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如果真的有一天因为什么事情袁世凯迁怒于他的话,袁克定为人的方式,也是可以力保他一命的。 不过不得不说,纵然杨度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可这个人却是有运气的,当然了,这并不能表示他的才干是假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杨度还是认为自己的位置不够稳定,而且尤其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异常,多少老北洋现在都有了一些苗头,他们对于袁世凯的命令已然开始在暗地里迂回搪塞了。
这样的形势下,杨度明白,自己急需一个掌握着军队的同时,又极为可靠的人,而这样的人,自然是非蔡锷莫属了,无论是他与蔡锷之间的关系,亦或是蔡锷的真才实干,都是他所需要的第一人选。
之前因为蔡锷远在云南边陲之地,而且说起来,那个时候的蔡锷,自己都不能算是立足已稳,再加杨度当时不过是个议员,还没有资格向袁世凯亦或是段祺瑞举荐人才,所以他才没有提及蔡锷这个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蔡锷不但真正的在云南立稳了脚跟,而且还阴差阳错的被袁世凯调到了北,京,正巧,这也算是给了杨度一个机会,而且这一切那,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对于杨度来说,这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万没想到,那是蔡锷这个人的性子,还是和他当年学的时候一样,而这也使得北、京各部各方,对他这个人都是既爱又恨。
而杨度,却也是看重了这一点,这是他这个人在政、治与其他人的眼光有所不同的地方。见袁克定这么说,杨度不由一笑,道:“大公子,您说的很对,有些石头不去拿也是好事,免得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杨度话锋一转,道:“还有一类石头,大公子您忘记了,有的时候石头那,不拿起来,自然不会去帮你砸别人,当然了也不会砸自己的脚,可是这一类的石头往往因为过於沉重而使得别人也无法拿取,可是石头真的拿不起来,没有别的用处了吗?大公子啊,这石头呀,可还是能够绊脚的啊。”
可是我还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世俗”;我回来了,最开心的无异于是蕙英了,毕竟我也是一个多月没有回家来了,我看到蕙英见我进门时的那个眼神,说实在话,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
奈何,心痛总伤情要好!我没有理会蕙英对我的一切关心,她的嘘寒问暖我无不搪塞而过,甚至有一些,我嗤之以鼻。匆匆忙忙的换了一身衣服,又洗漱一番之后,我婉转的表示想要自己一个人呆一会。蕙英虽然不情愿,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房里,我与刚刚才进来的敏麟对坐而谈。我率先开口道:“怎么样,副官,这些日子里,都有什么动静吗?还有是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为什么还没有办好。”虽然我对此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敏麟的忙碌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时候选取适当的契机与口气,询问一番,也是有督促加快进度的好处的,当然了,着一些,都要在一个适当的程度。
无论是契机也好,亦或是你的语气轻重也罢,如果把握不好这个度的话,那么将会适得其反。毕竟,在一个相对陌生的地界,你所能完全相信的,只有几个人,而这其能够帮你不遗余力做事的却只有这么一个人的话。
你的任何一处的把握不好,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不过好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完全的掌握且熟悉了这种询问方式的使用,而且如果说对别人我可能没有把握的话,那么至少,在陈敏麟着我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什么!”对于陈敏麟的回答我不由的大惊起来,我虽然知道他的能力,而且也知道他在对于安插脉络这方面有一些天赋,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再毫无帮扶的情况下,做到这个地步,这是在出乎我意料的。
但是虽然如此,我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惊异,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可能会使得你的手下人为你这个人无法把持大局亦或是变数,不过该有的肯定,还是必须要给予他的,而我给予他的肯定,是我刚刚佯作大惊的那两个字。
陈敏麟看我这样,果然面露出得意之色,不过即刻便消失无踪了,而且他还换了一份面貌,正色危襟的对我道:“不过,将军,这里面有一件事还是需要和您请示一下的,之所以之前没有和您说,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对这一条线的人,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而现在那,他们是我可以依靠的最为可靠的一条线路,所以才对您说明的。”
我点点头,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对他道:“什么事,直接讲。”
陈敏麟点点头,对我道:“将军,事情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是他们想和您签一份。”
这处院落与我想象的不差,是那种算不破败,但也是年久失修的地方,而且从大小格局来看,这院子的主人至少祖也该是一方富豪,不然的话,这样的院子,又怎么买的起那?我与敏麟等在院子的正屋内。
敏麟见我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得开口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放心好了,我担保,不会出现任何情况,不然的话,您也知道我的做事方式,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么敢做那,更何况这关系到将军您,我又怎么敢不多加小心那。”
我点点头,对他解释道:“并非是我不踏实,实在是这屋子里的空气,太过潮湿,你知道,我的毛病,所以呼吸有些不适;你不要多心,不过说来也是,对方此时也应该到了吧?难不成要咱们在这等一天半天的?”
