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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入屋里的是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身形很壮硕,一张黝黑的脸,脸上还有几块水锈的痕迹。显然是长年在海边作业的人。
此刻,他满脸的焦急,向着乔正阳急急地道:“乔医生,您快去看看,阿尔贝克要不行了。”
“怎么回事?阿尔贝克他出海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乔正阳一怔,却也不敢迟疑,一边跟着年青人向外走,一边问道:“柏霖,到底出了什么事?”
年青人叫陆柏霖,是几年前从台岛被骗过来打工的,却被苏尔格公司给骗到了这里,成为了这里的非法劳工。
“唉,还不是阿尔贝克趁着出海作业的时候,想逃跑,但是,被监工发现了,狠狠地毒打了一顿,现在被送回来了。”
陆柏霖无奈地摇头:“真不知这回他还能不能有救。”
说话间,两人已急冲冲地走出了木屋。
“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听着两人的说话,张横微微皱起了眉头,稍一沉吟,目光望向了乔伟娜:“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哦!”
乔伟娜一怔,但想到张横神奇的恢复,她马上回过了神来,脸上也露出喜色:“那太好了,我带你去。”
当下,两人走出了木屋,追着乔正阳赶了过去。
张横还是第一次走出这个木屋,也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情形。
此时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外面非常的热闹。
举目望去,这里确实是一片岛屿,在数百米之外,就是个简易码头,几艘钢铁渔船,停泊在那儿,一大群人正从渔船上搬运着东西,很是忙碌。
张横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看那码头上的几艘渔船,都是老式的机帆船,船外的铁壳,都已是有斑驳的锈迹,显然已是服役了好多年的船只。
如果换在港岛那边,这样的渔船,早该淘汰,回炉重炼了。但是,在这里却还是做为出海作业的主要工具。足见这里设备的落后。
不仅如此,让张横心中一团怒气蒸腾的是:渔船上一大伙人在忙碌,远远望去,可以看到都是些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隐隐约约的,还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而且,说的正是华夏汉语。
这也就是说,在这渔船上的劳工,大多是华夏人。虽然也有几个黑皮肤的其他国家人种,但在人群中却只是少数,大概也就十分之一的数量。
再看码头边,十几个腰上系着宽皮带,手中拿着警棍的黑人,正叽哩呱啦地指挥着。劳工们稍有动作迟缓,便会遭到这些黑人大汉的殴打。
而在码头的边上,建有一座三层楼的洋房,形状就如电视电影中的碉堡,圆形的墙壁上,露出一个个垛口,最上方的平台上,更是有手持枪械的黑人在四处巡望。
这样的情形,只有在那些中世纪奴隶社会的影视中,才能看到。但是,此刻却是就这么出现在了现实中。
张横心中的那团怒火已是轰然蒸腾了起来。
不过,他终究还是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现在,这里的情况不明,张横就算自认不凡,却也不敢冒然行事。一切只待弄清了岛上的状况,再做打算。
“快走,阿尔贝克就在那儿!”
乔伟娜指指码头边的一堆货箱道:“阿爸他们过去了。”
“嗯!”
张横点点头。他自然也看到了,在那些货箱的旁边,此刻正有一大群人围在那儿,几名黑人大汉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叽哩呱啦地叫嚷着什么,好象在驱赶人群。
只是,人们一个个脸现愤然,却不肯离开。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黑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断地在抽搐。
这人应该就是乔伟娜所说的阿尔贝克了。
“啊,乔医生来了,荞医生来了。”
人们这时也看到了奔过去的乔正阳,大家纷纷让开了路来。
“乔医生,快救救我家贝克!”
突然,一个黑人妇女,披头散发地冲出了人群,朝着乔正阳哭喊道。
她说的汉语怪腔怪调,显然很生疏,但总算还能把这些话说得完整。
没等跑到乔正阳面前,黑人妇女已卟通一声,跪到了乔正阳面前,哭喊着悲求了起来:“乔医生,您一定要救救贝克啊,要是他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呀!”
