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蔡锷是一名坚定的国家权力利益的维护者,或者是一名职业军人。 ”我毫不顾忌的纠正袁世凯的话,因为我知道,如果被他冠以那个称呼的话,我永远无法参与到这件事里面,至少在真正的双方宣战之前,我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而且现在的国国力来看,当然,两方宣战的几率几乎等同于零,也是说我如果被冠以那个称号的话,我等于没有任何机会参与到其,这是我所不愿意的,所以我才宁愿僭越了身份,也要纠正他。
而袁世凯对于我的纠正显然的没有在意,但是他还是用另一种方式直接的肯定了我的话。他继续对我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松坡,如果我让你参与到其的话,那么当你的日本士官学校的老师也好亦或是同窗也罢,肯定在得到消息以后会来想要从你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消息,这样一来的话,不但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会让你出于一个敏感的位置,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不过还是辩解道:“那徐树铮那?又铮兄也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为什么他能够参与进来那?蔡锷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在国家值此时机,尽一个军人该尽到的义务与责任。”
“又铮是陆军次长。你不是。”袁世凯首先否定了我的提问,而后又对我开解道:“军人的义务与责任,当然该有你尽到的时候,那是你的本分,也是我的本分,是所有北洋军人到了本分,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军人的本分要留到战场去尽职尽责。”
“那如此的话,大总统为什么不能让我也同张凤翙一样那?我也是浮现的将领啊,而且我自认为在军事才能并不张将军要差,而且我善于山地作战,如果真的需要这样营造态势的人手的话,我想我必然也是不二的选择不是吗!”
我的声音甚至都有些近似咆哮了,我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而且在刚刚,袁世凯提及“赋闲”二字的时候,也是真的触痛了我心里的那一丝伤口。
那是我真正的伤口,虽然我当年来京的时候,是说着唯政、府之命是从,忠诚且服从政、府命令的名义,可是实际,我却是无可奈何,袁世凯召令下达的时候,我知道他肯定是依然做好了面对突发事件的准备的。
还有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唐继尧对我的一些变化,只不过我没有说罢了,毕竟,云南方面如果我不在了,他还是能够稳定住局势的,而且如果那个时候要是我选择抗命的话,我想此时坐在云南都督府里面大位的,未必会是唐继尧。
而且不说别的,是我滇军还能存留下多少,我也不得而知。确实,滇军号称“天下精锐之冠”,可是在精锐的队伍也绝对受不了一轮一轮的,高强度高密度的攻击的,而且军事作战,需要的是士气。
什么最能削弱你的士气那?并非是一战之败,十战之败。用兵用气,练兵练毅。军人是有用坚韧的素质的,一支好的军队更像是一根强性的弹簧,即便是千百次的压弯,依旧能够在接受到了最大压力的时候猛然弹起,一跃冲天!
所以对于一直高端的精锐部队来说,最能消减士气的并非是战败,而是你的将校官、员神秘的死亡,以及这种死亡讯号的弥漫与蔓延。军人并不怕死,怕死的人自然也无法成为精锐的军队。
可是军队害怕平白无故的牺牲,他们宁愿在战场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也不远是留下一个全尸不明不白的死去。剩下的话,想必不要多说了吧?
袁世凯见我如此,不由得也是一脸的怒色,但是随即便消失不见了,他只是看着我,苦笑着,可怜着自己的眼神,对我叹息着,说了一句。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刀亮出来未必是好事,这点事,你现在都想不明白吗。”
因为所谓的公务,我被袁世凯请出了办公室,走在回去的路,我的心思不由得嘈乱,万千思绪可谓是如泉涌一般,我眼前不断地浮现出我昔年时在京的场景,那是多么的萧瑟,令人感到无力。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并不再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了,我好像并不在是一个军人,我是一具行首走肉,我是一个废人,虽然袁世凯把我喻成战刀,可,再锋锐的刀,久藏之下,也该锈迹斑斑了吧。
我,我想要找到自己现在到底应该作什么,哪怕是还是这样,“事不关己”一般的作壁观,看着那些德才之辈亦或是碌碌之人,一个个忙碌的焦头烂额,一个个为了国家也好,为了自己也罢,在那里绞尽脑汁。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安抚我自己,说服我自己继续耐得住寂寞等待的理由。可,这个理由,又在哪里那?我能够寻找得到吗?或者是,其实我一直有这样的理由,只是我的天朗亦或是称之为内心的潜意识,不允许我使用,进而蒙蔽住了这个一直存在的理由那?
