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1 / 1)

被孙遥这么一点,戚少棋这才想起正事没办,方才真是大意,差点被转移话题了,可是谁让站在风口浪尖的女人,正好是他誓死效忠的九王爷的女人。

“既如此,那么开始吧,还请医圣先检验检验这批药材是否有毒。”戚少棋当先请道。

孙遥这关,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有钟九在操控一切,戚少棋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孙遥不是死守规矩之人,也不会墨守成规,只要没有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只要有助于事实真相,他还是会冒险一试。

药材比较庞大,还装在板车之上,没有卸下,这也足以证明这些药材的的确确是丁县令一手操办的那批药材。

孙遥在一一检查的时候,一边留意了有毒的药材,一边排除了无毒的药材。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

“没毒。”孙遥的声音,平平淡淡,但透着威严和不容置疑。

此时,秋韵水忽然想起代价两个字,即便对于自己的师父,秋韵水都觉得自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回报师父担着丢失药王谷和他自己名誉的风险也要挽救她父亲的大恩大德。

“不可能的!”丁县令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可这是医圣的定论,他是县令,又不是大夫,怎么怀疑呢。

“怎么,你很希望药材里边有毒吗?”韩木的眼眸,冰冷似刀刃,仿佛架在丁县令的脖子上一样。

丁县令一副吃瘪的样子。

不过是个病秧子,脾气倒是很牛。

“韩太医,请。”戚少棋说话的同时,朝着秋韵水使了一个眼色,如今已经箭在弦上,秋韵水不得不鼓起勇气,朝着韩木步步迈近,否则,很有可能将孙遥推向万劫不复。

然而,未等秋韵水说话,韩木已经先行开口:“师姐,既然师父说无毒,那就无毒,你别担心了。”

秋韵水咬了咬嘴唇,想着一心一意都是为她考虑的韩木,越是真诚相待,越是令她无法开口。

“师姐,怎么了?”韩木看不懂为何秋韵水会是这番模样。

“这还用问吗?肯定受了委屈了!”秦挽依朝着韩木眨了眨眼睛,仿佛打着什么暗示,说完,她径自屁颠屁颠跟随韩承续去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全部投射在韩承续身上,如果连他都说没毒,那么,这场灾难就可以化解。

“五师弟,其实……”秋韵水将心中的话早已排练了许多遍,可提到嗓子口,总是无法对他说出违背他心愿的话。

她的欲言又止,让韩木更加摸不着头脑。

“四师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韩木握住秋韵水的手。

秋韵水的眼睛,顿时泛着泪花,到了嘴边的话,并非方才所想的。

“五师弟,师父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初闻之时,韩木有一瞬间的不解,然而微微推敲,便明白其中的意思,越是如此,越是能说明这批药材有毒,而师父肯这么做,只能说明秋炳程是被陷害的,秋炳程若真是十恶不赦之人,师父也不会冒险帮忙。

如此一来,这场危险的检验,最后的成败,不就掌控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吗?

韩木望着韩承续,一脸复杂。

在他的记忆中,韩承续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韩承续拾起一截药材,这次不是玳瑁。

他将药材从中折断,观察药材的内芯之后,又凑在鼻端细闻,忽然瞳孔微微收缩。

“韩太医,如何?”丁县令小心翼翼地回道,仿佛怕听到一模一样的话。

韩木一见,无法坐视不管,正要上前阻止,却被人打断了。

“今晚这儿真是好热闹啊!”一道朗然的声音,在幽暗的通道响起,带着一股阴冷和森严,仿佛在黑暗中一匹受到攻击的恶狼露出森森白牙。

众人一听,暗道不妙。

这件事情想要成功,所有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钟济潮没有在场,如今在最后时刻赶到,这场戏,不知道要如何演下去。

