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下的《民四条约》,大街小巷上不断留有非议的“二十一条”,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虽然问题就此暂时搁置解决了,但是我还是看的出,这些天里,那些没日没夜工作,为了应对日本方面的那些大员们,一个个面目上的蔚然与落寞。w . v m)
他们欣慰自己的行动,自己的努力最终还是为国家争取回了那么一点点的权力与利益,使之落寞的,还是这个《民四条约》虽然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的清楚,无论其实过程如何,这个不平等条约还是要签署的。
只不过就像现在这样而已,或多或少的为国家的利益,为了民族的名誉为了国人的骨气,多争取一下罢了。虽然结局对于局内人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他们的辛勤努力没有白费。
可是这个结果,又如何能不让人位置落寞那?或许有些人在怨恨吧,怨恨自己,假如在那个时间里,自己能够再多去一个地方,自己少抽一泡烟的功夫,可能就会让这份条约加一步的修改……
可是一切,已经无所谓了,签订了条约,就好像是判决之后的结局,无法改变,可是这也绝不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至少或许有一天,不,是会一定有这么一天,当国家变得强大的时候。
能够与世界列强比肩的时候,那么这个所谓的条约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是那一天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亦或是三十年、四十年?没人知道,可是大家依旧还是会为了自己很可能看不到的那一天而努力。
或许掌权者可能在一些问题上的做法是口是心非的,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老百姓就是老百姓,而领导者就是领导者,接触的不同,看到的不同,自然谋划的也就不同了。或许这就是本分的问题吧,无论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其实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当然了,也只有做好本分之后,才有权利亦或是有资格去进一步的参与到其他问题中,然而想要在新的领域拥有权威发言权的话。
那么这个其中的过程的艰辛,自然不需要多说了;其实我知道,现在市井坊间的流言蜚语,真的很让人难过,国、贼两个字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承受的住的。袁世凯是这样的人,一个有血有肉却又好像没有情感的人一样。
他选择了承担,其实本来这个时候我对于他的看法是有很大改变的,只不过,他召集内阁的一次重要会议上,让我突然地顿悟了,或许我还是看错了他这个人,他可以治理国家可是他做不到绝对的清醒。
或许金钱、色、欲、权利等等一切的一切,对于人的诱、惑力,都是有限的,唯独生存与活着,对人的诱、惑仿佛是无限的,其实想来这并没有错,无论是怎样的诱、惑,拥有的什么亦或是可以把握什么,如果没有生命的话,那么又该如何去消遣、享受啊。
那一次的内阁会议,是在《民四条约》签订后不久召开的,其实我在参会之前,本以为袁世凯这次的内阁会议是为了向大家解释亦或者是说安抚《民四条约》之后,这些内阁人员的情绪的。
可是我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内阁会议的主题,竟然与《民四条约》毫无关系,或许有关系吧,当然了,这个关系袁世凯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杨度、孙毓筠、严复、刘师培、胡瑛以及李燮和这六个人,在内阁会议上的讲话,以及他们所持有的坚定态度,使得原本可以略微让众人轻松下来的内阁会议,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且不需要厮杀的战场。
会议上,杨度率先向众人宣布,正是成立“中华筹安会”,虽然筹安会打着“学术团体”的旗号,以研究国体为切入点,但是实际上,从他们的讲话中能够很清楚的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
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学术团体筹安会的真正目的在于研究“君主、民、主两个国家体制哪一个更适用于中国的同时,对于两者进行公平且客观的对比,与此同时在得到合理结论后从两者中取其优而去其劣,以为国家体制之衡准。”
简单一点解释,那就是这个筹安会或者说这赫赫有名的筹安六君子的目的,就是要把现在国家实行的民、主制国家与之前几千年来实行的君主制国家进行对比,而且与此同时,也与国际上世界各国的不同国体进行对比,从其中选择最为适用于中国的国家体制机构,而后使之成为国家体制的权衡标准当然了,也是必然会实行的。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他们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君主制更适合中国国情的话,那么就会以君主制替换现在实行的民、主制,更通俗一点,那就是假如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君主制更适合中国的话,那么中国则又会回到之前的封建王朝权利统治之下。
这是阴谋吗?这是野心吗?虽然这件事是有杨度六人接连的以不同的讲话形式逐步透露出来的,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大动作,是杨度他们几个人无法进行或者说甚至是无法开启的。
果不其然,当杨度等六人把自己的想法或者说这是一个决议已经缓慢有序的渗透给每个人的时候,最先表示出来自己的不满亦或者是说表现出来对这件事存在质疑的就是陆军部总长,北洋之虎,段祺瑞。
“你们的意思是,如果现行的民、主制,在你们的研究讨论学术对比之后,不适用于中国果体的话,那么就要废除现在的现行制度,然后改为君主制是吗?”
