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与否,全在冯国璋一人身,袁世凯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而且电还说明了袁世凯想要冯国璋到京与他一聚,当然了,届时必然少不了段祺瑞此人,不过这也能理解,此三人本皆是北洋出身,而且说起来,他们三人也算是北洋关系极好的三人了。
按道理说这样的兄弟友人语气的电,包括现在看来这份电的内容,不至于令一个封疆大吏如此惆怅、为难才是,可是冯国璋为什么会如此那?
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单单只看这电的内容,自然是没所谓的,而且决不至于冯国璋如此,说起来,那会有人害怕自己的官越做越大那?那个位置,可是多少人相求都求之不得的。
这下子送到了他冯国璋的手里,那还有为难迟疑之理那?不过已经说了,这是单单只看电内容的情况下。可是冯国璋只一个普通人吗?亦或者是说,袁世凯现在身为国家首脑的位置。
他又怎么会因为一点想念而放低姿态来亲自拟下这样一封电那?这两个人一个不会因为一点所谓的想念要亲自拟定这样的电;一个也不会因为电恳切的言语单单只会看电的内容而已。
这封电之所以令人触目惊心,实在是因为,如果将电的内容配合现在的大形势的同时,再加此三人之间的一些争斗,足以令人畏惧了。
袁世凯电说要委任冯国璋总、理的位置,而且还邀他如京,其实这些都是袁世凯的迂回婉转之策。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袁世凯与段祺瑞两个人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其实暗地里两个人斗得是非常激烈的,拿袁世凯给陆军部扩大权力范围这件事来说吧,这是一个多么睿智且可怕的决定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而且这么说,其实现在袁世凯与段祺瑞两个人的斗争,袁世凯是出于一个劣势的,倒不是因为别的,怎么说也还是袁世凯的权力更大,而他之所以权力大、资本强还会处于下风实在是因为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多了。
袁世凯的对手又怎么会只有段祺瑞一个那?不提国外问题,是国内,派系争斗,其实说到底,又有哪一方最后的目标不是袁世凯那?无论是段祺瑞也好,亦或是王士珍也罢,甚至是一个江朝宗,他们哪一个不想拿下袁世凯而取而代之那?
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他们有这样的野心,有这样的想法,那已经成为了袁世凯的对手,而且这些人其实心无论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有了那个念头之后,自然而然的会将袁世凯当做目标。
但是,这也正是冯国璋想要的位置,既有权力,又能够离开那一趟浑水,何乐而不为那?更何况,不说他与袁世凯的关系,是单单这个南京督军的位置,想来又有谁敢来触他的霉头那?
不过,实在是街面的演绎太过火了,即便那是百姓的真情实意,可是……我觉得我在北、京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即便是我不走的话,亦或是我本没有逃离的打算的话,可是现在的情形来看,我还是要把握好机会的。
最近,我听闻袁克定访问德归国以后收敛了不少,但是,因为杨度日益的深居简出,让我知道这事情怕是并非我所了解到的那样,而且最近不知怎么了,近日来的报纸,总是要平时晚几个小时。
虽然都是在午送来的,但是对于报社这样一个赶时间的地方来看的话,几个小时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这有可能直影响到一家报社的收益甚至是整个报社的存亡。我不觉得这是报社自己的问题。
毕竟没有谁愿意看着自己走向灭亡而无动于衷不说,反而继续下去的,不是吗?