孙遥的话已经出口,如今,韩承续的话,不止将会决定秋炳程的生死秋家的兴衰,也将决定孙遥的声誉。

丁县令一听,心头顿时落下一块石头,终于来了。

钟济潮从黑暗的通道缓缓而来,两个火把像是幽灵飘荡的眼睛一样,诡异而又恐怖,他的一张脸,在黑暗和明火的映衬下,比起修罗还要冷酷。

众人的心跳,仿佛在钟济潮的脚步声中,停止了一般。

“怎么都没人通知本王吗?”钟济潮站定之后,询问在场所有的人。

“七王爷,你终于来了,下官早已派人通知了,只是不知为何都杳无音讯。”丁县令终于扬眉吐气了。

“是吗?”钟济潮负手而立,眼神巡视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

“千真万确。”丁县令保证道,并讨好般的将戚少棋所做的事情,如实向钟济潮汇报。

“是吗?这也无可厚非,戚大人尽忠职守为民请命,本王自然不会阻止,可能是报信的捕快办事不利索,耽搁了吧。”钟济潮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开脱罪责,一时之间,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后医圣的结果如何?”钟济潮问道。

未等戚少棋开口,丁县令争先恐后,将孙遥所下的决断,一股脑儿向钟济潮说完了。

“如此看到,接下来是韩太医了?”钟济潮正好赶上这个点,等于掌控了大局,“正好,前几日,盘州百草堂的卞进卞大夫在本王府上作客,今日正好陪同本王上来,既然要检验这批药材是否有毒,那么,他自然也能帮上点忙,多一个人多一分公平,也不至于让人对医圣说三道四。”

此时,众人才发现,钟济潮的身后,跟着一支小队伍,广冲近身守护,其中有五个人,但凡药王谷的人,都知道是谁,也打过照面。

戚少棋等知情人士一听,神色微凛,这事如果被钟济潮横插一脚,那么,肯定会功败垂成。

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这一步,如今本来拖延钟济潮脚步的钟乐轩不在,不知道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有钟济潮在,戚少棋自然不能阻止卞进,稍稍有点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钟济潮的眼。

“韩太医,不知你的结果如何?”钟济潮放手让卞进检查药材的同时,询问起韩承续。

“回七王爷,微臣才刚刚开始检查药材,尚没有结果。”韩承续回了一句,他不是没有结果,而是不知要不要公布结果,如果有毒,那么这儿的药材必定都会被销毁,治疗瘟疫的方法就会无效,会死伤更多的人,如果没毒,那就是无中生有,卞进肯定不会错判。

他的犹豫,倒是让众人多了一分胜算。

“也罢,那就一起检验吧,正好本王今夜无事,可以陪诸位慢慢等着。”钟济潮想要找个地方坐下,然而寻找之际,却发现铁虎的身影,岿然不动,“铁虎怎么了?”

“王爷,铁……”

丁县令又要多嘴的时候,却被秦挽依抢白了:“他太聒噪了,打扰师父炼药,所以众人请他到巨石上边喝茶边等待炼药。”

“你胡……”

“你什么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当上的县令啊?”秦挽依白了一眼,堵得丁县令吹胡子瞪眼睛。

这边胡闹的时候,戚少棋也是寻思着该如何让卞进接近不了药材,然而,他带来的四个徒弟,紧紧跟随在后,根本无法下手。

“王爷,这药材,果然有毒。”

卞进一句话,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石头,霎时掀起一阵漪澜。

“这倒是有趣了,医圣说没有,卞大夫说有,两人也算同门师兄弟,这该让本王相信谁呢?”钟济潮知道这批药材有毒,而且还是他亲手令人做的手脚,所以,孙遥说无毒的时候,他的眉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毁了一个人人敬仰的医圣,该是何等畅快的事情。

“七王爷,这句话就错了,卞师叔既然脱离了药王谷,所有言行均与药王谷无关,又怎么能说同门师兄弟呢,这对卞师叔可是相当不公平呢,还以为卞师叔是借着药王谷才有如今的名声。”秦挽依反驳了一句。

钟济潮一听,略微挑眉:“说的也是。”