“蒂尔亚,你不要哭,我一定会尽力的。”
乔正阳连忙扶起了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来到了阿尔贝克身边。
蒂尔亚正是阿尔贝克的妻子,他们是印亚人,是这岛上为数不多的十几个除华夏人之外的被骗劳工。
两夫妻在这里也已被困了好几年,这一次,趁着出海作业的机会,阿尔贝克想在夜晚跳海逃跑。
只可惜,却是被当场抓住,从而惨遭毒打,等回到这里,已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细细地检查着阿尔贝克的情况,乔正阳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以他那点医术,有个伤风感冒,或是头痛脚痛的外伤,他还可以治疗。但是,遇到象阿尔贝克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有些束手无措。
尤其是在这里,缺少必要的医疗器械以及药物,要想把一个浑身重伤,的病人挽救回来,还真是有些回天无力。
“啊,乔医生,您一定要救救贝克啊,一定要救救他!”
看到乔正阳的脸色,蒂尔亚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再次跪到了乔正阳面前,凄厉地哭喊起来。
“唉,他的伤太重了。”
乔正阳满脸悲哀地摇摇头,想拉起脚边的蒂尔亚,却不知该如何来安慰她。
一时间,码头边的人们,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悲色,大家都知道,阿尔贝克是不行了。
“乔伯伯,让我来看看。”
这时,张横和乔伟娜已来到了那里,张横望望众人,自告奋勇地道。
“啊!”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聚到了张横身上,却是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大家还真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年青人。
“呃,乔医生,他是什么人?好象最近没有什么新人来这里啊!”
先前来叫乔正阳的陆柏霖满脸的疑惑。
不过,刹那的愣怔,他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陡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难道,难道他是大前天从海滩上救回来的那个人?”
陆柏霖猛然记起了大前天的事。
只是,突然看到生龙活虎出现的张横,他的心完全被震憾了。
要知道,大前天,张横被救上来的时候,那根本与死尸没有差别。
但是,仅仅过了两天,他怎么就能象没事人一样呢?
不仅是他,旁边的一众人也是个个神情怪异。一经陆柏霖提醒,他们也都认出了眼前的年青人,就是大前天被救回来的那位。
一时间,场中气氛变得无比的异样,所有人望着张横,全部愣呆在了当场。
张横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蹲下身来,细细地察看起了地上的黑人。
那人的伤势确实很严重,在张横天巫之眼超凡视野中,他不仅肋骨被打断了六根,而且,内腑也有好几处出血,如果再不进行急救,确实已是危在旦夕。
微一沉吟,张横手一翻,已是拿出了两把木针,他准备要用桃木针和柳木针为贝克画符治疗了。
“啊呀,这位先生,您一定要救救贝克,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看到张横上前救治贝克,蒂尔亚顿时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她那里还会犹豫,立刻扑了过来,一下子又跪倒在了张横的面前,叩头如倒蒜,苦苦地哀求起来。
“你不要这样,我一定会尽力的。”
张横心中一阵酸楚,连忙拉住了蒂尔亚。
虽然这是个黑人妇女,但是,张横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悲哀和无助,这让张横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一边说着,张横已是双手急舞,左右开花,在阿尔贝克身上挑刺了起来。
他这回在阿尔贝克身上所刻划的仍是聚灵符,以阿尔贝克的状况,必须导引天地灵气入体,暂时压制他体内的伤势。
四周一片寂静,蒂尔亚也不敢哭泣了,生怕影响到了张横。而其他人一个个满脸迫切地望着张横,谁也不敢吱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空气也沉甸甸地象是灌入了铅粉,让人们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叱!”
陡地,张横低喝一声,双手中的木针猛地扎在了阿尔贝克的小腹丹田上。
“啊!”
一直昏迷不醒的阿尔贝克,猛地发出了一声痛呼,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贝克,贝克!”
蒂尔亚大喜,哭喊着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喜极而泣。
“蒂尔亚,我,我,我……”
苏醒过来的阿尔贝克,仍是非常的虚弱,但他显然已恢复了神智,艰难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搂住了妻子。
顿时,两人抱头痛哭,悲喜交加。
噼噼啪啪!下一刻,场中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人们直到这个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个为张横神奇的治疗手段喝起彩来。几个同是黑人的劳工,更是用生硬的汉语叽哩呱啦地大叫道:“OK,华夏的针灸,神医,OK!”
一边,乔伟娜一直默默地望着张横给阿尔贝克治疗,此刻,看到已是垂死的阿尔贝克苏醒了过来,她不禁娇躯一震,望向张横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了。
“你地,什么人?”
就在众人惊喜无比的时候,突然,一个粗声粗气,却无比生硬的男子声音传来,同一时间,一个坦胸露腹,胸前长满了浓浓胸毛的黑人大汉,满脸凶悍地挤入了人群,目光凶厉地瞪住了张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