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过了半刻钟,我身体上的不适感才渐渐消失,只是,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
我轻拍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就见顾辛烈正站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顾辛烈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他的脚掌昨天被那死尸震得骨裂,今天就好的跟正常人一样了,方才被那么大的气浪冲击,竟然也能毫发无损,就连那双经常握那雪白骨刀的双手,竟然都没有一点伤疤。
我不想去探究顾辛烈的过去,毕竟,谁都有秘密。我对他们两个只说了《百鬼夜谈》是本古书,顾辛烈也只说了他不得而知的身世≤而言之,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默契的很。
这个时候,王蒋干也已经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咳出一口血,长舒了一口气,把矿灯的开关打开,照了照前面。这条墓道并不算长,这一照几乎就能看到尽头了。
顾辛烈见我们两个都已经起身,便说让我们两个休息好了就跟上去,自己则拎着雪白骨刀,率先朝着墓道的尽头慢慢的走了过去。
王蒋干先我一步跟了上去,我的身体素质和他们两个相比,实在差的太多,如果再受一次那种程度的气浪的冲击,估计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也绝对不会逞强。
等我跟上他们两个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惊呆了,这是个战国墓绝对没错,我在看到地面上那一块块刻着字的青石砖后,就确定了这一
这是一间极其庞大的耳室,因为这里并没有棺材,所以我敢断定这里不是冥殿。
这耳室大的有些离谱,比庄王墓的冥殿都要大。据我目测,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高、近百米长短nAd1(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不是身处在一个墓穴里,而是在广场上一样。
“靠,我说顾少,咱俩出道这么多年,你见过这么大的耳室吗?”王蒋干眨了眨眼睛,惊叹道。
“没有。”顾辛烈淡淡的回答道,目光闪烁,看得出,他也有些震惊。
这是我第二次摸棺,但是,就我所知的献记载,这样巨大的地下陵墓简直是闻所未闻。因为,要在地底扩建一个这么大的空间,在几千年前的那个时代,绝对是一项相当耗费人力物力的活,我实在想不出来,战国时期有那个王舍得用这么大手笔造一个这样的墓。
“娘希匹的,林爷,顾少!你俩快过来,这墙上有鬼!”突然,王蒋干大吼一声,我跟顾辛烈立刻回头看去,就见他在那耳室的墙壁上正看着什么,一脸的惊慌。
我跟顾辛烈连忙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这墙壁上雕刻的是一幅幅壁画,可是,我再一细看,却发现这壁画好像变了模样。
“我靠,真有鬼?”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
“这墙上刻着的是百兽图,几乎每个异兽模样都差不多,别盯着看,会入魔。”顾辛烈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连忙后退了两步,再一扫这壁画,果然就没了那种会动的感觉了。
这石壁上勾画的是一些异兽,都是一种蛇尾牛身虎爪人面的怪物。这些异兽有的站立不动,有的仰天长啸,有的踏云逐日,上百头异兽,就像是上百个独立的壁画一样。
而这整面墙壁上尽是这种壁画,密密麻麻的,刻画的也全都是这种异兽,这些异兽或是在笑,或是在哭,又或者是惊恐愤怒哀伤,总而言之,每个异兽都有不一样的表情,看上去诡异至极。
而在这石壁的中心,刻着一个太阳,那太阳里有一个模糊的虚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nAd2(
就在我想要仔细看看那虚影的时候,王蒋干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那石壁上的壁画,也就在他摸到那壁画的一瞬间,耳室的上空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头皮顿时一麻,只觉得浑身发软,一股寒气嗖嗖的从后背侵蚀到全身上下。
那耳室棚顶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倒吊着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脱水,皮肤呈现出一种酱紫色,手臂干瘪,皮肤皱成了一团,双脚合并,被一根根铁索倒吊着,头朝下,头发跟指甲至今都没有脱落掉光,因为古人不论男女都有蓄发的习惯,所以,我现在也看不出这些悬尸到底是男是女,只是那头发都很长,密密麻麻的一片,飘在我们三个的头顶上。
一见到这个场景,我不由的想到了庄王墓里那些痋人吊茧。
我咽了口唾沫,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我差点被这些悬尸吓死,就算是现在,也是惊魂未定。而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脸色发白,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不管是谁,突然间看到自己眼前多出来这么多尸体,也会被吓的一激灵。
心惊之余,我的心中也是念头丛生。
毫无疑问,这些人肯定是奴隶或者是战俘,但一般来说,这样的人不是被安排在战场上做敢死队,就是直接杀了丢进乱葬岗,能进入古墓的奴隶少之又少。
就连庄王,在他的墓里留下那些夷女奴隶,也不过是为了制造痋人。那么,这个墓的墓主用这些悬尸又是准备做些什么?