“你不知道,当初卞师叔是有多么想登上祭天台举行仪式,可惜师父及时赶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怀恨在心。”秦挽依将话题引向其他方面,让人以为卞进这么说是完全是两人之间有怨恨,而不关药材的事情。

“听口气,看来你就是我那个医圣大师兄收的小徒弟了,不过如此,除了牙尖嘴利,简直一无是处。”卞进冷哼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子的徒弟,这次治疗瘟疫的药方,就是老子的徒弟提供的,等这场瘟疫消除之后,再来说三到四吧!”孙遥平日里对自己的徒弟没少谩骂,但关键时刻,还是维护自己的徒弟为先。

“医圣的意思是,我们这位相府大小姐找到了治疗瘟疫的药方?”钟济潮如何都想不到,秦挽依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还是孙遥想要提高自己徒弟的名声,才会这么做。

“你是怕自己的名声保不住了,所以才想扶持自己的徒弟吧?”卞进倒是把钟济潮心中的怀疑给说了出来。

“你们当老子是神仙,一到就能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方吗,若不是亲临这里,哪里找得到药方?”孙遥对两人很是不客气。

“这药方,是挽依想出来的。”秋韵水作证道。

不期然间,钟济潮忽然想起这位相府大小姐的命途一说,难道,她真的是帝后之命,如果真是这样,想要为帝,真要娶这个丑八怪?

钟济潮蹙了蹙眉。

但是,太子既然都能做到,为何他做不到。

正当钟济潮挣扎之时,韩承续也是证实了秦挽依一眼,当初那个追着他要珍贵药材的秦挽依才是真正的秦挽依吧,当下他是刮目相看,这才从她的流短蜚长中走出。

“你们别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是药材有毒而你们却说无毒,明摆着是徇私包庇。”卞进寻到孙遥的短处,自然要打压,这么多年,他处处活在医圣的阴影之下,有出气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本王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眼下,只能再找一人检验了。”钟济潮望向韩承续,“这儿除了医圣,也就韩太医的医术最高了,那么韩太医说吧。”

钟济潮果然想玩阴的,明知道韩承续与孙遥之间有矛盾,如今还撩拨挑衅,明摆着想让韩承续捅孙遥一刀。

“七王爷,这韩太医也做不得数啊……”

卞进急忙解释,哪知却被钟济潮喝止住了:“够了!”

然而,卞进没有听进去,不顾钟济潮的喝止,生怕钟济潮不知道一样,一股脑儿道:“他可是韩木的父亲,这韩木又是药王谷的徒弟,谁能保证韩太医不会徇私呢?”

如今有钟济潮在眼前,卞进自然先讨好钟济潮,舍弃韩承续了。

只是,卞进却不知道,他这么一说,完全搅乱了钟济潮的计划,钟济潮本想让韩承续做选择之后,若是承认有毒,那就罢了,若是说无毒,那就证明韩承续与这批人一波的,然后他可以借韩承续与韩木的父子关系否定一切,哪知全部卞进给搅和了,而且卞进还犹不自知。

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想往上爬,难怪只能被踩在孙遥的脚下。

秋韵水一听,猛然回头看韩木,韩木的眼神,带着闪躲之色。

难怪只有韩木劝得动韩太医,原来是这层关系,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钟济潮看到这么一幕,勾唇一笑。

随后,他板着面孔,训斥道:“卞进,不得逾越,韩太医是父皇仰重之人,岂能容你诋毁,本王自然是相信韩太医的。”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可不轻啊,否则岂不成了欺君罔上的人吗?

“是是是,是草民逾越了。”卞进以退为进,无论如何回答,韩承续都会得罪一方,一边是面临失去官位,一边是面临失去儿子,反正这个儿子已经失去,又何谈失去儿子一说呢。

一时之间,众人的眼神,全部看向韩承续,各各神色复杂,看好戏的,闲然的,好意的,恶意的,全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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