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阳光渐渐照在楚何的小院之中。
曹家众人依旧在各自忙碌着,将一片混乱的曹家重新建设起来,而楚何始终静坐在小院中的石桌边,轻闭双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阳光一步一步推进,屋檐的阴影一步一步褪去,终于当第一抹光亮落到楚何脸上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朗声笑道:“三日已过,林道友自便。”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便瞬间消失无踪,而院中的一切禁制也在这时全部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的动作就仿佛是一个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林越所在的小屋瞬间炸裂开来,却是林越爆发全部真元从其中窜出,溢出的力量直接将小屋都炸了个粉碎,而他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半空之中,便有一只巨手猛地砸落下。
这巨手威势十足,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在微微震荡,分明是金丹层次的威能。
这是金丹真人出手了
身影出现在远处的楚何目光微凝,尽管预料到会有金丹真人现身,但是有一上来就是这样的阵仗,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中州果然是人杰地灵,大能修士层出不穷啊
林越眼看着那巨手落下,嘴角微抽,最终无奈摇头。避无可避之下,他只好抬手祭出一件法宝,挡在那巨手下方,自己则朝着另一侧飞去。
天空之中传来一声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林越你的招数还是没有多大变化。”
话音未落,林越便发现自己头顶的天空猛地一亮,一道肉眼难辨的光罩出现在上方。他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向上冲,肯定要被这道光罩给挡回来。
林越又朝四周看去,果然见数量众多的修士已经围剿过来。公孙家既然敢来绞杀林越,当然不可能只派出一个人,那样要追到什么时候去?
林越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来,半空中逐渐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这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哪怕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公孙沛然,当年若非你暗下毒手毁我根基,我早该位列金丹,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林越知道靠自己是不可能有生路了,于脆站在原地,冷笑一声道。
楚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目光落到公孙沛然身上,这位公孙家的家长,此时面对林越的质问,似乎没有太多底气的样子。楚何顿时明白,林越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不过楚何对于“暗下毒手”这种事,向来没有什么不好的观感,只是继续观望着。
公孙沛然尽管没有接话,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半点减缓。那巨手被法宝托住,公孙沛然再度向着林越的方向一指,一道红光而出。
只是这红光尚未完全落下,虚空中便现出一个人影,随手接下了那一击。
林越身边出现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是德间道馆主馆馆主。
公孙沛然见到来人,不由神色微冷道:“玄松子,你当真要管我公孙家的闲事?”
“玄松子?”楚何又看了看那现身的老头,悠然自语道。德间道馆想来是有所传承的道观,这老头道号玄松子,莫非跟玄诫竟然是同辈?
还是说德间道馆在各地的馆主,都是以“玄”为号?
楚何在这边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那边玄松子却淡笑摇头:“林越大师于我德间道馆有大恩,老道又岂能坐视他死于非命?”
对于玄松子的话,公孙沛然自然是不信的。德间道馆怎么说也是能和公孙家掰腕子的势力,林越区区一个筑基修士,如何能于之有大恩?
无非以此为借口,占下一分道理而已。
公孙家要杀林越是因为师门仇怨,而德间道馆要保林越,却是占不住理的。现在玄松子一句轻飘飘的“大恩”,双方算是没有了道义上的高下。
公孙沛然很明白玄松子的打算,但他并没有出言质问。因为他知道,既然玄松子敢把这句话说出口,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根本不怕对质。
不过公孙沛然也在心中冷笑:“道理是在双方实力对等,谁也奈何不了谁时才有用的,今天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既然玄松子现身,公孙沛然也就放缓了动作。玄松子是金丹前辈,实力只怕还在他之上,他没有把握在对方手上讨得了好。林越本来就跟泥鳅似的滑溜,万一给他跑了出去,那才是丢尽了脸面。
所以公孙沛然决定站在原地,盯着林越不让他逃跑,等待局势进一步明朗。
四周公孙家的人正在不断涌入曹家之中,原本他以为会跟曹家的人有一些摩擦,但曹家的配合力度比他想象得要大。
眼见空中平静下来,楚何也将目光移向地面上。公孙家的人早已经埋伏在四周,一直到现在才尽数现身,而他们事先是没有跟曹家沟通的。
公孙家和曹家的联系本就隐秘,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了解,所以此时公孙家的人一出现,曹家人第一反应应该是敌人入侵。
就连曹兵也是这样想的,差点出手对付公孙家的人,幸好在曹阳的劝阻下,冲突被控制在小范围内,曹家众人很快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对付林越的。
不过玄松子也不是易与之辈,发现两家没有如他所料进行内耗,便第一时间传出命令。
只见曹府四周再度爆出一团人浪,这次是德间道馆的修士入侵,一眼望去尽是道士打扮的人,看起来蔚为壮观。
公孙沛然暗自冷笑,曹家领导者的控制力比他想象得还高,原本他就有后招在手,再加上曹家之人帮忙的话,底下可以说是胜负已分了。
然而让公孙沛然失望的是,面对德间道馆修士的入侵,曹家同样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反而再度收缩了队伍,将双方的人马都放进来,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混账”公孙沛然心中微恼,轻哼一声道。不过他也明白,曹家没有义务为他做事,他的心情跟方才玄松子是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