还有是我听闻日本方面,近来与我国的外交活动日益增加起来,而且在北方,好像还新增了两个旅的兵力,而且在旅顺口,又加多了十艘铁甲军舰。可是,日本方面如此的行为,袁世凯非但没有进行任何的防御准备不说。
连前天英国公使觐见他,好像是主动提出要调英国的军舰到旅顺口去,说是护卫两国航运但是谁都知道这是英国人在直接的干预到日问题,而且,说到底我看英国人这一次别管他们打着什么样的念头,但是都是偏向国的。
两强相争有何不好?即便是无法坐收渔翁之利,至少也可以使得日本方面分出一部分的精力去与英国方面亦或是开战,亦或是周旋,总之,想来短期之内他们是不会有多余的精力与国为难的了。
是这样,假如真的如我所说,英、日两国发生军事冲突的话,那么不管日本方面有没有精力在于国为难,至少在他们与英国尚未和解前,他们是不会与国如何的;虽然北洋水师不怎么样,可是至少也是一支算是较强大的正规铁甲舰队了吧。。
英国的海军,不是世界之首,但是据我所知应该不日本相差如何,如此一来,如果没有其他国家参与的话,可能会对峙较长时间,然后不痛不痒的或是一同撤离等等,可是一旦双方投入主力的话,然后再有一个国家参与其的话。那情况可大不一样了。
如果参与国偏向任何一方的话,那么无外乎将会给另一方致命打击,一次性消灭其海军战力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我不太敢继续想下去,虽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正确与否尚未可知。
“哎。”我的叹息是有感而发,而且是无法控制的,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里面的额情感却是非常沉重的。小凤仙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叹息声,当然也可能是一个巧合,她端着一盘刚刚削好的荸荠坐到了我的身旁。
小凤仙下打量着我,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竟然放在了我的脸,她对我说:“将军,是不是又有什么让您烦心的事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后我笑了一下,抓住小凤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凤仙,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如果我没有这么出现在你的眼前,而是另一种姿态,如一个得势的、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在一起吗?”
听到我的问话,小凤仙不由的笑了,倒是没有回答我,反而反问其我来,道:“那将军,如果凤仙不是一个风场女子,而是哪一家的小姐的话,那不知道将军还会不会像这样一般,坐在凤仙的床了?”
“啊?”我不由得一怔,而后随即明白了凤仙的意思,果不其然小凤仙当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这股稍有的江湖潇洒之气,红尘蒙霜之聪颖,实在是令人为之心动,我搂着小凤仙的肩膀。
对她道:“那凤仙,你现在能猜到我心刚刚坐下的一个打算吗?”
“哦?”小凤仙笑了,而后装成一幅看动物一般的模样,对我瞧来瞧去,而后又好像是陷入了沉思苦想一般,久久不出声音,不过虽然她此时看着自己的衣裙,可是我还是“不小心”的看到了她眼神的狡猾。
我略笑一声,而后一把托起凤仙的脸,俯视着她的眼睛,冷起面色的,道:“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可是你却故意不说,哼,难道你觉得在我面前,你还能装的出什么样子。”
说着,我的眉头不由的凝聚起来,如果说人的身体是可以冒出火来的话,我想此时我的双眼估计怕是已经将我眼前的小凤仙烧成灰烬了。
虽然我的面目冷峻严肃,而且眼有残忍的火光,可是小凤仙那,对此,却好像满不在乎一样,如果不知道我知道小凤仙的天性的话,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怕是如果在我此时的面目前表现泰然的话,我想我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不想要害我的。
可惜啊,奈何小凤仙是如此,说她刚强不准确,说她坚韧又不够适合,总而言之吧,此种样子,唯有小凤仙能够做得出来,我甚至承认,如果设身处地,身份对换的话,我都做出凤仙此时的这幅泰然的样子。
见我这般凶神恶煞的面目有些呆滞,小凤仙不由的笑起来,放下了我托着她脸庞的手,用自己的手按在面,对我道:“将军,如果……凤仙愿意和您回府去住,将军之苦心,凤仙明白,凤仙早说过,您不需要顾及凤仙的任何感受。您是您,凤仙是凤仙。我分得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将军不必为难。”
看着小凤仙的样子,我知道她这一次算是错误的理解我的心思了,不过虽然如此,可是她的话,还是让我决定不要向她解释,毕竟,如果我真的解释出来的话,她的这番话怕是又不能让我坚定心智了。
坂西利八郎一点头,表示接受袁世凯的要求,而后继续说下去道:“我对于日本方面的一些决定是持有否定看法的,而且说起来,我并不介意提及有关我国决策的任何方面,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是我正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袁世凯对坂西利八郎问道。坂西利八郎一笑,颇有些自得的道:“当然是要用我自己的行动来说明,日本人绝不是贵国民众眼的那样,而且至少其的部分人不是那个样子的,与此同时,我也真诚的希望,贵国的高级将领们,可以暂且的放下所谓的民族区分,正视我们日本,对于贵国的态度,虽然我知道现在日本国内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利于贵国的题案,但这只是政、治的问题,绝不是两个民族间的矛盾,我不想看到本该有好相处的两个民族,要因为这样的所谓的矛盾而剑拔弩张,到最后甚至是一个不可缓和的局面。”
坂西利八郎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得出他是颇为动情的,他很激动,甚至使得自己的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了,但是,即便是他表现的如此,可袁世凯对他的态度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不但不予之理会,反而他的面色更冷峻了一些。
坂西利八郎也注意到的袁世凯的变化,原本准备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之后略作试探性的,对袁世凯开口问道:“大总统阁下,不知道,您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袁世凯看了他一眼,摇着头道:“当然不是。”坂西利八郎又追问道:“那不知道大总统阁下这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愿意帮助您。”
袁世凯听他说完,竟然不由的笑了起来,而后对着坂西利八郎开口道:“坂西先生刚才所说的话,向来都是出于真心实意的了?如此,我倒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坂西先生了,要感谢您对我国的这一份心意。不过那,有两件事我还是想要问一问坂西先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帮我解惑那?”
