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黑龙曾三口龙息杀了上千大唐禁卫军,可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她是真的害怕。
一头从出生就被锁住受尽折磨的幼龙,自保杀人是本能反应,对鲜血死亡的恐惧同样是本能。
张青峰花了一个月时间传授给闷葫芦的技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
“少爷,是一个人干的,全是一剑穿心,没有打斗痕迹,从出剑角度和伤口来看,杀手是个剑道高手,用的是一把两指宽的细剑,不是偷袭,是正面交锋,时间大约在三个时辰前。”
闷葫芦把检验结果如实的报给张青峰。
张青峰看着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说道:“死去的伙计大都是炼气境高手,王掌柜更是炼气境五重天的强者,正面交锋,能够一剑刺穿他们心脏的人,整个泉羊城也找不出几位,精通剑技的就更少了,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知道凶手的一切信息。”
“少爷放心,最多一天就给您答复。”
闷葫芦语气坚定,说完这句话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儿臂粗,一尺长的黑乎乎竹筒对天拉开了竹筒下的扣环,一声闷响,一支蓝色火焰弹射向半空,不到一半盏茶时间,五名暗影营的刺客出现在了尸体旁边。
“哥哥。”
白雪靠在张青峰怀里,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白雪不怕,哥哥带你出去。”
张青峰知道小黑龙最受不了的就是血腥味,带着她走出拍卖行,直到上了马车,小黑龙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安排好五名暗影营黑龙卫的闷葫芦很快追了出来。
“少爷,现在去哪?”
张青峰沉默了片刻,道:“回府。”
……
……
“什么?王掌柜死了?”
张北天听完张青峰的讲述后腾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惊愕的目定口呆。
自秦韵儿和张青峰有了婚约之后,王掌柜没少往武安侯府跑,一来二去,和张北天聊的投机,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才刚刚半个月没见,王掌柜就被人杀了,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出自张青峰之口,张北天是绝不会相信的。
张青峰道:“下午我去了一趟拍卖行,本想找王掌柜谈谈在九甲大比期间提升拍卖会名气的事情,谁知道刚进门就现王掌柜和店里的三十几个伙计全被人杀了,这件事情葫芦正带人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张北天惊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秦氏拍卖行下手!这是要和秦族为敌吗?”
秦氏拍卖行的后台是秦国真正的掌权者秦氏一族,这在大周皇城并不是什么秘密,有人居然敢对拍卖行下手,这不是和秦族为敌又是什么?那杀人的杀手,还真不是一般的丧心病狂。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的地方。”
张青峰的反应倒是格外平静,“父亲,你仔细回想一下,这几次见面的时候,王掌柜有没有和你提过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过与人结仇之类的话?”
张北天也很快冷静了下来,皱眉道:“要说结仇,做生意哪有不与人结怨的?可泉羊城的权贵商贾都知道秦氏拍卖行背后的主子是谁,就算在生意场上有些不愉快,也不至于闹到杀人泄愤的地步,那可是三十多条人命,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定会轰动整个泉羊城,不用秦族出面,周皇就不会坐视不理!说起来,韵儿幸亏被李长老逼着带回了秦国,否则,要是留在拍卖行,后果不堪设想。”
张青峰回府后曾听张北天说起过秦韵儿回国的细节,当时秦韵儿为了等张青峰回来是不准备回去的,后来被李长老连哄带吓好不容易才逼着她离开了拍卖行,若非如此,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这么说来,只能等葫芦的消息了。”
张青峰皱起眉头,知道想从父亲张北天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怕是没希望了,直到今天他才现,自己对秦氏拍卖行似乎了解的太少太少了,似乎除了能叫出几个人的名字外,其他一无所知。
吃晚饭的时候,张青峰把拍卖行生的一幕告诉了爷爷张朝阳,这位名震大周的战神也没能给出什么突破性的建议,爷孙三个正在绞尽脑汁推测背后真相的时候,杜大眼带着闷葫芦回来了。
“少爷,结果出来了。”
“讲!”
爷三个眼睛同时一亮,“谁干的?”
闷葫芦道:“凶手是个精通掩盖行踪的老手,可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我带着兄弟们顺着线索一直追了出去,几经周折,最终追到了一堵高墙外线索忽然就断了。”
“高墙?哪里的高墙?”
闷葫芦略一迟疑,吐出两个:“皇宫。”
屋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张青峰楞了一下,张朝阳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什么?是周皇派人干的?”
反应过来的张北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闷葫芦道:“眼下还不敢确定,皇宫是禁地,属下不敢轻易入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凶手是进了皇宫后才消失的。”
张青峰眉头皱成了川字。
闷葫芦带回来的答案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可细想之下,又在情理之中,周皇三番五次的想对付武安侯府,结果不是吃瘪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莫非已经改变策略,决定对和武安侯府有瓜葛的人下手了?
“咳咳。”
有张青峰在场就很少开口的张朝阳干咳了两声,插话道:“周皇就算再自以为是,也不会傻到和秦族闹翻的地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在没找出凶手前,一切都是未知。”
张青峰点头道:“爷爷说的是,周皇的确没有必要和秦族过不去,就算三皇子被杀的事情他猜到了和韵儿有关,也没有必要为难几个伙计。”
说到秦韵儿,张青峰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父亲,韵儿回秦国也有些日子了吧?以她的性子,就算不着急回来,是不是也该写封信呢?”
张北天道:“可不是嘛,都三个多月了,一封信都没有,早上的时候我还和你母亲念叨,这丫头回到族里该不会被关起来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连封信都没有呢?”
张北天话刚说完,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异样起来。
爷孙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正变得越来越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