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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虫,一条条黄澄澄的小虫,好像染了‘色’的蛆一般,这会儿竟然还没死光,在陈老爷那摊呕吐物里边,奋力的挣扎着。
这玩意本来就是正常人不宜,看了就会有点来姨妈的感觉,更何况陈老爷吐出来的这么一摊东西,明显的还很新鲜,依稀可见二米粥跟他大口没嚼碎的包子碎屑。
这就更是正常人不宜观看了。
再加上江家这一伙人,那是刚刚跟陈临吃了一桌子上边的早饭,顿时大家伙的脸‘色’,都变得很不正常了。
至于陈老爷,他吐的是根本停不下来,隔夜的玩意吐光了,就差从肠子里边再找点东西来吐了。
倒不是这糯米的催吐能力有多强,其实要吐也就是刚刚那第一口,只不过任谁看到了从自己肚里蹦出来这么多虫,估‘摸’着都受不了。
虽然陈临假假算是个玩蛊的,但对这么鲜活的玩意,他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哇哇吐了好一阵,陈老爷才脸‘色’发白的抬起头来。
他第一个动作是朝江元洪伸了伸手。
这位共和国的上将虽然说今天的头脑有点‘乱’,但好歹还是保持着一些军人的铁血风范,并没有慌张失措,而是皱着眉头道:“陈,陈医生,怎么了?”
“给我支烟。”陈临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被吐哑了,这会儿说话的腔调,也是怪怪的。
江元洪伸手掏烟,本来是习惯‘性’的想‘抽’出一只,但寻思寻思,直接整包的丢了过去。
陈临瞧他这动作,倒也没有介意什么,只是从里边‘摸’出来一支点上后,才是看向了江老nAd1(
而老人此时脸上也是一脸凝重,等着陈临的答案。
陈临吸了口烟后,稍微平定了一下心神,喷出浊烟的同时,淡淡开口道:“我中蛊了。”
“蛊?”陈临嘴里吐出来这么一个轻飘飘的词语,却让在座的诸人都愣住了。
江元洪看着陈临,瞪大了眼睛没说话,但江元军和另外一人,看向陈临的眼神,却都变得有些凌厉。
不过最镇定的还是江老,他顿了顿道:“现在还有没有情况?”
“我对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已经没事了,不过爷爷你们,我不敢确定。”陈临平淡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但桌上的江元军顿时忍不住怒声开口了:“你瞎扯什么玩意,谁知道是不是跟黄医生说的一样,你自己就是个病人,还扯什么杂七杂八的,爸,我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被黄医生识破了,把他赶出去!”
而江老另一个不知姓名的儿子也是开腔了:“爸,我跟我哥的看法一样!”
江元洪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但江老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这位百战老将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拍在了桌上:“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在外边等着!”
江元军愣了愣,但江老却是一声怒喝:“还坐在这,让我叫人赶你?”
这一声暴喝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陈临耳膜都有点晃,江元军脸‘色’一变,还想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起身瞪了陈临一眼,朝外边去了。
而江元洪没被赶,也就坐在这里没有动nAd2(
只是这位上将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
陈临此时闭着眼睛,没有开口,他对这些质疑,早就已经在心里有准备了,不过江老的态度,却成了他最大的依仗。
毕竟,这个青松园还是江老的,只要这位老人活着一天,举国上下就没有人敢轻视他的能量。
虎倒雄风在,何况江老这只老虎,只是暂时的病了而已。
江元军和他那不知名的弟弟出去了,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三人,还有地上那些不断挣扎的虫子。
率先开口的是江元洪,这位上将看样子也是见识匪浅之人,他一开口便是道歉:“爸,我错了。”
江老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理会江元洪,只是转向了陈临,温和道:“陈临,你真没什么事了?”
陈临听到这温和的话语,虽然知道这老人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亲缘上的关系,但也是感觉心头微微有些暖意。
在他的生命中,总是有一些长辈宽和的紧,譬如李老,譬如面前的江老。
“爷爷,我真没事了,你跟我爷爷也一起战斗过,我们家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办法的。”陈临笑了笑,对江老说的话也是尺度放开了些。
而江老听后,微微叹了一声:“没事就好,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刚才那个黄千秋,是不是有关系?”