杨度点点头,不过却补充道:“段总长,不是君主制,更不是封建制度,是君主立宪制,仿效日本内阁政、治构建的方式,有君主同时也有内阁首相等等,一切行政官员,当然了,因为咱们的国家不是日本,所以我们所研究对比的国体制度,也不是完全的按部就班的。”
“哼。”段祺瑞冷哼了一声,而后对杨度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可是杨晳子啊,你知不知道更改国体代表着什么?还有我想问问你,这件事,或者说更改国体的这个念头,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凭你一个小小的议员,恐怕还想不到那么远吧?”
段祺瑞虽然这话是对杨度说的,可是他的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袁世凯,而袁世凯那,虽然明知道他如此,可是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而且也毫不回避的他的目光,看起来就好像他对于这件事毫不知情一样。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非常想要表明自己的想法以及态度的,可是没办法,这样的会议,即便是我受邀参加,可是我却没有说话的份,一丝一毫都没有。杨度这一次并没有对段祺瑞解释什么。
而只是笑了笑,而后反之对雷振春开口,道:“雷将军,不知道你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啊?”虽然杨度没有理会段祺瑞这是非常错误的,但是可当段祺瑞听到了他下面的问话的时候,不由得一怔,而后随即挑了挑嘴角,不再说话了。
而雷振春被杨度这么一问,却是一愣,而后四下看了看,半晌,这才算是“缓过神来”,憨笑着对杨度道:“晳子兄,这件事我还真不懂,什么国体什么东西的,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粗人,这些事我就听大总统还有段总长的。”
“呵呵。”无论是袁世凯还是段祺瑞,在听到了雷振春的回答之后,都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其实雷振春这一招非常高明,假如我的猜测不错的话,那么这个筹安会其实就是袁世凯授意组成的。
袁祖铭留下一部护国军作为垫后的部队,对有可能接近他们的北洋军进行必要的阻击,除此之外,其余的部队,皆全速向麻阳方向的山地撤离,袁祖铭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和马继增部展开正面的攻击,就是消耗战他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此时只能选择最快的速度撤离此处,而后占据有利地形,坚守、休整,而后再图蜈蚣关。
铭部,务必将其牵制在黔阳境内。以此来保证吴佩孚部能够依照计划进驻麻阳。三个团的北洋军在接到了战令之后,即刻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全速追击袁祖铭部,但是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才刚刚进入到黔阳境地之后,就遭到了袁祖铭部之前埋伏好用于垫后的护国军的猛烈阻击。
这又是一场规模小但是质量高的战斗,护国军垫后的两个连全部牺牲,但是他们也对北洋军造成了严重的伤亡,三个团的北洋军虽然没有伤害到元气,但是短时间之内想要追上袁祖铭这是不肯的了。
且说这一边护国军的垫后部队全部牺牲,北洋军三个团收整部队准备再次追击袁祖铭的时候,而另一边,撤兵来开黔阳的袁祖铭部此时已经成功的进驻了麻阳与黔阳相邻的山地之中,并且开始了他们的防御部署。袁祖铭这一次亲自在阵地上对全军展开布置、调度,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一丝一毫也耽误不得。
其实不单单是他自知时间紧迫,就是刚刚率军赶到麻阳边境的吴佩孚及其部下第六混成旅的官兵,也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因为他们之前是在列车上的,所以对于此处的战局变化并不清楚,可是吴佩孚是一个精明强干、韬略精神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员骁勇之将,他很清楚,在列车上他听到的枪炮声,必然是出自此处的,所以凭借着经验吴佩孚知道,恐怕之前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那么既然如此,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进驻麻阳,与此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尽快的与马继增部进行合围的态势。吴佩孚出兵之前,曹锟成与他深切的谈论起了此时北洋军与护国军的战斗形势,而且吴佩孚自己也知道如果北洋军不能取得一场大胜的话,那么恐怕从此之后,北洋军数万军队就彻底的无法阻拦护国军的进军脚步了。
