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沉思则是在思考应该如何用另一种方式通知他,我已经清楚了他的所想;稍作犹豫后,我终于想好了如何对他讲述,我看了看天上的月光与云彩,故意的叹息一声来引起他的注意。
而后对其道:“现在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了,你看看这一天的云雾,还有空气,土味大了不少,而起街道上……哎,我这个毛病啊,其实最怕的不是别的,就是粉尘这一类的东西,如果过度的吸入的话,这不单单会对我的嗓子、咽喉产生破坏,严重的时候,我都害怕这些东西会不会伤害到我的肺部。”
果不其然,陈敏麟正确的理解了我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第二日一早,或许这是个巧合,也可能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一大早,竟然有人来到了云吉班找我,一问竟然是袁世凯的手下。
说是奉了袁世凯的命令,特意到这来请我去参加什么会晤宴席,要是放在之前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决绝的,而且还会非常高兴的送给这个小厮几个大洋当做喝茶的零钱,可是这一次,虽然我还是给了小厮几个大洋。
可是我却没有接受,而且还拒绝了袁世凯的邀请,理由,自然就是我的老毛病,我说这几天天气不好,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咽喉里面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而且我还在说话的时候特意装出一种沙哑与难过的样子。
一路上无话,当火车在昆明站停靠的时候,当陈敏麟再一次踏上他熟悉的云南土地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瞬间就弥漫了他的心神。或许是他离开云南太久了吧,亦或者是在这一段时间里的作为。
以及遭受到的,或仅仅是他看到的一些暗流汹涌,总而言之,当他踏上云南的土地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但是他明白,即便是自己现在已然非常难以轻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依旧不能再这些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这一面,或许可以称之为柔弱的一面吧,但是无异于论如何,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你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陈敏麟对着身后那些袁克定派遣来的人道:“云南这个地方,比不了北平,条件上或许没什么大的差别,但是民风民俗上就有太多的差异了,你们去找一家适合的旅馆,安顿下来之后,然后就到蔡将军的官邸去找我。到时候咱们先去好好的吃一顿,这一路上,大家也都辛苦了。”
虽然陈敏麟此时此刻是口不对心的,但是必要的客气还是必须的,而且他也知道也只有自己这样,才能把这些甩不掉的尾巴,搁置在将军府外,如果他直接对他们说明或者是已一个“不方便”的理由,而不让他们居住到将军府的话。
那么虽然他们必然会听令而行,但是一旦回到了北平之后,那么他所要面对的就不再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了,所以这样的应对方式,虽然很低级,但是却很有效。毕竟你已然先开口了,而且还给了对方不能拒绝你得理由。
那么无论他们如何的能言善辩的话,想来也不会自找麻烦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中不但没有能言善辩之士,而且说起来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在北平没有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但是在云南这个地方,他们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的,而且刚刚陈敏麟的话,也算是有礼有节的,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尊重的语气,纵然他们或许接到过袁克定的密令教他们如何如何,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至少短期之内,他们是无法接近将军府的了。
这六七个小厮没有多说什么对陈敏麟谢过之后,就带着各自的行李一同去找旅馆去了。而当这些人离开车站之后,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后,陈敏麟这才拿着自己的行李也离开了车站。
叫了一辆车,直奔蔡锷在云南的官邸而去。其实说实话,陈敏麟如果按照他内心的想法来说,其实他是想要先回家去看看自己的老父亲的,毕竟离家在外许久,家中人的牵挂以及他个人对于父亲的歉意。
都是无法言表的,或许作为一个军人不该有这样的小家子气的情感,但是军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更何况,这孝顺两个字,本就是值得歌颂的一种本分那?但是没有办法。
纵然沉陈敏麟回到了云南,哪怕是他这次回来的借口就是再给蔡锷寻药的同时去看一看自己的老父亲,可他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就都是一个噱头罢了,他回到云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也许这就是人心吧,北平的时局可能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动向,但是说起来,追根溯源的话,这与他们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假如说真的发生了战争的话,那么作为军人的他,还有他说爱戴的将军蔡锷。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到自己的本分,拿出一个军人的担当来,也就可以了,或许结局可能是马革裹尸,但是至少那是一种简单却能够最大程度上诠释军人责任的一种方式。可是云南的局势那?