“是他,但我没有证据。”陈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江老的眼神中,也有些无奈。
江老听后,眉头紧锁,但一旁的江元军,此时却是有些担忧的道:“他下的蛊,是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爷爷你可以放心,他一般是不会在很多人身上同时施蛊的,毕竟‘精’力有限nAd3(”陈临笑了笑,让江老宽心。
他这番推论,说的有些‘迷’糊,其实最初的时候,陈老爷是想给江家人都做个体检的。
不过盘瓠心却打消了陈临这个念头,这条老虫子直接告诉陈临,桌子上的,除了陈老爷自己,其他人都没什么事。
至于这个推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盘瓠心的话倒是很简单直白:“刚才那蛊毒何其猛烈,若是给一般人下了,估计当初直接就去了半条命,何况那杂‘毛’黄医生虽然是有些乖张,但做事总是要讲道理的,他犯不着往死里得罪江家人。”
不过他这一番话,明显不足以让江元洪信服,但一旁的江老没开口,江元洪还是没做声。
过了半晌后,江老重重的哼了一声:“元洪,这事是你惹出来的,那个黄千秋,要查一下,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你现在说一说,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江元洪知道自己貌似是闯了祸,当下也不多说,简略的把黄千秋此人给介绍了一番。
而陈临听后,却是久久不语,待得江家两人商量之后,才是在一旁‘插’了一句嘴:“既然他是那位针仙前辈的学生,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拜会一下那位老人家?”
江元洪和江老对视一眼,江老有些无奈的道:“那位老人家若在,二丫头何苦又让你过来?现在针仙老人家,已经闭‘门’不少日子了,听外人说,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陈临微微一愣。
……………………
“你这番举动,已经坏了黄千秋的不少事情了,不过有一点想不通的是,他到底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在青松园的一号房里,陈临此时闭‘门’谢客,连林班长都没放进来。
对外说当然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要修养一番,但实际上的情况,却是睡在‘床’上,眼睛都没睁。
这是在睡回笼觉,也是在跟盘瓠心‘交’流。
因为陈老爷这会儿虽然是睡的屁股‘尿’流,不过意识却停留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山‘洞’里,旁边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虫子。
大虫子龇牙咧嘴的,似乎对早上的事情有些得意,不过陈临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盘瓠心说的什么意思,他当然是明白的。
按照盘瓠心的说法,黄千秋虽然是给陈临下了蛊,但并非那种能让他吐出来的蛊,而是一种叫二十日子午断肠蛊的玩意。
这玩意在蛊王经中有所记载,光凭这一点,就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要下此毒,用的必须得是上佳的材料。
按照盘瓠心的话来说,陈老爷刚才吞下去的,起码得是有百来斤蜈蚣蝎子之类的毒虫‘精’华。
而这蛊虫发作的当口,也就是让人腹中剧痛,具体的分级不好形容但盘瓠心用了个很粗暴的方式来比喻:“这玩意一疼起来,约等于把你全身的肋骨都打断一次。”
这疼痛难忍就是发作时候的情况,陈老爷倒也尝过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若是没有盘瓠心这条老虫子藏在体内,陈老爷估‘摸’着就会每天中午疼一个小时,半夜再疼一个小时,然后等个二十四天,直接嗝屁。
不过黄千秋这装‘逼’犯走的早了点,自然没想到陈老爷也是个有本事的,这断肠蛊吞下去还没怎么起作用,直接就被盘瓠心给生吞了。
吞了不说,还将连带的一些小虫都给吐了出来,直接把他的真面目给揭穿了。
但揭穿了之后,陈老爷却还是觉得苦恼无比,他歪在石头上,有点蛋疼的对盘瓠心道:“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这家伙跑到江家来,当真只是为了治个病?”
“要是他这么告诉你,你信不信?”盘瓠心张牙舞爪的,让陈临又有点反胃。
陈临撇了撇嘴,没说话。
信了他就是傻子。
能下手来毒他,而且用的货‘色’还不便宜,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闲的无聊能干出来的事儿。
陈临琢磨了一阵,皱了皱眉对盘瓠心道:“不过现在有个优势在于,黄千秋暂时还不知道江家已经有所戒备了,我不如去偷偷的探探底,搞清楚他想做什么?”
盘瓠心顿了顿后道:“也不是不行,反正你也得等‘床’底下那两块石头,不过我觉得要是没什么必要的话,你治完病快点回去中海。”
陈临微微一愣,但随即想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可口,又很能给人安全感的漂亮‘女’人。
跟她在一起,确实比蹲在警局里都有安全感。
“行,那就这么说吧,我出去了。”陈临从石头上坐起来,准备起‘床’。
而盘瓠心却笑了笑道:“行了,注意点安全,这黄千秋其实来的也不算太臭,至少你个‘混’小子的形象,一瞬间就高大了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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