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界和死灵界？”
武扬眉头微动，凝目朝人皇望去，“前辈，能否详细说说？”
人皇笑了笑，抬头朝五行老祖和无回山主看了一眼。
武扬摆手，“无妨！前辈知道什么，就直接说什么好了，我相信，咱们今天在这里的谈话，应该传不到外面去。”
“……”
五行老祖和无回山主脸黑。
特么的！
这是不拿豆包当干粮啊……不过想想也是。
姑且不说这方天地，本就是武扬开辟而出的，一切规则道韵，皆由他一人绝对掌控。
只说他们现在知道了武扬那么多秘密，除了投降臣服他之外，也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可选了。
因为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武扬就算再大度，也绝不可能放任他们出去，到处宣扬自己作为造界者的秘密。
人皇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很快开口道：“混沌界，其实很好理解，顾名思义，便是源自无尽混沌的一方大世界……”
“等等，这不对啊！”
五行老祖目光闪烁，突然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无尽混沌中，其实还存在着生命？而且还是智慧生命？
甚至那些智慧生命的等级，并不会逊色于诸天万界，亦或我们这个破灭世界的强者？”
四方，其他几人，包括武扬在内，听到这话，也都若有所思。
尤其是武扬，他其实听懂了五行老祖问出这句话的意思。
遥想当年，他从三界费力进入造化宇宙，便是通过无尽混沌，寻找到的一条路径。
他是亲身进入过无尽混沌，也切实感受过无尽混沌中的气息。
无尽混沌，给他的感觉，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寂灭，虚无，空洞。
在无尽混沌之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都没有任何天地规则的存在，更不要说什么生命存在的迹象了。
所以现在，突然听到人皇提及混沌界这三个字，武扬是真的有些意外。
难不成，他当初进入的无尽混沌，其实是假的？这个世上，还存在着另一个“无尽混沌？”
人皇看了众人一眼，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苦涩，有些意味深长。
“是的，不要怀疑，这个世上，的确还存在着一个强大的混沌宇宙世界，怎么说呢……”
人皇说道这里时，突然停顿下来，似在酝酿说辞，老半晌过去之后，他才接着道：“想来，诸位对于无尽混沌，应该都有所了解吧？”
武扬点头，沉声道：“不错，实不相瞒，当年，我曾侥幸进入过无尽混沌。”
五行老祖和无回山主、寒龙道主互视一眼，也很快道：“道友提到的无尽混沌，老夫虽然没有亲身进入过，但也知道，在诸天万界之外，或者说，任何一个宇宙天地，其实都是有边际的。
而一旦踏出了你所在的宇宙天地，外面，便是无边无际的无尽混沌……”
人皇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们说的，对，也不对。
老夫就问一个问题，你们都知道，诸天万界，包括咱们现在所处的所谓破灭世界，其实都是当初那位绝世大能，以无上大神力，大神通，一手开辟而成的对吗？
而咱们这些人，不管诞生于哪个时代，其实都是万界形成之后，才陆续出现的……”
“也不一定！”
寒龙道主突然打断人皇的声音道：“老夫年岁稍微活得久一些，对于万界开天辟地之初，出现的一些情况，倒是多少知道一些。
据说，在万界开天辟地之处，里面其实是没有生命的……”
说着，寒龙道主陡然朝武扬看去。
武扬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譬如我开辟的这方星空宇宙，最初时，里面也没有生命存在，只是后来，随着我修为越高，这方星空宇宙的规则越来越完善，等级越来越高，才会陆续诞生出一些生命体。
但迄今为止，我这方天地中，虽形成了一些世界雏形，也诞生出了一些草木飞禽、走兽，可智慧生命，始终还没出现。”
寒龙道主点了点头，很快又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任由诸天万界的规则自己去完善壮大，最后当然也会诞生智慧生命，但时间上，又不知要过去多少年了。
反正在最初时，老夫倒是知道，有许多强大的个体，其实都是来自万界之外，包括所谓的诸天万族，甚至包括你人族……等等……”
寒龙道主刚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猛地一变，跟着一脸震惊的朝人皇看去。
