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笑容一敛,“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兰锦兮道:“稍安勿躁,她应当是不知道的,只是碰巧而已,罢罢罢,或许是我和欧阳教授没有缘分。”
约书亚抱着胳膊看着兰锦兮:“母亲,我发现你最近对姜咻尤为纵容。”
兰锦兮道:“有么?”
约书亚低笑道:“若是以前遇见这样的事情,别说欧阳鸣活不了,就是姜咻你也不会放过,怎么……现在学会心慈手软了?”
兰锦兮眸光一冷,“你在教训我?”
“哪敢。”约书亚说:“只是我想起,母亲从前总觉得我对姜咻太纵容,现如今,母亲倒是比我还要纵容了。”
兰锦兮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她垂下鸦翅一般长睫,良久才说:“S,你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她握住约书亚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得记着,你都答应了我什么。”
约书亚翡翠一般的眸子轻轻眨了眨,他俯身在兰锦兮白皙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道:“母亲,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兰锦兮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约书亚看着她这难得的疲惫模样,忽然有了怒火,他的手指在兰锦兮后背上点了点,问:”母亲的伤好了吗?“
兰锦兮说:“差不多了。”
约书亚低声道:“母亲放心,叛徒的头颅,我会为你割下。”
兰锦兮摇了摇头:“你现在动不了他。”
约书亚道:“母亲最近对谁似乎都很纵容。”
兰锦兮摸了摸他的头,阳光下,她的眸光十分的温柔,喃喃的道:“是么。”
约书亚握住她的手,道:“你有事瞒着我。”
兰锦兮笑着道:“既然你知道我瞒着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告诉你。”
约书亚咬了咬唇角,又笑了:“行,母亲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兰锦兮给自己添茶,忽然冷不丁的问:“S,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三岁。”约书亚说。
“都这么多年了。”兰锦兮轻轻叹口气:“也是时候了。”
“什么?”
兰锦兮却没有再开口。
……
祝非白坐在热热闹闹的快餐店里,对面坐着的两个小姑娘正在看手机上的菜单。
阿月说:“我想吃这个翅桶!”
阿星:“我想要这个蜜桃乌龙!”
祝非白:“买买买,想吃什么就买。”
于是两姐妹兴致勃勃的点了一大堆东西,祝非白忽然道:“对了,你们是不是没有念过书?”
“……”阿月说:“收起你那看文盲的眼神。”
阿星说:“我们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叠起来比你还高。”
祝非白震惊:“你们还做五三?!”
阿月叹气:“我们可惨了,不仅要学医术,还要学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
祝非白撑着下巴说:“看来郑萳早就知道你们迟早要下山的,基础都给你们打好了。”顿了顿,他道:“你们想念书吗?你们这年纪,念高三正好,明年可以参加高考。”
“可是我们黑户哇。”阿星说:“我们连出生证明都没有的。”
“这算什么。”祝非白道:“照你这么说,我也是黑户,现在用的身份证全是假的,不过我可以找人给你们办身份证……对了,你们大名叫什么?”
阿月指指自己:“我叫郑伴月。”
阿星:“郑随星。”
“随星伴月,看不出来郑萳还挺诗意。”祝非白刚说完,阿月阿星就跳了起来,道:“我们的好了!”
两姐妹端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第一次吃到这垃圾食品,两姐妹都惊呆了,“好好吃!”
祝非白道:“又没人跟你们抢,至于饿死鬼投胎似的么。”
阿月喝了一口蜜桃乌龙,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祝非白表情淡了淡,道:“……暂时回不去了,你们得留在这里,我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
阿星疑惑的道:“你不带着我们吗?”
祝非白摸了摸阿星的头,道:“很危险,就不带着你们了,你们跟着腾蛇吧,她会照顾你们吧,那女人看着凶,其实很喜欢小孩子。”
阿月放下饮料,盯着祝非白:“很危险,会死吗?”
祝非白愣了愣,说:“也许吧。”
阿星立刻拽住祝非白的衣袖,说:“那你不准去了!”
“……”祝非白忍了忍,没忍住,道:“郑随星,你知不知道你那油爪子在我这白衬衫上一抓就是个印子?!”
阿星:”……“
阿星心虚的把手缩回去了。
阿月道:“你既然知道很危险,还会死,为什么还要去?”
祝非白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阿月和阿星一起摇头:”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麻烦。“
吃完了快餐,祝非白带着两个小姑娘回去了现在暂时住着的地方,虽说他们现在看似自由,其实周围有不少人跟着,他们自知是绝对拦不住“驳”的,但是留下两个小姑娘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祝非白推开门,就看见腾蛇站在窗户边上抽烟,冷嘲热讽道:“杜芊芊,别你最后没死我手里,死于肺癌。”
见两个小孩儿回来了,腾蛇将烟掐了,不冷不热的道:“不用你操心我的死活,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生死吧。”
祝非白无所谓的道:“活着死了都一样。”
“是么。”腾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忍了下来,她厌恶道:“我看见你就倒胃口,你还是早点死吧。”
祝非白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活着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
腾蛇:“……”
祝非白压低声音道:“这两个孩子受了无妄之灾,若是这次……我真的没能回来,你就放了她们吧,送她们回去。”
腾蛇抿了抿唇角,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会平安回来?”
祝非白道:“生死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当是我求你吧。”
腾蛇沉默了会儿,说:“好,若是你死了,我必定将她们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