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哲登记后,称作惠帝。
贺齐因偷窃皇室至宝罪名午门斩首,陆骢没有追究与之密谋者。
此刻内忧外患,不适合一一咎责。
对付宁泽才是首要之事。
惠帝升殿,陆骢代其询问百官:“如今宁泽重兵陈于苗郡,与楚白、苏均对峙;杜威猛攻灞水,情势颇急;欧阳春大军围攻嵇阳,如何应对?”
司马法站出来,拱手说道:“楚白、苏均与宁泽对峙,只需一封书信,命其莫要轻进,可保无虞!杜威勇则勇矣,不过是一莽夫,不足为虑!唯独东部嵇阳郡情势危急,请丞相赐下官都督之位,总领池、亳二州,必能击退敌军!”
陆骢点头:“既如此,便封司马法为都督,总领池、亳二州,可有异议?”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声回答:“丞相英明!”
开玩笑!现在司马法是陆骢女婿,虽说人家女婿比丈人老,也没人敢去笑他。贺齐的例子血淋淋记着呢!
陆骢见百官应和,转向惠帝:“陛下以为如何?”
“便依丞相之意!”惠帝恭顺回答。
于是司马法得封都督之位,奉命赶往嵇阳。
陆骢与宁泽两军交战之际,周羟派义子唐牛出征,以卞州刺史赵嘉未曾上京朝贡,蔑视顺帝为由,发兵攻打。
赵嘉大惊,急忙召集部下商议。
主簿关雎(ju)建议:“主公可派遣使者,到蒲州三龙郡拜见李寻,邀其出兵相助。”
赵嘉担忧问道:“李寻可敢出兵对抗周羟兵马?”
关雎回答:“所谓唇寒齿亡,周羟若得卞州,则蒲州危矣!主公若信得过,下官亲自前往三龙郡,说服李寻。”
于是赵嘉命关雎作为使者,迅速赶往三龙郡。
关雎来到三龙,向李寻拜道:“周羟派唐牛领兵犯境,下官奉主公之命特来求援,请李使君出兵共抗周羟!”
李寻摸着胡子摇头道:“赵兄不肯朝奉,自取其祸。周丞相奉帝命,在下岂敢与之为敌?”
“使君识得真相,何故装作不知?”关雎说道,“周羟趁陆骢东去,欲吞并卞州,故而借口出征。卞州若被周羟所得,使君以为蒲州可以独存?更不用说,陆骢一旦解决东部刘元香势力,到时使君被周羟、陆骢夹在中间,真能守住蒲州?”
李寻闻言,低头沉思。
关雎继续说道:“唇寒齿亡,这么简单的道理使君不会不知道吧?坐视卞州被夺,接下来就是蒲州。若是双方合作,既可以共同对抗周羟,他日陆骢攻打使君,我方也会出兵援助。”
李寻想了很久,对关雎说道:“听闻唐牛天下第一武将,如何能敌?”
“使君!”关雎回答,“唐牛再强,我方联军数十万兵马,还挡不住他?陆骢以数万兵马还能在唐牛手中夺得灞水郡,莫非使君觉得你我双方合在一起两州之地,还不如陆骢?”
李寻被说服,于是同意与卞州结盟,出兵援助。
唐牛率兵从怒江郡出发,北上攻打夏城郡。
赵嘉领兵十五万,李寻领兵十万分别驻扎与夏城郡东西方向,形成掎角之势。
唐牛五万大军抵达夏城郡,策马阵前呼喊:“赵嘉蔑视朝廷,本将军奉命讨伐,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赵嘉上前喊话:“本官忠于大成,岂会蔑视朝廷?周羟欲吞并卞州,故以此为借口无故攻伐,其野心世人皆知!”
李寻上前说道:“请唐将军撤兵,我等不想与丞相为敌!”
唐牛回道:“若不想与我军为敌,尔等可下马受缚,与我返回皇城面见陛下!”
赵嘉李寻对视一眼,心说去了皇城我们就回不来啦!没有人傻到拱手让出一切的。
于是赵嘉说道:“丞相兴无名之师,不怕天下人耻笑?”
“懒得跟你们废话!”唐牛振臂一呼,“杀——!!”
云州兵马立刻跟随唐牛,浩浩荡荡杀向对面。
赵嘉、李寻领兵迎战,二十五万大军围住唐牛五万兵马。
激战之中,唐牛左冲右突,无人能挡!
赵嘉麾下大将田鹏、田修、戴钟、胡华,李寻麾下大将成恪(ke)、李奇、刘曼、刘礼围住唐牛,以车轮战敌之。
唐牛势不可挡,八员大将竟无一合之敌,全数被其斩杀。
赵嘉、李寻惊惧,急命身边武将全数围攻唐牛。
数十员将领蜂拥而上,竟被唐牛杀散。
唐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奔袭冲向赵嘉、李寻,要在万军之中取敌首级。
赵嘉、李寻大惊失色,慌忙掉头撤离。二十五万大军被唐牛五万兵马瞬间冲溃,所幸即使撤回本阵,唐牛领兵暂退。
大败一场,赵嘉与李寻商议:“唐牛不愧为天下第一武将,难以力敌。只能列阵固守,待其粮尽自然退兵。”
李寻说道:“不如派兵截粮,或可退敌!”