坂西利八郎一笑,忙道:“当然,大总统阁下,您的任何问题,只要是在我得到的授权之内的问题,我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袁世凯站起身子走到坂西利八郎的身边,坂西利八郎见此也连忙站起身子,袁世凯笑着看着他,问道:“第一个问题,坂西先生说日两国是两个民族,对此我持有保留意见,不过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两个民族先不提,那不知道坂西先生愿不愿意,亦或是说能不能够接受两国合并那?”
“大总统阁下,这是什么意思?”坂西利八郎虽然嘴这么问,但是他的眼色已然出卖了他的真心,因为对于国国内的问题,他是非常清楚的,纵然是一些特级机密问题他不知道,但是大体的形势他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之前的时候,他还从袁克定处得到了一些有利于日本的消息,之所以称之为有利于日本,倒不是直接的,只是间接的罢了,可是即便是间接的,只要能够好好利用的话,也是不难成为最直接的因素的。
而且说实在话,当初他与袁克定交流后,对于袁克定的想法其实他是并不相信的,毕竟袁克定虽然说是袁世凯的大公子,可是实际他并非掌权者,而且在京的内阁大、员们对于袁克定的态度他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因为坂西利八郎本人与那些内阁将领、官、员的私交还算不错,所以他也从那些人的口听到过一些有关袁克定的言辞,所以两相加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把袁克定的话放在心那?
不过即便如此,他倒还是下了些心思的,毕竟任何的可乘之机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有用无用暂且不提,只要是他听到的,找到的,都必然要悉心的记在自己脑子里,以便不时之时,好拿出来周旋、捭阖。
而今日,袁世凯突然这么一说,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了袁克定的话,如此想来的话,他这般表现已经足够收敛的了。
袁世凯见他发问,却并没有回答,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对他说:“坂西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不过我也知道,可能这样的问题涉及到外交问题,所以我要求你必须回答,我只是想告诉坂西先生一点,那是以小吃大,如果牙口不好的话,恐怕适得其反,当然了,反之,以大吃小的时候,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啊,百年来,还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事,我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毕竟,还是以国际为主。”
袁世凯说完话,不由得瞟了一眼坂西利八郎果不其然他此时的表情实在是有趣的很,虽然并没有什么过大的改变,而恰恰发笑,不过这当然不是发笑的时候。
袁世凯咳嗽了一声,而后又对坂西利八郎提出了他所说的第二个问题,袁世凯拍了拍坂西利八郎的肩膀,而后对他道:“第一个问题,坂西先生不回答也是了,毕竟那恐怕是有关外交的问题,甚至是牵连到了国际问题。我不强人所难,但是这第二个问题啊,坂西先生可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坂西利八郎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并没有说话,而袁世凯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发问道:“我听闻过这样一句,说‘值此欧洲无暇东顾之际,应利用此千载一遇之好机会,断然处置支、那。非他日而应在今日实行吞并支、那为最好。’”
“不知道坂西先生能否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啊?还有是我听说讲出这句话的人,好像也是姓坂西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坂西先生是什么亲友,亦或是,这话是出于坂西先生之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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