我不知道。
这么,不知道走了多久,漫无目的之下吧,我是想要去云吉班的,可当我真正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景物时,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竟然来到了后海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这一次并没有回答他什么,而徐树铮也并不在意一般,只是继续说下去道:“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此下去,其实你我一样,都是军人,又因为不同的机遇一同踏入了仕途,从而走进了政、治的漩涡暗流,不要紧对与错,政、治吗,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对错是非可以评价的,所以我置身于此,实在是感到很无力啊,蔡将军您知道吗,在政、治,你我也好,亦或是我家段总长也好,其实都是巨浪的一叶扁舟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吗?”我转过头,看着徐树铮,道:“您与段总长如何,蔡锷不清楚,可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其实连一叶扁舟也算不得,我不过是一根芦苇罢了,能飘多久,是多久吧,我不想陷入到漩涡,可是,一根芦苇又能怎么样那?如何去选择,去躲避?徐次长,又铮兄,蔡锷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只能去选择早已无法更改的道路,而且虽说如此吧,可我还能够笑着面对,因为正如您说的,是军人,军人要服从。”
“哈哈哈。”徐树铮听我说完,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而后对我道:“蔡将军为什么要把自己说的如此凛然那?我知道将军心胸坦荡,可是正是如此,您不该当着我的面还要顾左右而言他啊。”
“不说我是真的想和将军成为交心的朋友,死生的弟兄,是看在日本士官学校同学同窗的面子,将军您也不该对一个学弟如此掩饰自己啊。”
我听得出徐树铮的言外之意,但是我真的不是我在掩饰什么,这其实是我的真情实感,而且说实在话,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大可以拒不受令,待在我的云南。
虽然我明知道云南之地已不再是安稳之乡,可是我自信只要我想要保住云南的话,绝不会有人能够侵入到云南一步,即便袁世凯能够渗透进来的话,可是昆明府必定是那些腌臜之辈的葬身之地。
可我既然选择了接受命令,放弃云南,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吗?如果这都不能表示我的心意的话,我想,我在如何解释也都是无力的吧?我没有在对徐树铮解释下去,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蔡将军您的军事才能肯定是无可厚非的,无人敢说您在军事的造诣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您的政、治眼光那?您的政、治取向那?您对政、治的立即那?将军啊,虽然您身处高位,时常的接到不同的命令,这里面当然不乏有一些事存在政、治因素的,而且您的身份也自然的会接触到一些高级的政、治件。”
说到这,徐树铮不由得面色一凝,而后也眯起眼睛,不过他这好像是在刻意的回避什么,不想让自己看到什么一样的,对我道:“可是,那些不过是政、治的皮毛罢了,真正的政、治,不提含义。单单是是这两个字,只有在北、京,才能称得是政、治,因为这里是全国一切最高指令的发出点,也是国际事务,国内事务的最终抉择、处理的权力机构心的所在,所以啊,将军您,我想您还是不要尽到一个军人的本分了,您做好您的将军,也是了。至于您说的那些吗,说句不该说的,您还是想想算了,而且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出去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欣赏您。我的话,您明白,吗?”
