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攥手中长刀,身后那银铃一般的声音让我不由的浑身发颤,我轻吐一口浊气,缓缓的抽刀,猛然回头,长刀斜劈出去,只见我身后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就连刚才那悬在房梁上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网,一路有你!
我轻哼一声,眼睛死死的打量着整个宫殿的内部,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去,退了两步远,我突然感觉后被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由的下意识的扭了扭头,这一扭头不要紧,着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就在我身后,一张惨白阴森的人脸正没有一丝表情的,在黑暗中凝视着我,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盯着我。
我被这一看看的当真是浑身发麻,手掌都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旋即我整个人猛的向后一转,又是一刀劈了出去,可是毫无疑问的,这一刀又落空了……
漆黑的宫殿有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刚才那惨白的人脸此时此刻仍然让我觉得十分骇人,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我的心理状态,曹破虏刚刚的逝去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心理阴影存在的。
也就是说曹破虏的死直接导致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态,是很不完整跟不稳定的一个心态。
我闭上眼睛,扭了扭脖子,朝着宫殿最深处走去,周围漆黑一片,我手里拿着那手电筒,缓缓的越过面前的屏风,一直走到最前面,在屏风的后面,赫然摆放着一具棺椁,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棺椁,想必便是那西王母的棺椁。
我心里一喜,往前迈出去两步,刚想要看看这棺椁上面的雕刻,却只感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我瞳孔一缩,不由的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只阴兵,手里攥着一杆漆黑长枪,正站在我的面前。
这阴兵是哪里来的?
我微微一怔,旋即,忽然感觉身后一片凉意,猛然回头,只见从宫殿外面竟然涌进来数十阴兵,这些阴兵身上的阴气稀薄,黑甲也破损的不成了样子,虽然脸上仍然罩着一层黑雾仍然看不清它们的样子nAd1(
但这群阴兵手里面的兵器却仍然格外的尖锐黑亮。
看到这群阴兵,我瞳孔一缩,浑身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这些阴兵从宫殿外追了进来……那么刘玄策他们……我脑袋嗡的一声,三千甲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人,死了近三千人,那场景必然十分惨烈。
可是如今它们从宫殿外冲了进来,是不是就昭示着刘玄策他们……
一想到这,我心中不由的生出一团怒气,冷哼一声,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泣血妖刀,这时,刚才那一道鬼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惨白的人脸距离我不过一丈远,但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不敢过来。
“杀!”一只阴兵大喝一声,几十人的气魄再也显现不出那沉闷如雷的吼声,长枪犹如迅雷一般的窜出,嗖嗖嗖几下,那鬼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彻底的撕成了碎片,然后化成了一团黑雾,噗的一声,消失的没有任何声音。
“还真是让我看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啊……西荒三千甲,你们欠我几条人命,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我眯了眯眼睛,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妖刀,一种无名的燥热感缓缓的从我的心底升腾而出。
“列阵,后退,结盾!”
阴兵大喝一声,几十人瞬间飘至我的眼前,后退两步,左手持盾屈膝而跪,右手端长枪而立。
我怒吼一声,猛的冲了去,持着手中妖刀直接劈在了一只阴兵身上,刀刃砍在盾牌之上,旋即盾碎,那阴兵噗的一声化成了一团黑雾,解决掉一个,我立马横身,一刀甩出,自下而上的挑刀而起。
几十阴兵见防御不奏效,立马收起盾牌,持枪从各个方向朝我刺了过来,周围的空气极其的冰冷,不只是因为这些阴兵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但我并没注意,此时此刻能够活着从这群畜生手里活下来,我就已经烧高香了nAd2(
锐利的枪刃噗的一声刺进了我的肩头,我眯了眯眼睛,一把攥在那枪刃之上,猛的回头一刀劈在那阴兵身上,旋即连看都不看,继续向着周围厮杀着。猛烈的攻击并不能让我极快的脱困,几十名鬼兵所发出的攻击也极难闪避。
一枪抽在我的后腰之上,我猛的喷出一道鲜血,我不敢离远作战,尽量都是跟这帮阴兵近身肉搏,让它们发挥不出来长枪的优势,一连数次攻击,我身负重伤,那些阴兵也尽皆化成黑雾消散。
我半跪在地上,咳嗽了两声,鲜血不可抑制的从我的喉咙里倾斜而下,我抹了把脸,血腥味重的让我的嗅觉几乎麻痹。我身上有四个血洞,一个在肩膀,一个在大腿,一个在小臂,还有一个在腰侧。
都是被一枪戳出来的窟窿,好在我现在是半鬼体,身体素质强横,不然曹破虏前脚刚救下我,后脚我就要去找他了。
我苦笑一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是我刚爬起来,身后忽然一道劲风朝着我的后脑吹了过来,我瞳孔一缩,猛然回头,只见一柄长枪毫不拖泥带水的,直刺我的头颅……
……
砰!