听完我说的话,敏麟陷入了沉思,约有三五分钟吧,他这才开口对我道:“那将军,如果要调整计划的话,岂不是又要浪费很多时间吗?如此一来,恐怕更容易出现纰漏啊,因为一旦要调整计划,必然会有一些人或者是安排浮出水面,这样的话,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点点头,而后对敏麟开口道:“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啊,随行就市才能成事啊,总不能逆着水流吧?到时候就算你能成功,恐怕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刻意同日而语的。”
敏麟点了点头,他承认我说的是有道理的,而后他对我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怎么做?”
我想了想,而后把我要求做出的调整计划,告诉了他。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之前安排下来的东西,或者是人手,全部都是针对袁世凯与段祺瑞的,可是现在的形式不同了,所以要把一些之前安排好的,调整、抽调出来,以便于应对北,京里面其他的政,治势力。
与此同时,因为调整、抽调的话,必然会减少某些环节的安排,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外强中干”的状态,这样的吓唬人的状态,如果不被戳破的话,自然是甚好,可是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下场。
这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必须要在那些抽调的环节上,增加一些资本亦或是至少也要有一些助力。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无法专注的进行我的计划。
所以我要敏麟再去物色几个合适的人,当然了,他们的出身、能耐都无所谓,因为我的打算,就是后来物色适合的人选,担任的位置就是“李代桃僵”,他们不会接触核心的东西,说他们与我有关系也行,是说他们和我没关系也罢。
总而言之,他们与我有没有关系,都不会影响到我。
不是我自私,只是有些是有,秉承大势,必须要有这样的“牺牲”。
其二,就是我要求敏麟务必将我等在京这一阶段,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暂时性的截断,当然了,这里面自然是不包含袁世凯、段祺瑞等人给我提供的公事渠道了;我截断这些渠道,不是为了地方别人,而是为了让以至于我联系的或者是帮我的人,感觉我已经出事了,亦或是我被监视起来了。
这样做,不是不信任他们,也不是故意让他们提心吊胆,而是如此的方式可能会让某些人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亦或是有嫌隙的家伙,用来洗白自己或者是不打自招。
其三,我让敏麟出去给我造一些声势,那就是我与蕙英之间的夫妻关系出现了间隙,虽然我也一直在自己营造,但是这样的声势越大,对我就约有好处,而且我从未直接从将军府里面透露出一些消息。
唐继尧打湿的地图,并不是由政、府测绘局统一绘制的那一批云南及云南周边临近省十年前的老掉牙的东西,而是蔡锷在云南任职的时候,重金聘用大批当地农民、药农、猎户等极为熟悉云南及其临近省地形地势的人,口传心授、以及实地考察勘测,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的。
可以这么说,蔡锷在云南,对于政,务上是有很多造福做为的,可是对于军队的来说。蔡锷的造福对于他们却都是要加引号的。唯独这地图的测绘,才是真真正正对军队的造福!是无可质疑的!
唐继尧虽然发怒,可是这并不能表示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当他看到地图被水浸湿的时候,不由的骂了一句,而后连忙去看,地图被浸湿的地方,有没有损坏,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唐继尧正小心的看着地图的时候。
地图上被浸湿的地方上描绘的一条蜿蜒曲折的线路,突然的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唐继尧不由的反复琢磨起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吧,突然的,唐继尧竟然大笑了起来,而且他笑的十分的畅快!
好像是顿悟了一般!
而唐继尧的笑声自然是与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就怪不得那些公署中的参谋啊、公、务员啊什么的,被他办公室中的笑声所吸引过来了!
而唐继尧笑过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外那些想要往里看却又不怎么敢的家伙,不由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朱德真英雄也!”
而后,他便不在废话了,直接招呼那些参谋、指挥员进来,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却足以改变未来战局、态势的作战会议!
