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平台上全部都是珠宝,就在对面的山壁上,也就是我们进来墓道的那个位置,雕刻着一排雕塑,全部都是手捧黄金元宝的奴隶,那些奴隶的表情或者欢喜,或者狰狞,或者哭泣,或者悲伤,被刻画的极其传神。
而我们此时也正站在一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之中。
那金银珠宝的数量绝对是一个人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哪怕是他再贪婪再有想象力,也绝对想象不到。
清一色的黄金跟玉石类的珠宝,其中最扎眼的是一个白玉雕琢而成的松树,基本上就跟真的树一模一样,那做工之精致让我这个专门做古董生意的都忍不住惊叹,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王蒋干看到这些珠宝,早就两眼发直,乐得合不蚂,抄起一个白玉茶壶就往背包里面塞,还把背包里面的什么绳索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你丫能不能稳住点,这怎么跟没见过钱一样!大哥,你是来摸棺的,别弄的跟三只手一样。”我狠狠的瞪了王蒋干一眼。
王蒋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冲我拱了拱手说:“见笑了,见笑了,林爷。我这是职业病,习惯,都是习惯。”
“哎,拿明器不着急,你怎么就不懂呢,那棺材里面的陪葬品难道不比这外面的值钱?你可真是笨,懒得说你!快别拿啦,赶紧往前走。”我摇了摇头,王蒋干倒也不是真的特别缺钱,他这可能真就是职业病,顾辛烈说都没有用。我也懒得再废话了,拍了拍手就往前走。
我们四人钻进了那平台前面的一个墓道内,这是唯一的入口,冗长漆黑的墓道内寂静的让人窒息。墓道很窄,我们四个人只能两前两后,这条墓道的顶端是圆拱状,两旁洞壁都是被打磨的非常光滑的岩石,下面铺着一层白玉石板。
我们起先进去的时候本以为这墓道并没有多长,可是走了一会,我突然发现这个墓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管我们怎么走,似乎都像是一只在原地打转nAd1(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一低头,发现脚底下踩着的仍然是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白玉石板。
我皱了皱眉头说:“咱们走了多长时间了?半个小时还是四十分钟?”因为长时间的走动,我已经觉得脚有些发麻了,喘的有些厉害。
“从进来开始到现在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再走一会就到一个小时了。”花豹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
“累死我了,我说,咱们是不是半路上没注意,走个岔道给绕回去了?这都得走了几千米了吧?”王蒋干哀嚎了一声,因为他腿上有伤,所以一直走了很慢,拖着一条腿靠花豹子扶着他前行。
“这两边都是山壁,哪有什么岔道,我一直扶着墙,我还不知道?别想太多了,咱们就快点走吧。估摸着这条墓道走过了,就到那宋清的主冥殿了,再走不到,我也快疯了。”花豹子又抹了把脸上的汗,呼哧带喘的说道。
我有些累了,双手扶着膝盖歇了一阵子,然后才又跟着走了上去。王蒋干这厮还不嫌事多的唱着歌:“长征苦不苦,长征累不累,问我们红军战士苦不苦啊苦不苦,不苦不累我们不累,还能再走两万五!”