人皇笑了，幽幽道：“看来，寒龙道友已经想到了不少东西……是的，你刚刚所说的来自万界之外，细想起来，并不难猜测，所谓的万界之外，那不就是无尽混沌吗？
老夫这么和你们说吧。
在诸天万界还没有开辟出来之前，我们生活的这些地方，其实都可以归为无尽混沌。
无尽混沌……听名字就知道，既然带着‘无尽’二字，那又是何其浩瀚广袤？
怎么可能，只会出现诸天万界这一方大世界呢？
我们以为的唯一，其实并不是唯一。
只是碰巧，那位绝世大能，在无尽混沌中，开辟了诸天万界，更加碰巧的是，我们又正好诞生于诸天万界，但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也不对啊！”
武扬这时也插口道：“人皇前辈，当年我可是亲自闯入过无尽混沌，而且在里面待的时间还不算短，同时也闯过了不少的地方。
但以我当年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无尽混沌，就真的只是一片混沌，里面并不存在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人皇笑了，意味深长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进入的无尽混沌，严格说起来，并不算是真正的无尽混沌呢？
亦或者说，你当初进入的无尽混沌，顶多只能算是‘小无尽混沌’呢？”
武扬一愣，还有这样的说法？
都无尽混沌了，怎么还有大小之分？这不是扯淡吗？
人皇看着武扬，轻笑道：“怎么？很难理解吗？
实话说，这事，别人无法理解还好说，可你，本质上，和那位开辟出诸天万界的大能是一样的，都是造界者，你怎么也无法理解？”
武扬面皮一颤，有些尴尬道：“还请前辈指教。”
人皇摆了摆手，笑着道：“指教不敢当，你未来的成就，必不会在那位绝世大能之下，老夫也不过痴长你几岁，咱们互相探讨，也不用提什么前辈后辈的称呼。”
人皇说着又道：“武老弟，老夫问你，你开辟出的这方宇宙天地，即便现在还没有诞生出任何智慧生命，可你作为造界者，这方天地的绝对掌控者，你会允许，外面之人随意进入你的世界吗？”
武扬摇头，毫不犹豫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人皇笑道：“这不就对了！
你这方世界，现在仅仅还是一个雏形，连智慧生命都没有出现，你尚且不能容忍外面的强者随意进来破坏杀戮，更遑论当初那位开辟了诸天万界的绝世大能呢？”
武扬心头一动，瞬间明悟过来，“老哥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知的无尽混沌，其实并非是真的无尽混沌，而是那位绝世大能，为了保护诸天万界里面的亿万众生，刻意布置出来的一种类似无尽混沌的天然屏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不对！”
这时，五行老祖也迟疑着开口道：“若是按照人皇道友的说法，那位大能，为了保护万界生灵，不允许混沌界的强者肆意进入里面，那最开始时，为何又会允许那么多智慧生命，从无尽混沌中走来，进入诸天万界，繁衍后代，建立道统呢？”
人皇笑了笑，似乎早猜到会有人这样问了，很快道：“很简单。
首先，当初那位绝世大能开辟诸天万界时，肯定不可能把所有方方面面都设想周全。
老夫这么说，并非是无的放矢，亦或胡乱猜测。
你们仔细想想吧，诸天万界，虽然是那位大能一手开辟的，但再强的大能，也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
他并不知道，自己开辟出的宇宙世界，最终会形成怎样的规模和情况，更不可能提前在宇宙边缘，布置出一道天然屏障，隔绝外部强者肆意进入。
第二，老夫虽然不是造界者，但也能够想象得出，一方大宇宙开辟之初，应该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存在的。
而那时候，无数生活在无尽混沌中的古兽，强者，嗅到了万界的气息，纷纷从各处涌入，繁衍生息，留下后代，创立道统，在老夫想来，多多少少，也有那位大能放任的原因。
可到了后面，随着诸天万界的规则越来越完善，加上那位绝世大能的刻意引导，所有进入诸天万界的混沌古兽，其实都已经被万界的天地规则给同化了。”
说着，人皇突然看向其他人道：“就譬如你我，严格说起来，我们的先祖，应该也是来自无尽混沌的混沌古兽。
但到了今时今日，我们身上，哪还有什么混沌古兽的气息？
外人看见我们，也不可能再把我们归为混沌古兽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