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辛烈二话不说,一刀插在那团漆黑的怪肉上,随后猛的一绞,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火折子倏的吹着,扔了上去。网,一路有你!
顿时,我耳朵里就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夜猫子的惨叫声,那声音极其刺耳,与之伴随着的是一种极其难闻的刺激性气味,让我近乎快要呕吐。
“狐狸崽……”顾辛烈眯着眼睛,轻声道。
“什么?狐狸崽!你是说蒋干把狐狸的小崽给吞到了嘴里去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辛烈。
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个大活人竟然会生生的吞食一只狐狸的幼崽,甚至在他把这幼崽呕吐出来的时候,这幼崽还活着……
这种说法极其骇人听闻,甚至于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这狐狸崽是一种邪术,并不是说是狐狸的幼崽。这种邪术种在人身上,就会不断蚕食宿主的**,从内脏开始。然后,这东西就会充当宿主的内脏,操纵人体,不过,这种高深的邪术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了,没想到会让蒋干撞见。”顾辛烈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这件事总算是熬过去了,我瞥了一眼姬澄雪。只见她阖着眸子,就像是在小憩一样,不言不语……
入夜,处理了那白发老妪的事情过后,这医院变得格外的安静,似乎就连空气都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感觉了。我一个人躺在**上辗转反侧,因为担心谢思的关系,我跟顾辛烈商量好了,明天就买机票赶往天台,再给王蒋干办理好转院手续。
并不是我多疑还是怎样,主要是因为离洛阳的种劫太过诡异了。没人能确定那灾难嫁接到了谁的身上,是蚩尤三千,还是谢思,又或者是谁。每每想到这,我就更加的难以入睡了,紧绷的神经刺痛着我的太阳穴。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太阳穴散发的痛意给疼的醒了过来,医院的护士送来了早餐,很清淡的粥和咸菜nAd1(
我叫醒还在沉睡的顾辛烈,我们两个人就吃了起来。值得高兴的是,王蒋干此时也睁开了眼睛,虽然气色还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最起码,他已经不再是昏迷状态了。
而一觉醒来之后,我并没有发现姬澄雪,想来她应该还是不能在日光下活动,所以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于是也就没再多想。虽然有了那把红色的油纸伞,但我知道,姬澄雪依然有些惧怕阳光。
吃完饭之后,我就让顾辛烈去找当地黑市把我们摸回来的明器给卖掉,而我则负责去买机票,并给王蒋干办理转院手续。王蒋干躺在**上继续休养生息。
出了医院,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条铜鱼,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点,这个东西就是我从宋清墓里唯一背着顾辛烈他们藏下的明器。
这个明器有什么用,我并不知道,它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鱼雕刻。极其不起眼,我甚至不知道宋清为什么把它跟《帛言》这本书放在一起。但是,自看到这铜鱼的第一眼起,我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需要它。
时至今天,每每想起那个在我身体里的声音,我还是有些觉得后怕……
买机票的时候还算顺利,只是办转院手续的时候麻烦了一点,前前后后光是填写一些合同跟条规就花了我几个小时,来回上下的跑,着实把我累得够呛。但是没办法,住院甚至可以不用填写什么合同。但是你想要出院,那合同就繁琐了。这点就跟理财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等到顾辛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们这次摸出来的明器在黑市一共卖了整十万块,还有三把枪也是半价卖了回去,顾辛烈只揣着三张卡回来,每张卡上面都有三万三千块钱nAd2(
我也不矫情,直接收了卡,叫上医院的救护车送我们赶往机场。因为王蒋干的关系,我订的机票是头等舱,经过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航空公司还特意给我们配备了一个随机医生。这件事也让我明白,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等到上了飞机的时候,姬澄雪才幽幽的出现,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清幽的望着窗外,我没敢回头看她,因为就算只是偶尔瞥一眼,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刻骨寒意。不过相比较于刚开始,她现在应该算得上和蔼可亲了。
“蒋干,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笑了笑,对王蒋干说道。
王蒋干坐在我跟顾辛烈的中间。下午的时候,他就彻底清醒过来,吃了点粥也补充了一下体力。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是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照这样调理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还不错,出了那个医院,我感觉浑身神清气爽。”王蒋干咧开嘴嘿嘿一笑。
“你朋友现在身上的死气已经消失了,离洛阳说的没错,是那白发老妪的问题,恐怕再晚发现几天,他就真的活不长了……”姬澄雪喃喃的说了一句,语气清淡。
“那个女人,本事不小,来历也神秘。她这样帮我,肯定别有所图。”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暗暗道。
姬澄雪眨了下眼睛,没有再说话。
“顾小哥,《帛言》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根本没记载什么对你身世有用的东西,最起码我们手里面的这本残卷没记载什么东西。还有另外三份,如果凑齐的话或许会有所发现,只是我不知道这残卷现在在哪里,看来只能继续往下找了。”飞机起飞的时候,我嚼着口香糖跟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也不能怪他,从希望到失望的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承受得了的,好在顾辛烈的心志很坚韧,能够承受得住nAd3(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之后,飞机才缓缓降落,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蒋干送到临近的医院。
天台市并不大,虽然叫做市,但其实不过是个县城大小。我跟顾辛烈一路打车把王蒋干送到了医院,顺利的办理了手续之后,天色就已经黯淡了不少。
因为顾辛烈要照顾王蒋干,所以我就一个人回到了店铺里。刚到店铺里的时候,谢思他们正在吃饭,完全没注意到我。我敲了敲门,笑道:“还做不做生意了?”
看到他们没事,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沉了下来。
“做!等……”听到有人说话,谢思立马站了起来,嘴里还叼着一块馒头,可就在看见我的时候,这妮子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一把就扑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呜呜……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坏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这妮子天生性子就是柔弱,喜静不喜动,能在蚩尤三千跟王虎面前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我也能想象到她的心情。
我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都成大花猫了。再说,你三千姐他们还在旁边看着呢。”
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我让这个女人等我太久了,而且,这次的危机不知道还会不会把她拉进这漩涡里,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亏欠的感觉就越加的变大了。
听我这么说,谢思立马就把手从我脖子上抽了出去,红着小脸抹了抹眼睛,然后打了我几下,随后就跑去卫生间收拾妆容去了。
“回来了。”蚩尤三千看着我说了一句,低垂着眸子。
我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我跟蚩尤三千其实没有什么要说的,太近太远都不合适。一声问候就足够了,恰到火候。
“悲哥,你回来啦,嘿嘿。”王虎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着。
“臭小子,怎么样,家里最近生意好不好?”我拍了拍王虎的脑袋,笑道。
“好啊,怎么不好,三千姐跟嫂子可厉害了,这一阵子卖出去很多东西了!”王虎一听我这么问,连忙说道。
我轻轻一笑,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等到谢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刚回来,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休息了。”说完我就一个人上了楼。
倒不是敷衍什么的,是刚刚在湘西经历过那么多事,如果我说不累那都是假的。这一次的湘西之行给我的感觉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是那种恐惧跟压迫,跟庄王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躺在**上望着天花板,最大程度上的缓解那种神经上的紧绷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的耳朵里就充斥着嘶吼声,眼前就是一片片过往的画面。我喘了口气,心里烦躁的很。
宋板桥、宋清墓、尸王、白发老妪、狐尸裹衣、陈经藏、离洛阳。一条接一条的脉络就像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团一样,让我越想越乱。我从兜里掏出那条铜鱼雕塑,把它握在手里,那种冰冷的触感让我微微有些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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