赵嘉深以为然。
于是双方各派将领,出兵共计两万,要去偷袭唐牛粮队。
队伍偷偷绕道,展开奇袭。
谁料冲杀过去,粮队中一员小将领兵迎战,正是周鸳。
赵嘉部将王勇轻视对方,被周鸳一招击杀。
周鸳左右冲杀,格外勇猛,很快杀退联合兵马。
败兵逃回营地,向赵嘉李寻报告。
两人震惊不已,面面相觑久不能言。
于是不敢贸然出兵,完全进入守势。
唐牛连日进军,连战连胜。
赵嘉、李寻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猛攻之下,夏城郡告破。
赵嘉李寻退至柳州郡。
唐牛又出兵攻伐柳州郡,气势汹汹。
联军在柳州郡与唐牛激战半月,再度溃败。
唐牛占据柳州郡,兵指萌褚郡。
联军苦不堪言,数十万大军抵不过唐牛五万兵马,屡战屡败。
赵嘉退守萌褚郡,李寻担心唐牛趁势攻打蒲州,于是退守巫水郡,与赵嘉形成掎角之势。
唐牛并不在意,继续带兵攻打萌褚郡,一路推进无可阻挡,沿途县城纷纷投降。
赵嘉坚守萌褚郡,李寻在巫水郡与其形成夹攻之势。
唐牛无惧,数次击败赵嘉、李寻兵马,不可阻挡。
激战月余,萌褚郡被攻破。
赵嘉不得不退守卞州首府——东城郡。
数月暴晒,没有半滴雨水,卞州大旱,江河枯竭。
灾情反而救了赵嘉。
因为缺水,唐牛只能暂时退兵,从云州调动水源进行补给。
杜威猛攻灞水郡,士兵蚁附。
城内守军渐渐支持不住。
戈尔蒙急忙询问许宴,有何计策应对。
许宴苦思许久,对他说道:“丞相大军集中东方,无暇南顾。我军守城许久,已经疲惫不堪,城墙破败,迟早被杜威攻破。不如诈降!”
“诈降?”戈尔蒙疑惑看他。
许宴说道:“可派使者出城向杜威请降。然后趁其不备突然杀出,必能大获全胜!”
戈尔蒙听从许宴计策,派遣部下出城。
杜威接见使者,开口问道:“戈尔蒙命你前来,是为何故?”
使者恭敬回答:“将军勇猛,府尊自知不敌,特派小的过来献上降书。城内已无可用之粮,士兵疲惫不堪,无力再战。只求将军宽待百姓!”
杜威大喜:“既如此,回去告知戈尔蒙,命他打开城门迎接我军!”
“喏!”使者返回城内,向戈尔蒙报告。
戈尔蒙果然下令开启城门,亲自出来迎接杜威。
杜威见戈尔蒙跪倒请罪,上前将其扶起。
“戈尔蒙妄图对抗天兵,如今知道非将军对手,特来请降!”戈尔蒙恭恭敬敬。
“将军能够弃暗投明,颇为明智!”杜威哈哈大笑。
“这里是虎符、官印!”戈尔蒙双手奉上。
杜威伸手接过,对他说道:“本将军暂且保管,倒是还会归还与你!”
“多谢将军!”戈尔蒙恭敬说道,“请将军随我入城,只是记得善待百姓。”
“放心!本将军与百姓秋毫无犯。”杜威一声令下,带队跟着戈尔蒙进入城池。
戈尔蒙姿态如此之低,甚至将官印、虎符送上,杜威心中警惕感消失。
带兵进入城内,突然伏兵尽出,将其团团围住,万箭齐发。
戈尔蒙早先一步逃离,只见许宴指挥兵马,占据高地连番射击。周围也被拒马层层阻隔,无法冲杀过去。
杜威大惊,带领军队拼死厮杀,所幸杀出重围,成功逃出城外。
只是损失过半士兵,伤者无数。
败兵回到营地,余松大惊失色,忙问发生何事。
杜威咬牙说道:“戈尔蒙诈降诱我入城,实在可恶!待城破时,必杀之!”
余松想了想,对他说道:“我军大败,损失惨重。此刻兵无战心,敌军势必来袭。若与之战,此战不能胜!”
杜威忙问:“应当如何应对?”
“将军可下令撤军四十里,暂作休整。”余松回答,“重整士气改日再战!”
杜威听从建议,领兵退后四十里安营扎寨。
得知杜威撤退四十里地,戈尔蒙询问许宴:“杜威暂且撤兵,我军不能奇袭,可有计策?”
许宴说道:“敌军后撤四十里,正好派遣使者连夜赶路,前往元州请求支援!若得苏均援兵,可破杜威!”
戈尔蒙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