没有错,徐树铮在结束自己话语的时候,却是在“明白”与“吗”之间,做了一个停顿,他是想告诉我,这不是停顿,而是重点的提醒,而且在我以为他已经说完话的时候,突然的,他又再一次开口了。
道:“将军啊,有些时候,真的不是单单一个自保能够保护好自己或者是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的,明哲保身没有做,可是至少在这个地方,没用。”说着他抬起左手指着面前的后海,继续道:“像这后海一样,它永远只能是后海。”
袁世凯摔碎杯子的声音颇大,不由惊动了门外的其他人可是因为身份他们没有人胆敢进去问一句,可是,偏偏赶巧的是,才刚刚走进总统府的冯国璋恰巧听到了这杯子碎裂的声音。不由得径直的走进了袁世凯的办公室。
对其开口道:“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袁世凯抬头一看,不由得摇了摇头,对冯国璋道:“是华甫啊;你不知道,本来现在已经乱的不行了,你看看,那个小皇帝那还来事了。”
说着,袁世凯把一旁的一份件扔给了冯国璋,冯国璋接到手里拆开一看,不由的笑了起来,将这份件放到了一边而后自己找了个杯子从袁世凯的酒柜里面选了一瓶自己喜欢的酒斟了一杯后。
坐在沙发对袁世凯道:“大总统,你又何必理会他们那?现在他们连紫禁城都出不了,提什么要求,你当看不见不好了。”
袁世凯则是摇摇头,来都冯国璋的对面坐下后,对他道:“不然。”冯国璋一怔,不由得问道:“为何?”袁世凯一叹,解释说:“要是放在平时也罢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日本人在关外的地方有大批的军队,而且那个地方又是前清的龙兴之地,虽然已经破灭了,但是至少其势力还在啊,要是这个时候他们和日本人……”
袁世凯没有继续说下,而冯国璋也明白了袁世凯的顾忌不过他显得并不在意的道:“那不是东三省那边还有张锡銮那吗?他不是三省督军吗,让他加大对盛京、辽东这些地方满族势力的监管,然后让他调兵到南满铁路别去,给日本的铁路警备队施加压力不行了吗?虽然咱们暂时无法和日本方面宣战,但是如果真的要吃掉他一个铁路警备队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我不信日本人敢真的用那些大辫子给咱们捣乱。”
虽然冯国璋言之有理,可是袁世凯还是不住的摇头,冯国璋见此,不由的疑惑起来,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一圈逛下来,虽然我们并不累,可是却也感到了一些疲意,而这时,正好车子来到了天桥附近,小凤仙见了,便提议说去天桥看看那些撂地的艺人,找一找乐子,我想来也好,看一看这些撂地的艺人,其实也是一种对国家的了解。
毕竟他们生活在最底层,过着苦难的且艰难的日子,他们说的做的,他们的习惯他们见过的,经历过的,都会不知不觉的融入到他们的表演,所以这也是天桥艺人们,能够常年坚持在这的一个原因,那是他们所表演的东西,是最贴近生活最为质朴的东西。
是那些百姓们乐意为此而消费的东西,当然了,这也是我们这些人平时所看不见或者说是不屑于一看的东西,可是往往正是这些东西能够给人以启迪,让你在困境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这绝不是我无的放矢,虽然必须要承认有时候这些艺人们所表演的东西里面不乏一些俗、魅、糜、绯的东西,但是虽然这些东西无法登堂入室,可是想来有何不是生活最为真实的那?
回避真实等于是不接受这个社会,不接受社会的人,又怎么能够很好的生存下去那?
我叫司机将车停在了一个茶馆的前面,叫他在茶馆里面喝喝茶等我,而我则是拉着凤仙的手,走进了这一片充满着民俗、社会气息的,嬉笑怒骂皆存的地方。
而另一边,大总统府内,一名穿着较怪异,还梳着大辫子的人,刚刚从袁世凯的办公室离开,袁世凯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后,不由的骂了一声,一把将手的杯子摔在了地。原来刚刚那个大辫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紫禁城里出来传话的太监。
袁世凯却是苦笑了一声,对冯国璋道:“华甫啊,你常年在南京且不接触内务问题你不知道啊,你以为张锡銮真的在东北那片地方坐稳了三省总督军的位置吗?”
“难道没有吗?老爷子还是有能力的啊。”冯国璋反问了一句,而袁世凯见他这么一说,却是摇着头颇为悔恨的对他道:“你想错了啊,华甫,张锡銮虽然有能力可是他太老了,老的已经没有一点英雄气,没有一点胆色、谋略了啊。这还怪我啊,当初不该让他去东北,哎!”
冯国璋听到以后,不由得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张锡銮是一个傀儡而已?那东三省现在听谁的啊?”
“听谁的?”袁世凯苦笑着对冯国璋道:“这么说吧,单单奉天的一个张作霖让你头疼的要死啊。”说到这,袁世凯不由得话锋一转,对冯国璋又道:“不过华甫有一点其实我想你不知道,虽然这个张作霖把张锡銮给架空了,不过他还真是应该不会和那些大辫子们掺和到一起。”
“哦?”冯国璋不由得对袁世凯一笑,而后道:“此话怎讲那?”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袁世凯等人还在与日本方面进行积极的交涉,谈判。袁世凯秘密交付蔡廷干“泄露交涉”的权力,让他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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