的软胶状桃脂如同煮沸了一样卟卟卟地冒起了泡泡,桃脂里的杂制不断地被炼化,渐渐的,张横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团晶莹如玉的米粒状晶体。
“嗯!可以了。”
张横嘴角浮起了一抹欣然的神色。
他沉吟了一下,从背后的牛仔包里取出了一个玻璃瓶,把一滴艳如鲜血的液体滴入了其中。
这玻璃瓶里的血色液体,正是当日为父亲张远山治疗时,从一枚黄精珠中收集的黄精精血。
黄精精血具有通经活络,清除阴毒的奇效,张横为了给何大牛母亲治眼疾,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一小滴黄精精血了。
卟地一声,当那粒晶体与黄精精血相触的刹那,巫力化符与黄精精血溶合,闪起了一道妖异的血光,在张横的掌心中已出现了一滴血红色的,如同血滴状的东西。
“这回应该可以替春姨治疗她的鸡盲眼了。”
张横脸上那抹欣然的笑意弧度更浓。
在桃林中炼就了为季春姑治疗鸡盲眼的巫力化符,张横回到了何大牛家中的院落里。
何大牛此刻已换好了衣裤,正眼巴巴地等张横回来。
季春姑虽然坐在竹椅上,神情却也是激动莫名,显然心情无比的紧张。
“春姨,可以了!”
张横微笑着走到了季春姑的背后,手指轻轻地按在了她的双眼上,为季春姑按摩着眼皮,一边道:“春姨,等会不管有什么感觉,你都不要害怕,那是我在为你治疗眼疾。”
张横没有对季春姑说她是中了什么眼病,他可不想她心里有什么负担,所以一直只说是为她治疗眼疾。
“嗯!阿横,你尽管来吧!”
季春姑微微闭着双眼,一脸的绝决。
对张横她是绝对信任的,相信这个自己儿子的铁哥们,是绝不会害她,一切只有为她好。
慢慢地替季春姑按摩着双眼,感觉上季春姑已开始有些放松下来,张横那里还会犹豫,一枚早已准备好的桃木针轻轻地扎在了她的眼角。
顿时,一滴如同针眼般细小的血珠子从季春姑眼角渗了出来。张横也不犹豫,手指一引,那滴血珠就滴在了暗藏在手心的那枚已练制好的巫力化符上。
渐渐的,巫力化符化为了一丝血芒,慢慢地溶入了季春姑的眼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