在这样的早晨,这样的韵味香氛中,实在是,让我的难以再想起蕙英的模样,可是同样的,我依旧还是忘不掉她的样子。我此时端着不知道冷的还是热的或是温热的茶,左右难以理清我的思绪。
我自觉在上次兵变之中,没有过问凤仙的情况,亦没有丝毫想要保护她的动向。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所以第二天,我便来了这里,在云吉班的大堂里,我看到她正在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斟酒。
我想要勃然大怒,冲上去甚至要直接结果了那个混蛋的性命,可我却没有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我那个时候毫不犹豫的发怒的话,对凤仙来说,才是比之那一夜的不闻不问更大的伤害。
我是男人,我对自己的东西持有强烈的保护意识,我见不得任何人触及到我的一切,但是这里只说的是物质,是财产,是我的战马亦或是我的我手中的枪。这里面唯独不会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我的妻与子。
若我当时那么做了,可能在别的女人眼中,那是莫大的荣耀吧,一个将军,竟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勃然大怒,这难道不是对你爱恋、呵护的表现吗?
或许一般的女人会这么认为吧,但是小凤仙绝不会。就在昨晚,她才给了我明确的解释。证明了我那时候唯一的理智,是明确的。
凤仙对我说:“你还记得,那天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我点点头,复述出了那天的情况。那天我穿着军装,戴着军帽,因为我才刚刚从段祺瑞的“罪己”大会上离开,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虽然我认为穿着军装到这样的地方,是对军队或者是国家的侮辱,但是没有办法。我终究还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看着小凤仙正在斟酒,我的理智将我推到了另一个角落,我坐在那,看着云吉班一个个的姑娘或是从我眼前走过,亦或是笑着,媚着,对我说什么,打招呼什么的。我都看是在眼里,却毫不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我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可当凤仙对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天色却已经黑了。那个时候,小凤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将军,没想到凤仙还能再见到您。”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真的搞清楚的小凤仙这句话里的含义。见我没有回答,小凤仙又对我道:“将军,如果您是要解释什么的话,那就请您回去吧。凤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至少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变得聪明。”
终于,我弄清楚了凤仙的意图,我笑了笑,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头多说些什么,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一个语序,另一个话题,一个我从没有与她提起,可是她却与我一样,心照不宣的话题。
我对凤仙道:“希望我可以在不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呆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月。”
凤仙笑了,笑的很苦涩,而且虽然我看得出她的心甘情愿,但是我也能够体会出她的伤情,这是一种并不能愈合的伤痛吧,总之我没有体会过,我也不想要去体会这样的感觉。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做我的女人,就都要如此。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将来还会有吗?我不知道……
凤仙点点头,她接受了我的要求,而后,我们,两个再没有说些什么,就此开始了至少一个月的甜蜜生活。
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和她睡在一起,却不经常碰她而且每一次想要和她交融的时候,我总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当然,这也不能表示我处于一个所谓“弱势”的情况,反而我感觉到我自己的地位。我们两个每天除了睡觉以外,其他的时间或是去戏园子看看戏,或是到大街上走一走,饿了,就找一家小店,吃一点有特色的东西。
而且我这个人曾经最讨厌最厌恶的就是招摇过市,身边跟着一大堆的人,或是军警,亦或是家丁奴仆,总而言之,我不喜欢那样。
可是这段日子里却不是这样,我同凤仙的每一次出行,基本上总会要求带上几名军人,我叫他们带着枪,然后在大街上的时候,我还要要求巡警帮着我,在我车子的前面,驱散开来来往往的百姓。
当然这个耐力并不是持续能力,而是多次重复后的一种耐心。虽然马不会说话,但是只要是动物,只要是活得东西,都必然有一个“耐心”的节点。
所以遛马是要懂得节制的,熟悉了律动就要马上出手,不然等到马匹的耐心消磨没了,那么你之前的一切适应,也就都白费了。
“你说蔡锷能打中两个果子吗?”在观礼台上的雷振春,对身边的王占元问道。王占元端着望远镜,大大咧咧的回答说:“不知道,至少我肯定打不中。”而后,又反问雷振春道:“那你打得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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