一道枪声在空旷的宫殿内骤然响起,我睁着眼睛,那长枪在离我眉心不足一拳的时候悍然崩碎,从枪尖开始,一直到枪柄,再到整个士兵的身体。
“小心,没有我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行啊。”
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扭头望去,只见刘玄策浑身是血,****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旁白衣染血的花木兰正扶着他,白狼还在他的右手上缓缓的冒着白雾nAd3(
“本以为三千人都被杀了个干净,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的。”鸦杀尽轻声说道,他的脸色极其的苍白,脸颊上甚至还沾染着一些鲜血,这些鲜血,都是我们自己人的,没有一丝是那些阴兵流出来的。
“子建……”
我张了张嘴,看着一旁的曹子建,他的神色有些木讷,甚至是呆滞,怀里捧着曹破虏的人头,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血洞不下十个,虽说都不足以致命,但是这般下去的流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撑得住的。
失去了兄长,恐怕对于曹子建来说,这才是最不能让他接受的。
“这小子刚才跟疯了一样,都不知道躲闪攻击了,一个劲的朝着他哥尸体的那方面跑,曹家破虏啊,那小子也是个狠种,曹擎苍不如他。”刘玄策摇了摇头,不由的叹了口气。
“杀尽,听不见破虏的声音吗?”我看了鸦杀尽一眼,出声问道。
“我试试看。”鸦杀尽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花木兰帮我们绑好纱布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
“嘿嘿,这都是干嘛呢?”
我猛的睁眼,抬头一瞧,只见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笑嘻嘻的望着我们说道,他赤着上身,后背疤痕交错,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
看到曹破虏,我眼圈不由的一红,立马沙哑的喊了一声:“破虏!”
曹子建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
“傻小子。”曹破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哥,我现在就拿鬼器保存你的魂魄,能回去我们就去纳兰家给你做一具实体……”曹子建把身后的背包解下来,手忙脚乱的翻找着什么,曹破虏看着自己的弟弟,轻声一笑,眼神温柔。
我站起身子,姬澄雪立马扶着我,生怕我摔倒。
“没用的,我不是被人杀的,留不下。等一会儿就要去下面报道了,别忙活了。”曹破虏挠了挠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却发现自己的刀不在了,苦笑一声,他站起身子,看着我。
“林老弟。”
“破虏……”我眼圈泛红,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很小的时候,我二叔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不管是岐山凤雏,南阳卧龙,渭水飞熊还是那五眼鸡,两头蛇,三脚猫。风波恼我,我恼风波。逆水行舟,风波远我,我远风波。但是这句话我怎么着也学不会也不明白。”
“后来有个算命的老头跟我说,我名破虏,天生犯杀星,从文一世平安,学武性命堪忧。但我不服啊,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老头叫林半闲的,那年我十八,成年礼的时候老头送了我两个字,善水。”
“我从小就没有子建聪明,愣头青一个。打打杀杀他不如我,但是读书我是真不行。其实一开始我不信命,后来待到我二叔丢了一只手的时候,我就开始信了,我那时候就怕,有一天我真死在墓里,子建怎么办?到时候给曹擎苍抬棺材都是他一个人。”
曹破虏的身形越发的虚无起来,声音也变得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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