“不会的。”陈敏麟笑着对我说:“将军,我想可能是对方对咱们也不放心吧,毕竟在这么一淌浑水里找食吃的,有哪一个不是小心再小心,有一点闪失那是万劫不复啊。而且其实这样的情况,与将军您还是有所关联的。”
“哦?”我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说那?”
敏麟一笑,道:“还不是将军您现在对各方的态度都不明确,而且说起来啊,算这些日子,您和袁克定走的算是很近了,所以那些人也是怕您诈他们一下,然后来一个一打尽,不然的话,我想他们是不会如此的。”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吧,来和我签订所谓盟会的人,才来到院子。
段祺瑞冷笑一声,摆摆手示意其坐下,而后才开口道:“树铮啊,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才是啊,老袁他这一手玩的高明啊;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本打算由此来将他一军,可是没想到啊,他袁项城还真是高明啊。当年小站练兵的时候,我看出了他的不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位居高位之极,再加他那个儿子……我还以为他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变化,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见段祺瑞这么说,徐树铮自然是明白其的道理,略作沉思之后,便对段祺瑞开口道:“段总长,其实这件事,要我看来,其实不然。”
“哦?”段祺瑞看了看徐树铮,脸略起笑意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树铮啊,这老袁的手段你也知道的,恐怕这一次,这一招,是咱们败了……”
“非也,非也。”徐树铮道:“总长,这一次老袁看起来是故意让步,不但回复了咱们的职位,而且还放宽了咱们陆军部所管辖的权限,看起来是他让步,不过实际他不过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分散咱们的精力罢了。”
“您看,他给咱们重新加入的这些管辖都是什么,铁道部参议、警察督署……这些虽然看起来都是关键位置,可是他给咱们的不外乎全是有名无实的东西罢了,他是吃准了咱们会为了把持更多的权力而加多投入。”
“是啊。”段祺瑞皱了皱眉头,道:“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树铮啊,你既然都看的这么通透了,又怎么说得出‘不然’两个字那?”
徐树铮一笑,继续说道:“虽然如此,可是总长,无论大总统给咱们的是不是虚位,可是这些个名头可是实实在在的,既然有名头在,咱们有资格参与到其,而且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各方将军态度不明,北,京这一淌浑水已然变成了黑色。咱们大可以借着这个台阶而进一步的扩展势力。”
“继续说。”
“是。”徐树铮接着道:“刚刚惹得您大怒的都是一些新来的家伙,也都是您安排去那些新地方的人,我想是不是咱们可以调换一下那?咱们现在至少在陆军部是根深蒂固的,无人可以撼动,那么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人挪到新的位置,而那些新来的人,放在陆军部里那?”
听徐树铮这么说,段祺瑞不由得点了点头,颇为满意的对他道:“说的不错。树铮啊,虽然你我与……可是无论怎么样,记住国家为重啊,毕竟,国将不国时,我等也不过是晚一点死罢了。”
其实说实在的,段祺瑞此人,虽然你与袁世凯在很多政、见有所不合,而且其不乏派系争斗,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在正常不过的,毕竟两者同处高位的情况下,而且资历、威望也差不多的话,肯定是一个高一个低,自然是多有矛盾了。
但是这说起来,其实也都是内部的争斗,自然不可因为内部的争斗而影响到了国家,如此一来的话,便是得不偿失了。
虽然徐树铮此人乃是他的心腹,最信任的人,要不然的话,段祺瑞也不可能把那么多的权力都放心交到他的手里,可是说实话,即便是如此,段祺瑞对他一点怀疑也没有,可是他还是对于徐树铮有所不放心的。
而且这种不放心只局限于一件事情,那是段祺瑞对于他小徐在权力斗争有所担心,但不是怕他会输,其实输赢段祺瑞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无论输赢与否他的位置是不会动摇的,他所担心的是害怕徐树铮因为这样的斗争而红了眼,昏了头。
到最后来一个不管不顾,因此而影响到了国家机制的运转亦或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失误的话,那是他不愿见到的了。所以时不常的段祺瑞明示也好,暗示也罢,总是会提醒一下徐树铮的。
而今天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段祺瑞如何能够不满意那?