“这墓里有古怪,我怀疑我们摸到官墓了。”顾辛烈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
一听这墓有可能是官墓,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古墓分三种,帝王墓,将军墓跟官墓nAd3(帝王墓不必说,就是王侯皇帝的陵墓,一般规模都比较庞大。而将军墓就是一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之墓,一般都是中小型的墓居多,且墓中大多都没有粽子。
而最后一种官墓就要复杂的多了,因为官墓里机关最多,危险也越大。举个例子,好比说秦桧,诸葛亮,这样人的墓就叫做官墓,倒不是说他们是官就要叫官墓。官,指的就是一种危险性跟多疑性……
王蒋干朝手掌吐了口唾沫,从包里拿出那把斯特林冲锋枪,看架势是准备把那悬尸射下来一具看个明白。
我立刻拦住了他,看着那棚顶的悬尸说:“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普通的死尸,不会起尸,凡事留一线,万一他的魂魄没散,你就惨了。”
见我阻拦,王蒋干也就没再动手,只是笑了笑,把那枪挂在了脖子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脸色突然一变,看着头顶上的那些悬尸,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守墓尸奴!”
“什么?”王蒋干没听清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这些悬尸,是守墓尸奴……”
“什么是守墓尸奴?”我心里微微一抽,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顾辛烈咽了口唾沫,拧着眉毛说道:“这是西周的一种比较少见的陪葬法,叫守墓尸奴,就是在墓主入棺之后,把九十九个奴隶用被血液浸泡过的铜锁缠住脚吊在墓顶,活活饿死。这样,这群奴隶死后就会变为恶鬼,处在高处监视这个墓穴,也就是说,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看守这座古墓……”
顾辛烈的语气有些颤抖。
听得他这一番话,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王蒋干更是打了个冷颤。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些尸首,喃喃道:“难不成,这些悬尸,正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话一说出口,我们三人脸色皆是一白。
也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声,从我们旁边的墓道之中,竟然吹过来一阵凉风……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按道理来说,在这种墓穴之中是不可能有风存在的,我们打的盗洞离这里也极远,而且,这么深的盗洞,也绝对不会有风能够灌入这墓穴之中。
随着这阵风吹过,一阵锁链响动的声音立时在上空响起,我猛然抬起头,心里想着,这悬尸不会砰砰砰的一个个全都摔下来,然后全都诈尸变成粽子。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在这阵锁链响动的声音过后,这些尸体并没有发生尸变,而是仍然静静的悬在那墓顶上。
顾辛烈皱着眉头看着棚顶说:“小心一点,这守墓尸奴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不明白顾辛烈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本能的对墓顶上悬着的这些尸首感到有些畏惧。
见这些尸体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三人也将注意力从上方转移开来,四处打量着,开始寻找起耳室的出口。
这耳室很大,我们三个人找起来还是有点麻烦。因为,这墙壁上很可能会有些机关,要是一寸一寸的摸过去,恐怕要摸上几年。
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正欲继续寻找入口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漆黑的东西,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再一看,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那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人头……
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