“老子可不是红军,再走下去,我感觉我是要挂了,兄弟们记得帮我收尸……”我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嗓子,然后扶着山壁又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
然而,这前前后后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能出去的迹象。
“等等,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竟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开始喘起了粗气,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见我躺下了,也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拿起水壶开始补充起了水分,等喝了一口水之后,我也才有了点力气,勉强坐直了身体,现在要是让我继续赶路,我是真的一点也做不到。
“我觉得有点邪乎啊,这走来走去都快一个多小时了,愣是没走出去,这墓道到底有多长?我说林爷,咱们不是又碰上鬼打墙了吧nAd2(”王蒋干喝了口水,朝我说道。
“不会,我在最后面走,一直沿路用伞兵刀刻了记号,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重复的,咱们走的就是一条路。”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我一直纳闷的事。
“那这可不对啊,咱们跑了这起码一个小时,少说也得有个好几千米了。这宋清墓里的墓道能打这么深?这可有点吓人了。”王蒋干又灌了一口水,看着我说道,神情有些惊讶。
顾辛烈也是擦了擦汗说:“这么长的墓道,我是第一次见到,这里肯定有鬼。”
“休息够了就走吧,歇多了反而会觉得更累。”顾辛烈把水壶放进背包里,看着我们:“这宋清墓再大,我就不信会比秦始皇的陵墓大,这墓道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走吧。”
于是,我们四个补充完水分又继续踏上了旅程,这一次,我走在最前面,顾辛烈走在最后面。因为每个人都很累,近乎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我们全程一直都在沉默,异常的安静,为了掐准时间,我们把檀香点燃,一根檀香大约能烧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左右,并且,为了屑时间,我们用了王蒋干的怀表。
我现在几乎是靠着意识在走路,基本上视觉已经丧失了它原本的功能。那种疲倦感几乎让我昏厥,我从来没想过,我一辈子里会因为走路而死。
出乎我们的意料,这墓道长的有些过分,不知道是视觉的错觉还是什么原因,我一直感觉,我们似乎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踏步,就像是走在一条传送带一样。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这场景太像当初庄王墓里面的那七十七层楼梯了,我此时心里其实有些紧张,这条墓道极其窄小且漆黑,矿灯的能见度完全不够,如果这时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我们连躲避都躲避不开。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王蒋干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后看着手里的怀表对我们说:“这香都快烧完一根了,但是我的表却一动都没动,秒针都没动nAd3(”
我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晃了晃脑袋。
王蒋干对我们接着说道:“点着香的时候是刚好三点钟,可是现在,这个表针指向的位置还是三点钟。也就是说,我们这一会儿走的路根本就没办法计时。”
“不可能吧,你的表是不是坏了?咱们来的时候可是磕磕碰碰的。”花豹子纳闷道。
此时,我心里也有些打鼓。
无法计时!
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有东西在迷惑我们的感官,阴物鬼魂……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联想到那太极殿上悬挂着的红衣女尸,浑身上下一阵颤抖,不寒而栗!
王蒋干甩了甩头,极其严肃认真的说:“老崔,我没在开玩笑,这表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从到我手里,它就没慢过一秒钟。你别告诉我,咱们走了这么一会,走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时针又绕回来了,就算我这么说,你会信吗?”
“也许真没准,你看看我都累成这么模样了。”我指了指自己,喘着粗气道。
王蒋干方才的戏言,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在墓穴之中,我们看不见太阳跟星星,所谓的时间都是估计一个大概的数值,也就是我们嘴里说的大概时间。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的观念,似乎从我们进了这个墓道之后,就开始莫名的模糊了。
“不可能,假如这墓道真有那么长,咱们已经累死在半路上了。正常来说,人的极限行走时间应该是五个小时到七个小时之间,这个范围是人类肌肉承受的限度,二十几个小时的路,别说林悲这个普通人了,就像我跟花豹子这样的练家子都受不了。”顾辛烈摇了摇头说道。
听了顾辛烈的话,我也有点纳闷了,那这是怎么回事?首先,因为事先留了记号,这不可能是鬼打墙,另外,檀香还在燃烧就说明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时间空间的理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确实陷入了一个这样的怪圈。
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接映射在我们自己的身上。首先,我们现在似乎模糊了对时间的估算,也就是我们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观,这是很危险的,换句话说,我们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控制住了感官……
这毫无疑问是宋清玩的一个把戏,也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陷阱无非两种,活结跟死扣。
死扣毫无疑问就是流砂,伏火,弓箭,滚石等等诸如此类的陷阱,对人的**伤害极大,基本上中了招的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第二种就是活结,例如阴物,鬼陵军,画符,养鬼,鬼打墙等等这些对人精神上进行折磨的东西,虽然中招之后不会立刻死亡,但是绝对会生不如死。
很显然,我们现在遇到的肯定就是这第二种里面的其中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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