徐树铮看了又看,满脸的疑惑,段祺瑞看到了,不由的说道:“你看,树铮,你也是这幅样子吧?我是实在搞不懂他冯国璋这是什么意思,三个字,没头没脑的啊。”
说着,段祺瑞点起了一支烟,不过当他刚刚点完烟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徐树铮的脸满是笑容,段祺瑞不解,问道:“树铮啊,你这是怎么了?”
而徐树铮则是一笑,对段祺瑞道:“总长,我想,我看懂了冯国璋将军的意思。”
“哦?”段祺瑞连忙将刚刚点起的烟,扔到了地,来到徐树铮的身旁,道:“老冯这是什么意思?”
徐树铮一笑,将电交回到段祺瑞的手,而后故作神秘的对他笑了笑,口说道:“段总长,冯国璋的意思很好理解吗,不外乎三个字。”
“那三个字?”段祺瑞追问道。
是现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那些恶鬼还在想要时不时的捞一点好处,而且说实话,虽然冯国璋非常认同孙的理念,但是实际意义来说,孙的一些活动,以及做事的方式,他觉得并不可靠。
这不是无的放矢的,毕竟当年孙提出的“驱逐鞑虏,复我华”的精神,如果站在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其实这不外乎是一种矛盾。
所以出于公,他必须要保证袁世凯位置的稳定,而且其实他心内最相信的人,还是袁世凯而已。毕竟无论是前朝之时,袁世凯几乎担任过所有大清国的权臣之位,而且那些时候,袁世凯在任的见地、功业,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段祺瑞这个人也非常有本事,可是没办法,毕竟段祺瑞也是小站时崛起的武夫,纵然雄才大略,而且掌管陆军部许久,可是搞得清军队的问题,不表示能够搞得清国家的问题啊。
电原如下:吾弟华甫,许久未见,兄心甚为挂牵,又兼昨夜一梦,梦尽是昔年小站场景。历历在目,一幕幕,实令为兄汗颜。
兄为国之首府,身兼国家之,虽公务繁杂,却也非无可脱身,由此,而未曾关切面谈,兄之愧也。
念及昔时,南方初定,兄于北问鼎之时,其间苦厄、艰难,多承弟舍生而助,非如此国将难定,兄又何以而安?
奈何,昔时弟之功业,何止千百?然时国家处安,兄不敢委弟重任,乃畏人言。今时今日,国家安定许久,又兼南方方面落定,故此,兄方亲拟此。
一表兄之关念之意,二则兄欲委弟以总、理之位,不知弟意如何?若承,则望弟今日来京,与兄一见,一来斧定大事,二来相弟与芝泉亦许久未曾得见尔?权且一聚耶。
为兄者,世凯言。
这是一封已友人兄弟的口气拟成的电,而且言语多为亲近,表述情谊之语。看起来,不过是袁世凯想念冯国璋了,而且还想要给他一个总、理的职位,当然了,这是询问他本人的意愿。
应允与否,全在冯国璋一人身,袁世凯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而且电还说明了袁世凯想要冯国璋到京与他一聚,当然了,届时必然少不了段祺瑞此人,不过这也能理解,此三人本皆是北洋出身,而且说起来,他们三人也算是北洋关系极好的三人了。
按道理说这样的兄弟友人语气的电,包括现在看来这份电的内容,不至于令一个封疆大吏如此惆怅、为难才是,可是冯国璋为什么会如此那?
他又怎么会因为一点想念而放低姿态来亲自拟下这样一封电那?这两个人一个不会因为一点所谓的想念要亲自拟定这样的电;一个也不会因为电恳切的言语单单只会看电的内容而已。
这封电之所以令人触目惊心,实在是因为,如果将电的内容配合现在的大形势的同时,再加此三人之间的一些争斗,足以令人畏惧了。
袁世凯电说要委任冯国璋总、理的位置,而且还邀他如京,其实这些都是袁世凯的迂回婉转之策。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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