不过,吴佩孚这一次虽然猜对了,确实是战局有所改变,但是那一阵阵的枪炮声却不单单只是源于此处的,因为就在吴佩孚进兵的同时,他的后方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当然了,这里所指的吴佩孚的后方肯定不是曹锟所在的那个地方,而是吴佩孚进军路线的前半程铁路左翼发生的战斗。
恰恰这两个人还都是能够与轻易办到的,雷振春的处境,已然不太妙了,但是,虽然杨度之询问了雷振春一个人,但是也是杀鸡儆猴的办法,虽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可是在场的人必然在心里也都有了一个揣度。
轻重利弊恐怕已然清楚了。
场上随着袁世凯与段祺瑞的冷笑,而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有了一丝尴尬,这是一场足以对碰出火花的斗争,段祺瑞也好,袁世凯也罢,他们两个人的不同阵营就决定了中立派是无法立足的。这是逼迫,而且是毫无预兆无法更改周旋的逼迫。
此时此刻,或许是巧合,或许是故意而为吧,袁世凯的目光与段祺瑞的目光竟然同时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显然的,他们是想用我来押宝。这是一场赌局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这与我都无关。
我是一个赌注亦或是我就是一个试水的小船,亦或者我就是他们打算用来警告他人的靶子,但是无论如何,其实这都不重要了,虽然中立派固然无法立足,可是我,当我搞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
我便根本没有打算做一个中立派,在杨度询问雷振春的时候,我就已然下定了决心;我与陈敏麟一年多时间的准备,安排好的每一个环节,或许曾经以为根本不需要使用的方式,由此开始,必将全部运转启动。
说到这,有一点要说明一下,那就是一个混成旅的兵力到底是多少,其实说起来,一个整编的混成旅大概应该是三到五个团左右的兵力组成,由步兵、警卫、骑兵、炮兵、侦查、卫戍等兵种组成,但是实际上混成旅的主要战力还是由步兵组成的,当然了,一个满编的混成旅应该是四千人左右,可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而且各部将军也都是各自为战的,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混成旅的编制,但是有可能这一个旅的兵力最多的甚至达到了一万五千多人,就拿吴佩孚的第六混成旅来说吧,他这一个旅就有足足一万人!
而马继增部的三个团那,实际意义上来讲,如果再加上骑兵大队炮兵大队以及警卫的话,也能够凑成一个满编的混成旅了,所以吴佩孚才说,均衡下来两个旅的兵力,还拿不下袁祖铭一个旅的兵力,那就是在太说不过去了。
按道理说吴佩孚的这一旅,就等于两个旅啊,但是介于马继增部的三个团兵力尚不足以合成一个旅的编制,来说,其实吴佩孚部第六混成旅再加上马继增部三个团,实际上来比之两个满编旅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袁祖铭此时要面对这样的兵力对自己的展开的攻击,他的压力如何不大?而且说起来,现在吴佩孚的部队已经开始了攻击,马继增部也即将到来,袁祖铭此时心里打鼓,万一要是马继增部与吴佩孚部合兵一处的话,那自己真的就要饮恨于此了恐怕。不过其实说到这里,袁祖铭心里还是有点侥幸的。
那即使因为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天色已越来越晚了,马继增部还未赶到,当然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马继增部的三个团肯定会到达这里,但是他们来的越晚,战争的局势对自己的就越有利。不单单是自己的面对的压力会减少,同时也是因为他之前布置的悬挂雷区,其实约在黑夜越能发挥功效。
但是另外发生的一件事,倒是让我真的做下了立即行动的决心。我要逃出去,我要回到云南去,我要去做我一直想要做却没有机会以及时机去做的事。
就在前几天,我听说冯国璋来到了北、京,而且他竟然是披星戴月的连夜乘坐专列中途没有停靠补给过,直接就来到了北、京车站。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来见袁世凯的,但是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还不得而知。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虽然这也算不得坏事,但是却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
据说冯国璋来到北、京之后,什么安排都没有做且没有提前打招呼的情况下,径直就去了袁世凯的大总统府。这里要说一句,因为二十一条的问题,冯国璋那段时间确实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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